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有點小聰明，但是也就有一點點。

被嚇著了會跑，沒事了又飛回來。

像極了頑皮的小孩子。

「坐。」程沉說。

雲雀開心地坐下來，剛要開口嘰嘰喳喳說著自己經歷的事的時候，不小心看到容正的冷臉，又憋了回去。

「你的同伴怎麼回事？」程沉問她，想到上次周石的事情，或許兩者有關聯。

雲雀本來還想隱瞞，旁邊坐著個大神，她立刻慫了，「它差點害了人。」

「什麼人？」

雲雀心有餘悸地回答，「就是時家的那個女孩子，眼睛會變成紅色的那個。」

容正和程沉對視了一眼，時家，時知難。

光澤只有一個時家，時知難有個妹妹。

「叫什麼名字，傷害她的原因何在？」容正問。

雲雀：「她叫時知樂，雲牙想要取她身上的東西，說那東西能延長它的壽命來著，去沒討到好處，後面它離開時家就去梨花鎮找苜蓿了。」

「苜蓿又是怎麼回事？」容正警告她，「想好再說。」

雲雀知錯道：「是雲牙異能快沒了，它說了一句要還魂就去找了，具體我就不知道了，我就得到消息它死了，被苜蓿殺害的。」

程沉想，雲牙死了，也不一定，苜蓿的異能早就用在王家小子身上了，苜蓿說了自己沒害人，完全沒有必要騙他們。

「它怎麼知道時知樂身上的東西？」程沉問。

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雲雀告訴他，「雲牙老了，最後沒幾天只能用異能了，它離開光澤之前就跟我說過，要是回不來就死在梨花鎮，因為已經預料過了，所以什麼都知道，但是能力不夠。」

程沉覺得可惜，預知未來可是很特別的異能。

「你的異能是什麼？」程沉好奇。

雲雀一臉驕傲，「追蹤，能找人也能找妖。」

「哦，是嗎？」容正冷冰冰地看向她，「把苜蓿找出來。」

雲雀瞬間啞了，她漲紅臉對程沉說：「對不起主人，雲雀只能找比我弱的，找不到比我強的……」

程沉安慰，「沒事，已經很不錯了。」

容正懶得搭理這個廢妖，嘰嘰喳喳吵得要死，跟在程沉身邊一點沒學到他的沉穩。

程穩的程沉抱著柔軟的的雪白的抱枕，聽到門鈴響起，偏頭去看容正。

容正站起來，去開門。

來人一身正裝，風流貌，氣如蘭，「病人在哪裡？」

容正皺眉，語氣有些不可思議，「你還兼職當獸醫？」

「哈哈體驗生活。」

他進門，一眼就看到坐在臉色不是很好的雲雀，走向她，「腳崴了？」

雲雀暈乎乎點頭，好帥！

蕭隨微笑了一下，抬手放在她頭上，不過一秒，雲雀就成一隻小麻雀了。

程沉眨眼，微驚喜，還是好帥。

容正走來，擋在程沉面前，程沉是個顏控，他不喜歡。

「那我先把雲雀帶走了。」蕭醫生朝他眨眼，微笑了一下就離開了。

程沉臉有些紅，並不是被撩到，而是容正的大傢伙離他太近啦！

「你幹嘛啊。」

程沉推他的腿，有些羞恥。

容正居高臨下地捏他下巴，又盯著他的臉看，看完了又落在眼睛上面，「你比他好看，不要一直盯著他看，看你自己。」

他咬字很重，尤其強調「一直和盯」。

「疼。」

程沉睫毛輕顫，帶著絲絲幽怨。

容正彎腰，扣住他的肩膀，唇輕輕試探。程沉不反感，他就吻得凶了些，探索，糾纏。

氣喘吁吁，曖昧至極。

親了親他的眼睛，才把人放開。

吃過午飯，程沉發現自己櫥櫃多了一套小豬碗具，粉粉的特別好看，在心裡默默感動了一下，又要開始趕人。

容正拿他沒辦法，只好出門。

一個人呆在偌大的房子里，程沉難受又無聊，公司不想去，司局又沒什麼事需要他。

電話一響，程沉以為是容正，矜持地拿起來一看，不是。

「元宗，怎麼了？」

男人回他說：「我出差，我媽讓我找個人看著谷亦。」

程沉覺得自己該拒絕，他說：「谷亦離不開你。」

江元宗有些煩躁，「我看不上他，離不開就不離開了嗎？」

要不是他媽要求，他早就甩掉這個煩人精了。

程沉想了想說：「好吧，我去接他。」

「謝了，回來請你吃飯。」

程沉掛斷電話，出門接人，打開門見容正站在門口，有些驚喜。

「我去接谷亦，要一起嗎？」程沉去拉他的手，寬大有力。

容正皺眉，谷亦不是跟江元宗好好的嗎？沒事來他家做什麼？

車上，程沉跟他解釋了一下，江元宗要出門，把谷亦放在家帶一下。

容正開車，程沉沉思了會兒對他說：「我暫時還不能原諒你，就算我們重新在一起，以後要是發生同樣的事，我想起來的時候會雙倍難受。」

容正保正，「不讓你難受。」

程沉並不敢相信，他自己也有些不太敢接受容正的好，甚至是害怕。

他總會離開，尤其是容正的擺在眼前的時候，程沉才明白，他們不該在一起。

畢竟，他不想重蹈覆轍。

「沉沉。」

「嗯？」

容正看了他一眼，帶著眷念說：「比起失去你，我會選擇離開你。」

程沉的心刺痛了一下，輕飄飄地說：「是嗎？」

容正溫柔的笑了，而笑容裡帶著苦澀。

「我不在你會好好的嗎？」

程沉心臟酸酸的，他故作輕鬆道：「會的。」

「你愛我嗎？」

愛，愛嗎？

程沉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容正一身寒意進到宴會廳，他人長得出眾，眼神裡帶著些許茫然，看到金碧輝煌的酒店時眼裡帶了些光點，不是喜歡，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身上幹幹凈凈，眼裡的光很快就消失殆盡，剩下的是無止境的深淵。

程沉被深淵吸引，他一身白衣，站在人群中，眼睛比四月的梨花還要美，再看到容正的時候，雙眸宛若梨花綻放。

容正的視線對上，眼中光點泛濫，光束閃過，波光粼粼。

一見鍾情這種事，程沉幻想過。

他毫不猶豫走到容正面前，仰頭對他說：「我想跟你認識一下，想成為你的朋友，更想成為你的男朋友。」

容正不太明白，卻也任由面前的人牽著手，到樓梯口。

程沉腳下不穩，差點摔倒，是容正及時抱住了他。

容正告訴他，他要找一個人。

聽到時知難的名字，容正的眼裡帶著光點。

程沉第一次感受到無助，慌亂。

他的不安越發的大，為了把人留在身邊，他做了一個決定，讓兩人越走越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