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燈瞎火下，居然能看清楚方大刀的樣子，那這個叫斐真的男人，真的是人類嗎？

陸喬源側目，斐真像是猜到他所想，道：「我在之前的副本里獲得了一點道具。」

陸喬源嗯了聲，姑且相信他的解釋，隨後伸手扯出一張床單，丟給方大刀，道：「快裹上，不然被不懷好意的人白白看了去！」

斐真：……

方大刀嘖了一聲，不怎麼情願地將床單往身上隨便裹了兩下，接著一把扯住怪物的頭髮，迫使怪物揚起頭來，方大刀惡聲惡氣道：「什麼玩意兒也敢來爺爺面前刷存在感，破遊戲真是什麼垃圾貨色員工都招。」

怪物低聲嗚咽，顯然被打擊的不小。陸喬源上前，問道：「樓管阿姨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

怪物聽完，像是回想起了什麼，渾身發起抖，卻不肯開口說一個字。

斐真道：「看起來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了。」

方大刀不爽，手下一用力，竟是活活將怪物的腦袋從身體上扯了下來，一股子血腥味霎時瀰漫整個房間，方大刀卻像毫無察覺，他一手捏著怪物的頭顱，問道：「不說？捏爆你。」

怪物嚇出一聲短促哀嚎，這才開口道：「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做的，是那個賤人……」

話沒說完，怪物的身軀和頭顱竟然化作一陣黑煙，瞬間消失殆盡。

「看樣子，背後的始作俑者不想讓我們知道太多。」陸喬源說道。

斐真猜測：「它口中的女人，或許就是遊戲的目標？」

校花？陸喬源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怪物已經消失，無從確定，只能再看看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獲得什麼線索了。

陸喬源想的入神，卻看見方大刀身體一軟，往後倒去，他行動快於想法，一步上前，接住人。

陸喬源暗怪自己粗心，方大刀這個人格再厲害，赤手空拳對上一個怪物也有可能受傷，他緊張的摸了摸方大刀的身體，想看看哪裡受了傷，卻沒發現任何傷處。

陸喬源鬆了口氣，就聽見懷裡的人小聲問道：「陸喬源？你為什麼要摸我？」

陸喬源微微低頭，目光對視懷裡人的眸子，這是……方陽？

方陽眨了眨眼睛，又問：「而且，我還沒有穿衣服。」

陸喬源：……聽起來自己好變態！甚至不知道從何開始解釋！

陸喬源深吸了一口氣，試問：「方陽？」

「這才幾天、你就不認識我了嗎？」方陽嘟囔著從陸喬源懷裡坐了起來，扭了扭脖子，環視四周，「這是哪裡？好黑哦？」

「你完全不記得了嗎？」陸喬源見他沒有事，從地上站了起來。

方陽皺著眉頭想了想，「沒什麼印象，這是在遊戲里嗎？」

陸喬源嘆了口氣，向方陽簡單解釋了兩句，方陽聽完後，突然陷入沉默，足足有三秒，隨後驚道：「我的積分啊！方嬌嬌這個敗家丫頭，居然拿我的積分買一條破裙子，還說什麼免受怪物傷害？方大刀一撕就壞了！」

「垃圾遊戲，產品都什麼質量？退貨！」

陸喬源：好複雜的過程，明明是一個人，卻演了一部劇。

斐真這時悄悄蹭到了陸喬源身旁，小心發問：「他……是不是有病？」

雖然方陽有病是事實，但陸喬源聽見斐真這麼問，心裡突然有點不得勁，他回懟道：「你瞅著也不像是正常人。」

斐真剛要開口反駁，就聽見方陽道：「你這人怎麼背後說我壞話？」

方陽氣鼓鼓地看向斐真，明明沒有燈，斐真卻感覺像是被人用x光從頭到腳掃描一遍，自打他進入這個遊戲，已經很久沒有人能給他這種強烈的危機感了。

方陽的目光落在斐真的眼睛上，問道：「你這一雙眼睛從哪兒來的？」

斐真心中一驚，「什麼？」

方陽道：「不管你怎麼搞到的，屬於別人的東西遲早得還回去。」

「怎麼可能？那個副本明明已經鎖……」斐真話說一半，戛然而止，但陸喬源二人已經猜出他沒說完的東西。

他得到眼睛的副本已經鎖起來了，鎖起來的副本又叫死本，不會再有玩家進去，也不會再有玩家從副本出來，既然如此，他的眼睛又怎麼還回去？

方陽沒給他解釋，轉身爬上一張床，伸了個懶腰，嘟囔道：「快睡吧，都快困死了。」

話音一落，就傳來呼呼的酣睡聲。陸喬源心中佩服，轉身也躺回了床上，之後半夜，再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醒來，陸喬源下意識看向方陽的床鋪，腦海里擔心的都是今天睜眼的是方陽的哪個人格？

原諒他既對暴力的方大刀發怵，也不想再聽方嬌嬌的哥哥長、哥哥短了！

陸喬源在心裡嘆了口氣，再眨眼時，發現方陽已經醒了過來，正和他四目相對，冷不丁地嚇了陸喬源一跳。

「陸喬源，你在看我嗎？」方陽從床上坐起來，沖陸喬源笑道。

陸喬源見狀確定了今天醒來的也是方陽後，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我只是好奇醒來的還是不是你。」

方陽道：「嗯……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我，大刀會保護我和嬌嬌，嬌嬌比較懶，很少出現。」

陸喬源心裡確定下來，方陽這個人格是主人格。他想起在進入遊戲前查方陽的資料，發現查無此人，於是隱晦問道：「那你會進入這個遊戲是因為方大刀嗎？」

方陽歪了歪腦袋，結合向右透露的信息，瞬間明白了陸喬源想問什麼，「或許吧，我也記不清了，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在遊戲里了。」

「那你身體里還有其他人嗎？或者其他名字？」

方陽道：「我不大清楚，據我所知的其他人就大刀和嬌嬌兩個。」

陸喬源決定這次回去查一查方大刀或者方嬌嬌這兩個名字，看看有沒有相關資料。目前來說，方陽這個人格沒展現出半點危險性，所以犯罪的，很可能是其他人格。

「陸喬源。」方陽突然正色，陸喬源以為他有什麼特別發現，趕緊問道：「怎麼了？」

方陽皺起眉頭道：「我餓了，這個副本不會又不給吃的吧？」

陸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