沈一挑了挑眉，「不分給我一點嗎？」頓了頓，「我可是幫你贏了錢的人。」

衛子燃想想也是，「那……分你一半吧。不過你那五十塊錢先在我這裡放著，等到必要的時候再拿出來。」

沈一：「什麼是必要的時候？你不會私吞吧？」

衛子燃：「我是那樣的人嗎？」

沈一唇角微揚，「誰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衛子燃嚴肅道：「你竟然這麼不信任我，絕交。」

正說話間，有幾個一中的女生推推搡搡地走來，其中一個女孩手裡拿著一瓶飲料。在身後幾個人的催促下，他紅著臉走到沈一面前，把那瓶茉莉蜜茶遞到沈一面前。

少年挑了挑眉，瞥了身邊的人一眼，接過來，「謝謝。」

那女孩紅著臉回去，跟他一起的幾個女生都推推搡搡笑著走了。

沈一把那瓶茉莉蜜茶拋起來，又穩穩接住，似笑非笑，「說起來，某人好像沒有給我買水喝。」

衛子燃不說話。

沈一把那瓶茉莉蜜茶遞過去，「和好吧。」頓了頓，「我錯了，我應該對我的同桌兼搭檔保持絕對的忠誠和信任。一瓶茉莉茶，換你的原諒，夠不夠？」

衛子燃：「這是別人給你的，我才不要。」

沈一把茉莉蜜茶的瓶蓋擰開，塞進他手裡，「我又不渴。辛苦你了，一直為我加油。」

衛子燃：「我才沒有給你加油。」

沈一挑了挑眉，「嗓子都啞了。」

衛子燃仍舊嘴硬：「那是上火。」

沈一：「正好，喝茉莉蜜茶下火。」

衛子燃：「……」

他默默地想，沈一最近的嘴皮子功夫見長，他開始說不過他了。

欠揍得不行。

衛子燃喝了一口茉莉蜜茶。沈一在他旁邊躺下來，雙手枕著頭，望著漫天燒紅的晚霞。

過了一會兒，沈一忽然道：「我有種預感，我們快要離開了。」

衛子燃：「好像有點不舍。」

沈一「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衛子燃把茉莉蜜茶放在身邊，他坐在台上，盪著腿，仰頭望著絢爛的火燒雲。又過了一會兒，身邊還是沒有聲音。他回過頭，看見少年正枕著雙手，安靜地閉著眼。

沈一併沒有睡著，只是閉著眼。他感覺到衛子燃漸漸的靠近，不由得唇角微彎，仍舊閉著眼，問道：「看什麼？」

衛子燃認真道：「我在想，如果趁現在拍幾張你的私照，以後等你火了，我再把這些照片放出來，我是不是可以賺很多錢。」

沈一：「……」

他睜開眼，與衛子燃四目相對。

衛子燃推了沈一一把，「對了，你有沒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們趁現在還沒離開，在這個世界完成了。」

沈一坐起身，「說得好像我們要死了似的。」

衛子燃：「我是認真的。」

沈一想了想，「心願沒有，現在想要的東西倒是有幾樣。」

衛子燃：「什麼？」

少年淡淡道：「我同桌的三杯豆漿，運動會那天領獎的時候拍的照片，還有一瓶礦泉水。」

衛子燃：「……運動會的照片在班導那裡，你要幹什麼？」

沈一：「以後等我火了，我要把它作為簽名照送給我的粉絲，也象徵著我逝去的青春。」

衛子燃：「那一瓶礦泉水呢？」

沈一挑了挑眉：「我渴了，想喝水。」頓了頓，掏出五塊錢，「小同桌，去小賣部幫我買瓶水吧。」

他瞬間炸毛了，「剛才那女生送你水你又不喝！」

沈一：「剛才不渴，現在渴了。」

衛子燃：「……」

他拿著錢氣呼呼地跑走了。

沒過多久，衛子燃就回來了。

衛子燃把礦泉水塞進沈一手裡。

沈一仰頭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麼，「對了，祁衍走之前，拜託了我一件事。」頓了頓，「他說他想找人幫他補課。」

衛子燃有些詫異。

沈一：「祁衍說，二中的學生沒有人不認識他，所以他實在不好意思找二中的人來給他補課。問我能不能找一中的同學，放學了幫他補補課。」

安靜了片刻，衛子燃忽然道：「我們不是正好認識一個特別適合的人選嗎？」

沈一笑了笑：「我也是這麼想的。」

·

第二天放學，魏然然就和另外一個女生一起挽著手從教室里出來，準備下樓梯。忽然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

「魏然然。」

魏然然微微一怔，停下腳步。

少年半倚在樓梯的欄桿處，挑了挑眉，「可以跟你說句話嗎？」

魏然然對沈一很友好，點了點頭，讓自己的朋友先走。

沈一走過來，「是這樣，我同桌成績不好，想找人放學以後幫忙補補課。之前他自己問了好幾個人，都沒空，就讓我幫忙找人。我的成績也不好，認識的人裡面只有你一個成績特別優秀，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幫幫他？」頓了頓，笑道：「我同桌是女生，如果你願意的話，補課時間你定，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都無所謂，可以每天放學補，也可以隔天或者由你定。」

魏然然想了想，輕輕點頭，「可以的，我其實也不太會教別人，但我願意試一下。」

沈一笑了，「那你有沒有什麼推薦的輔導教材和試卷之類的？我先讓他去買。」

魏然然問道：「他基礎好嗎？」

沈一：「不太好。」

少女輕聲道：「這樣可以嗎？我明天把一些基礎的輔導教材的清單列出來，拿給你。你再把他的月考試卷拿給我看一下，我也好提前準備。」頓了頓，「下周一放學後，五點半開始補課，不知道行不行？」

沈一比了個OK的手勢：「完全沒問題。」微微一頓，笑了笑，「謝謝你，你真好。」

魏然然搖搖頭，也輕輕笑了，「同學之間，都應該互相幫助。」

兩人告別以後，沈一往走廊另一頭走去。

衛子燃從樓梯拐角處跑出來，「怎麼樣？他答應了嗎？」

沈一：「輕鬆搞定。我們現在去找祁衍，把他的月考卷子拿過來，明天魏然然會把輔導教材的清單列出來，我們再讓祁衍去買，下周一就開始補課。」

衛子燃蠻高興的，「太好了，魏然然他人真好。」

沈一挑了挑眉，「你似乎應該誇一誇你同桌。」頓了頓，「顏值高，業務能力強，溫柔又好說話，沒有人能拒絕他。」

衛子燃：「顏值高就算了，業務能力麻麻地，溫柔又好說話我是從來沒見過。」頓了頓，「經常凶我倒是真的！」

沈一：「我什麼時候凶你了？」

衛子燃：「今天中午在飯堂，我要點炸雞，你不給我吃，還冷笑，威脅我，說我今天要是敢點炸雞，你明天就不幫我佔位子。」

沈一皺眉還沒有回想起來，衛子燃已經跑了。

他道：「你給我回來……」

衛子燃一邊跑，一邊扮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