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青真是太討厭了，余言氣鼓鼓地回去，晚飯都不吃了，想起來自己都沒跟江慕青算算備註的賬，下次一定要把他手機偷拿過來，給自己改個「余祖宗」。

蘇琛琛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才從床上爬起來，她甜膩的聲音怯怯地從聽筒那裡傳過來。

——「余同學，今晚的節目你不要遲到了。」

「好，記著呢。」余言打了個哈欠走向衛生間，準備洗把臉精神一下。

晚上的節目沒什麼好主持的，無非就是去廣播站官博下選取評論，挑幾個同學們點的歌播放，然後自己再隨便說兩句，比其他要念稿子的節目要輕鬆得多。

節目結束後，蘇琛琛小聲道：「余同學，你明天有時間嗎？」

余言一腳都出了播音室的門了，回頭看了一眼她：「嗯……應該有時間，怎麼了？」

「誒……那個……明天我生日。」

「嗯？」余言愣了一下，看了下手錶，已經九點半了，「我去幫你挑個生日禮物。」

「不不不。」蘇琛琛趕緊擺手，「我只是想問……明天晚上可以一起吃個飯嗎？」她臉紅了起來，有些局促地看著腳尖，「如果你沒時間也沒關係的。」

「行！」余言答應得幹脆，反正也沒事兒幹，「那沒什麼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啊。」

「嗯。」蘇琛琛點了點頭，目送著他下樓。

余言想了一下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來著？八月十四嗎？記不大清了。

最近要放暑假了，所有人都忙著複習，補大作業，只有餘言總瞎逛。

陳風和特嫉妒他，「你說你整天無所事事，要麼曠課，要麼上課睡覺，怎麼總是班裡第一名？」

余言抱著手機刷微博，一會兒笑一聲一會兒笑一聲，樓上正在複習的羅嘯真想一腳把床板踹通。

「沒辦法，天生就聰明絕頂，大概這就是學霸吧。」

「呸！你離我遠點兒，我有傻逼恐懼症。」陳風和嫌棄地瞪他一眼，繼續趴著看書。

陳風和就是那種臨時抱佛腳的人，平時浪得沒邊兒，快考試了才火燒屁股似的熬夜複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愛學習呢。

余言他們寢室基本不聊天，都是各幹各的事兒，需要交流了再說句話，那種聊天聊到深更半夜的，也就是實在閑得沒事兒幹了偶爾一回。

不過平時寢室里都是打遊戲看視頻的聲音，今兒都是翻書的聲音，有些怪怪的。

余言朝房間里看了一圈兒，就他一個人癱床上玩手機，他從小腦瓜子就機靈，什麼課隨便聽聽就能會，所以他一點兒不理解這種考試前要複習的人。

他翻著手機，對著李小萱那少得可憐的幾條簡訊翻來覆去地看，尋思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她。

會不會太冒昧？應該說些什麼呢？有沒有吃飯？在幹嘛？睡了嗎？

羅嘯從床上下來，打開了自己的小檯燈，果然不能在床上複習，越看越困。

余言在床上翻了一下，看著桌子旁埋頭看書的幾個人，心想，她可能也在複習吧，打擾她多不好。

糾結著糾結著就睡了，他不知道在考試周十點鐘就睡覺的自己有多麼的拉仇恨，房間里其他三個人的怨念都要掀翻了房頂。

蘇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小聲道：「余兒他，這個暑假又留校嗎？」

「不知道。」羅嘯說。

「我明天讓我媽把留校申請書籤了字寄過來吧。」

羅嘯看他一眼：「這玩意兒你都有？」

蘇然說：「寒假他去申請的時候我問主任多要了兩張，都在我媽那兒放著，他什麼時候需要，隨時能寄過來，不用太麻煩了。」

「你想得還挺周到。」羅嘯笑了一下。

蘇然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