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傷口
小說: 極道危情 作者:犬泽 字數:2638 更新時間:2019-04-26 10:38:43
「就是他!」 走出百樂門的一瞬間,警察便包圍了杜奕朗和梁渠,將杜奕朗的手下們都擋在了外圍。
像是下意識的動作一般,杜奕朗將梁渠護在了身後。
「陳探長,你什麼意思?」
陳海見杜奕朗的動作,顯出一絲錯愕。這少年到底是何人,居然讓杜大當家這麼護著?「杜幫主……您別誤會,只是您身後的這位少年偷了我手下兩把槍……」
梁渠一吐舌頭,心想果然。當時拿的時候他也想到這個後果,不過當時他更以為自己會偷竊失敗,誰想到這個年代一點防盜意識都沒有的飯桶警察居然讓他成功了?不過既然拿了那就拿了,那時候連生死都不確定誰管之後會怎樣。
杜奕朗聞言連表情都沒有變一絲,冷聲道「讓開。」
杜奕朗此時眼中還布著紅色血絲,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殺意。鬼面閻羅這個稱號不是沒有由來的,但凡杜奕朗有一絲怒意,全身散發的讓人毛孔悚然的戾氣與野獸般的狂暴幾乎沒有人不被其折服。陳海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那個……陳探長啊……咳……」梁渠從杜奕朗身後探出頭,陳海聽他到聲音有些不對,而後便看到了梁渠脖子上青紫的勒痕嚇了一跳「那個槍……咳咳……是我不對,剛剛……咳,吳博禮想點炸彈……咳,我和他打了一架,槍咳咳咳……」梁渠猛的咳嗽起來。他想要說話很困難,現在他嗓子還存在著壓迫感,感覺隨時會咳出血來。杜奕朗不悅的瞪了陳海一眼,回身拍著梁渠的背道「別說了。」
「沒事……槍丟在他屍體……旁邊了咳」梁渠朝陳海抱歉的一笑「麻煩咳咳……你們了」。
陳海不得不承認,看少年這樣咳著說話,再帶上這一臉歉意的樣子,任誰都發不起脾氣。而且聽到吳博禮想要炸點百樂門後,陳海身後的警察們無一不驚出冷汗。少年要是沒有阻止吳博禮,他們這些警察都會造成傷亡。想到這裡,這些警察也不再為難他們,識趣的讓開一條路。
其實梁渠才不是真心想道歉,被偷了槍都是你們自己太蠢導致的。不過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此時和警察杠起來對他們沒有好處。大丈夫嘛,能屈能伸才是硬道理。
陳海很想問少年的名字,很想向他表示謝意,但是見此時杜奕朗的眼神都快把自己分屍了便只好作罷。
當時杜奕朗讓人報案,抖出了鴻飛社很多不合法的交易。黑幫嘛,總會有些不合規矩的交易,只是鴻飛社勢力龐大,警察廳也不知從何下手。而杜奕朗卻提出,今晚可以幫他們抓到人,只需要警察出動,並且不對自己的人出手。只要警察在,那麼就算吳博禮沒死也逃不了,而且這一場『火拚』也會變得名正言順。
雖說吳博禮死了,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杜奕朗的。
畢竟和很多幫派比起來,箐幫簡直是最省心的一個。箐幫很少鬧事,有著自己一套規矩,彷彿一個有運作程式的地下王國。只要警察不故意為難,箐幫絕不和警察對著幹。至於箐幫的那些不合法勾當,不涉及人口販賣也不涉及鴉片,他們也就權當看不見了。
有了警察善後,杜奕朗讓手下爭取帶回死在裡面的兄弟的屍體後,便帶著梁渠回了家。
左瀧學已經在大廳等的焦急,聽下面人來傳百樂門裡面死了不少人,讓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杜奕朗倒是應該沒啥事,這萬一梁渠有個意外……他有點不敢想杜奕朗會氣成什麼樣。
當梁渠推開門那一瞬間左瀧學臉上立馬泛起笑容。梁渠生病期間他沒少過來,這小傢伙還挺有意思,永遠也不知道他腦子裡有什麼歪主意。
