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喂你。」肖然滿口答應。

「啊？」

雖然是沈瑜提的提議，但此時完全是一副意想不到的表情，隨著肖然的動作，呆愣地坐到桌子前。

肖然則是坐到了對面。

於是一頓飯，一會兒一下學長，一會兒一下自己，喂得很是輕鬆。

反倒是沈瑜，被喂得面紅耳赤，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了。

看看肖然亂翹的頭髮絲，又瞅瞅肖然骨節分明的手指，最後又瞥到肖然鼻樑一側上一顆小小的幾乎看不太出來的褐色小痣。

直到肖然收好了飯盒，他還沒緩過來，視線一直黏著肖然進進出出的。

「沈學長，」肖然偏頭望過去，擦了擦手上的水，「怎麼了？」

被問到，沈瑜目光一滯，不知道為什麼臉更紅了紅，半晌囁嚅道。

「沒什麼……」頓了下，又加了句，「今天謝謝你。」

「嘿嘿，」肖然咧著嘴笑，「學長不用謝我，該是我謝謝你啊。」

雖然這麼說，但是被感謝了，肖然還是美滋滋的，連腳步都輕快了。

他走到課桌前，看了眼課程表。

今天下午兩節課。

他回過頭，「學長，你今天下午有課嗎？」

「我？」

沈瑜回過神，左右看看，似乎在找手機，肖然也跟著四處望了一下。

從他這個位置上，正好能看到桌子一角處，一張衛生紙蓋住了一個黑殼手機，而那個手機一看就不是他的，那就一定是學長的。

「那個是不是？」肖然手指著衛生紙，在沈瑜聞聲看去的時候，走過去，拿起來，「學長這個是不是你的手機？」

沈瑜抬起頭。

視線先落在了肖然明凈的額頭，掠過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停至修長的手指，再轉而看見掌心處那個黑色手機。

「對，是我的。」再次看向肖然明媚的眼眸，落在桌底下的手卻蜷了蜷手指。

「給你。」肖然遞給他。

接過手機時，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了，想起同學教給他的微笑法則，沈瑜仰頭沖肖然笑了笑。

「……」肖然被這笑容閃得晃了一下。

他收回手，有些納悶。

怎麼感覺今天沈學長笑得次數史無前例的多？而且那笑容裡頭好像還有小鉤子似的，怪好看的。

……可能學長就是個愛笑的人吧。

可是剛才食堂門口跟那兩個學長說話時，沈學長好像也沒怎麼笑？

肖然感到混亂，凝神細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最後一臉平靜地得出了結論——肯定是他近視度數又加深了，哎，又得去查度數了。

沈瑜打開手機找到電子課程表，看了下，說道，「我下午滿課，晚上還有一節。」

肖然收起思路，聞言慌張起來，「滿課？」怎麼辦，我下午也有兩節課，衝突了，我要不把我哥叫過來給你記筆記行不？」　　

看到湊到自己眼前，和自己幾乎只有一厘米之隔的肖然，沈瑜咽了口口水。

「我，你……其實不用特意給我記筆記的，老師說的話，我都能記下來……」

肖然愣了愣，「記下來是指……你在腦袋裡創建了一個筆記本？然後把老師的話都寫在了腦袋筆記本里了？」

感覺有些怪怪的，但是又是那個意思，沈瑜點了點頭，「嗯。」

肖然震驚了，「這就是學霸的世界嗎？！好與眾不同啊……」

羨慕了，他就不行。

他就是打開課本，abandon。

合上課本，abc。

等下，既然這樣的話……「那學長，高數你還記得嗎？」

「記得。」

「那學長可不可以教教我做題，我馬上期中了……」

談起期中，肖然就頭疼，因為輔導員說期中要佔學分比例的，如果期中掛了，那這門課就危險了，而他並不想再重修一遍。

數學一定是跟他有仇，他想盡辦法看書想把知識塞進腦子裡，而知識……三過家門而不入，這個逆子！

「好啊，」沈瑜很爽快地就答應了，「等晚自習回來我教你。」

「嗯！」

有了這句話，肖然一個下午都帶著期待的心情，就連他一向覺得面目可憎的英語課，也變得稍稍有點和藹可親了。

更加意外的是，他還收到了麗姐跟他說的「打工費」。

肖然美滋滋地點了收款，看著賬戶餘額從零瞬間漲到小幾百，他笑得都露出了大白牙。

不過很快又低落了下來。

因為賬戶餘額只剩這幾百了。

他麼得錢了，他的零花錢被扣掉了，充了公，變成了零。

這幾百就算只用做吃飯，充其量也只能撐一周左右，完全不夠一個月的生活費。

不行，得想個法子賺點錢。

肖然咬咬牙，琢磨起了掙錢之道。

從招聘網站上溜了一圈回來，肖然又點開了麗姐的微信。

「姐，最近有什麼掙錢快的法子嗎？」

很快麗姐就回覆了，「怎麼？你上癮了，想再去給人打架充場面去？」

肖然：「不是……有其他的路子嗎？」

麗姐：「你去翻翻刑法，上面應有盡有。」

肖然：「……」

肖然：「我是三好大學生。」

麗姐：「那就快滾去學習。」

肖然：「可是我快沒生活費了。」

麗姐：「那就去掙。」

肖然：「那你有什麼掙錢快的路子嗎？」

麗姐：「你跟我這兒玩繞口令呢？」

頓了幾秒，麗姐：「你生活費呢？」

肖然嘆口氣，「因為打架犯了錯，生活費被充公了。」

這句話發過去，隔了好一會兒，才見回覆。

「這件事，哎，也是姐的不對。」

「你要兼職的事，我幫你問了我朋友。」

「他開奶茶店的，這兩天也是因為一個兼職的員工一直聯繫不上，客戶又多，忙不過來，所以想要再找個人幫忙幹。」

「正常時薪，但是看業績發獎金，你要去不？」

看到這幾句話，肖然眼睛一亮。

「去，當然去！」

「謝謝姐！你是我的神！」

麗姐：「別打趣我了，回頭我讓我朋友加你微信敲一下上班時間。」

肖然：「好嘞。」

肖然放下手機，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過了一會兒，突然後知後覺想到一件事情。

忘了問麗姐知不知道為什麼沈學長也要去幹跟人打架充場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