「可回來了……你……」左瀧學看到梁渠脖子上的勒痕臉都白了「他媽的,誰幹的?」
「吳博禮。已經死了」杜奕朗冷冷的撇下一句話,牽著梁渠往房間走。
「唉!大當家的你中彈了啊,等等……你等等……」左瀧學趕忙跟上去,聽到杜奕朗中彈的李管家風一般的追了上來也進了房間。
杜奕朗往房間走是因為他想起梁渠身上還有傷口,大廳太冷,他不想梁渠在那裡接受治療然後再發燒感冒。
「衣服脫了」杜奕朗的聲音不容有異,嚴肅的讓梁渠都嚇了一跳。
「只是淤青……咳,你都中……」
「閉嘴」杜奕朗見梁渠不聽話,伸手就要扯他衣服。
「哎哎哎哎哎等等……」左瀧學連忙上去抓住杜奕朗的手臂,然後他便感覺自己被杜奕朗的眼刀殺了十幾個來回「當家的你中彈了啊,你倒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先,李叔都快急暈過去了」。
李管家確實很著急,但是跟在後面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嗯……先把子……咳……彈……」
「你別再說話了啊」左瀧學忙打斷梁渠「你這嗓子要是傷的狠了,以後說話都利索不了,我等下給你看看有沒有淤血。」梁渠聽到忙閉上嘴,接過左瀧學遞來的藥片就著水喝了。
杜奕朗見梁渠吃了藥,自己也稍微放鬆了些,便坐下讓左瀧學取子彈。
這顆子彈是從背後打過來的。
左瀧學看到後,略有深意的看了杜奕朗一眼。杜奕朗知道他的意思,眼神瞬間暗了下去。
「鴻飛社?」左瀧學突然問。
「你覺得呢?」杜奕朗瞄了一眼李管家,李管家往前幾步看了眼傷口,頓時一臉憤怒。
「這次跟你去的可都是我從總舵找的人,他們跟著老爺的時間比鴻飛社成立都要早。」李管家見杜奕朗沒有懷疑自己便說出心中所想。
「是,我最忌憚內鬼,所以每個總舵的人我都查過無數次。小陳是曾經跟著老幫主的人,不可能被鴻飛社收買。」
「居然是小陳?!」李管家驚訝道。
「咳咳……內鬼?」梁渠適時的接了一句。
左瀧學看了梁渠一眼,這小子才來多久,居然已經被杜奕朗列入心腹範圍內了?
杜奕朗沒有說話,梁渠見三個人臉色都不太好,便也識趣的不再問。左瀧學繼續幫杜奕朗處理傷口。
槍傷與刀傷對杜奕朗來說都不算什麼,從他記事開始身上就在一遍遍的被傷口洗禮。而對於左瀧學來說,替杜奕朗療傷更是家常便飯。梁渠看杜奕朗一聲不吭的讓左瀧學取子彈顯得一臉驚奇。他還以為杜奕朗會冒冷汗或者嚎幾聲,結果杜奕朗的表情冷靜的就像在吃飯喝水。
「疼嗎?」梁渠走到杜奕朗身邊,牽起他沒受傷的左手摸了摸手心,發現連手汗都沒有冒。
杜奕朗看著梁渠思考了一會,最後點點頭說「疼」然後感覺沒有說服力,又加了一句「非常疼」。
左瀧學滿臉黑線,你這一臉面癱的哪裡看著像疼?雖然他在傷口周圍上了些麻藥,可畢竟只有一點點而已,杜奕朗是因為習慣了這個感覺而覺得沒什麼特別的,所以才不覺得疼。真是個冷血動物,左瀧學想。
可梁渠不知道這些,他見杜奕朗平時經常都是一副撲克臉,以為他不知道怎麼表現疼痛「疼你就叫出來啊……咳,你不用忍著我不會……咳咳……笑你」梁渠皺著眉頭有些心疼的抬手撫順杜奕朗有些散亂的細碎劉海。
「嗯……」杜奕朗沉默了一會像是在思考該怎麼喊疼,一邊的左瀧學差點沒笑出聲。
「乖」梁渠像模像樣的揉著杜奕朗的頭髮「馬上……咳,就不疼了」梁渠這一動作在左瀧學眼裡和摸老虎頭上的毛沒兩樣,默默的看了梁渠一眼,心道少年你真神奇。更神奇的是,杜奕朗居然沒有生氣,而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天啊我的鋁合金狗眼!!!!
同時在心裡這麼哀嚎的,除了左瀧學,還有一旁可憐的李管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