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氣場壓制
小說: 如何讓男神包養我 作者:碎花破景 字數:4333 更新時間:2019-04-25 18:38:54
「你蓄意靠近穆哥,有什麼目的?」
「祝小姐言重了,沒有蓄意,談何目的。」
柳白平淡地說,但是在那淡漠的語氣里,也聽出了幾分的不耐煩。
先是穆元洲懷疑自己的身份,甚至連「陸澈」都說起來,差點露餡,現在連祝長歌都懷疑他,這讓他有些罕見的煩躁來。
「穆哥當時受的傷,不可能是普通山村的赤腳大夫能醫治好,你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為什麼會在這麼巧合的時候出現?」
「我隱居山林,救死扶傷不過醫者本分,被打擾了清凈,還得向你的『穆哥』賠不是嗎?」
柳白口氣也不太好了,祝長歌似乎被他嘲諷了下,臉上立刻露出了惱怒的神色來。
「我不信你是什麼普通的大夫,說不定你就是魔教派來的細作!別以為隱藏了內功,我就看不出來你會武功!」
柳白眸色一沉。
那日看他們幾個人過招,雖然沒有妄加評論,但是其中的頭道他不可能看不出來,估計就是那時候被祝長歌察覺到了。
這個風風火火又刁蠻任性的千金,只怕也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一般嬌慣養出來的小姐哪裡有她那種陰狠的內功,又有她那麼敏銳的眼神。
只是他的的確確現在體內一點內力都沒有。柳白曾經十八年苦練得到一身好武功,又在一夜全失,而後的十年隱姓埋名里,他習慣著這樣羸弱的身體。
「祝小姐無論如何說,柳某不會武功就是不會。」
他腳步虛浮,完全不會一招半式。平日趕路的時候,祝長歌他們騎著馬,柳白卻需要坐在馬車裡,顛簸半日還常常都一臉蒼白,看起來幾乎就是半隻腳踏入棺材的人。
穆元洲曾經和祝長歌說起,柳白的體內經脈全部受損,要麼是小時候病弱留下的根,要不就是他曾經被人強行廢掉功力。
可是魔教那些惡人,什麼可怕的事情做不出來?
祝長歌冷哼了一聲,接著說道:「就算如此,穆哥的傷已經全好了,你為什麼還要跟著我們呢?穆哥待人都十分和善,你若不提出離開,穆哥肯定不會趕你走,你定是打定如此,留下來監視我們!」
「柳某本也不願與祝小姐為伍。」
柳白側頭,「穆少俠的傷有所蹊蹺,我才一直留著,如果祝小姐覺得柳某拖累了你們,柳某明日便可離開。」
祝長歌本意也不是想要這樣把這個看起來身份成迷的人趕走,反駁道:「現在我們這裡只有你會醫術,自然隨你怎麼說。」
「祝小姐究竟想要做什麼?」
柳白的聲音裡帶了些慍怒。
那一瞬間他的身上似乎有了點凌厲的氣場,可是似乎只是祝長歌的錯覺,因為她一晃眼,眼前依舊是那個羸弱的青衣人。
「我不想怎樣,我想和你過兩招,你拿出你的看家本事來,能從我手裡奪回一命,我就不管你了。」
那張總是對著穆元洲露出少女嬉笑的表情的臉,此時看起來是那麼的面目可憎。
她口口聲聲懷疑柳白是魔教的細作,如果柳白會武功,就如坐實了他隱藏自己的內力混進他們隊伍的事實,而如果柳白完全不會武功,哪裡撐得了祝長歌的「過兩招」。
「祝小姐,你真是……欺人太甚!」
*
編劇在旁邊,不停地看著夏松,想要開口卻一直說不出來。
夏松一直緊緊地盯著自己面前的熒幕,片場上有專業的收聲機,站在其中對話的兩個人,所有的言語都實時的傳過來。
他緊鎖著眉頭,但是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一直到這幕戲到了最後一段,他才示意場務拿喇叭喊「過」。
譚故說完劇本的事情便又走了,他最近好像有許多東西要忙碌。拍戲進入正軌,他也沒有每一幕都盯著不放了。而且夏松越拍越是得心應手,也很得譚故的信任。
夏松主持大局還是稍微有些不足,經驗各方面都不是老油條,容易出現一些在學校里他不會學到的紕漏差錯。
片場里收了燈光攝影,演員去休息,工作人員上前去布置下一場。
編劇看嚮往片場邊走過去的兩個演員。
方綺柔目不斜視,又緊緊抿著自己的嘴,看起來情緒不是很好。
而項星白走在她稍後面一截,還沒走到旁邊,他的助理就已經立刻拿了毛巾給他。
即使站得有段距離,編劇也看到項星白額頭上都是汗水,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她收回了視線,正好看到夏松在看鏡頭回放。
「這裡補一個鏡頭……B機十八秒七,A機下一幀,然後還有……」
他一邊看著,一邊默念,在自己的小筆記上記著。
夏松不像譚故對拍戲有那麼深的了解,每一個流程他都沒有特別熟悉,特別是電影拍攝的過程中用了不止一台攝影機,需要補鏡頭的時候,他就需要一個一個相機仔細找。
他挨個尋找完,就記下來,等下一場拍完或者什麼時候再來補拍那些缺失的畫面。
編劇一直在旁邊看著他,發現他按了暫停記下來的鏡頭全部都是項星白的,心裡也瞭然了起來。
「夏導……你也覺得,項老師這一場拍的不夠好嗎?」
夏松一直在認真記錄,被這麼一叫嚇了一跳,回過頭看了編劇一眼才點頭:「是啊。他有好幾個鏡頭是需要補拍的,還不少。」
「你不覺得……」編劇面露難色,「項星白一直被方綺柔壓著嗎?」
並不是由於角色的原因,或者是劇情,而是演員一直被壓制住了。
編劇望向不遠處的項星白,他還在擦汗,看起來表情不是很好。
這場戲才拍了幾遍而已,他看起來簡直就像NG了二三十次一般疲憊。
「兩個人氣場……也差的太多了吧。」
夏松愣了一下,才開口:「但是這恰好和劇情吻合啊。」
編劇頓時語塞。
夏松還在記錄著現在被他按暫停的地方是哪裡,低著頭在筆記本上龍飛鳳舞。「你不用擔心這個的。方老師這一場狀態太好了,項老師那一邊如果有被壓下去的地方,就再補拍多一點鏡頭就可以了。」
編劇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既然導演已經覺得沒有問題,那她只是一個編劇,也不好說什麼了。
另一面,項星白的狀態的確很不好,他緩了有十幾分鐘,才恢復了臉色。
難以形容剛才被方綺柔完全壓制住氣場的感覺。
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叫自己沒有渾身顫抖起來,才叫自己沒有那麼緊張,努力地把台詞念完。
方綺柔演出了一個不懷好意,帶著凜凜殺氣而不覺自己在傷害人的千金,而他完全沒有演出柳白該有的風度,被她凌厲的眼神一鎖定,就幾乎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
是方綺柔針對他?還是只是恰好如此?
他想到了剛才上片場之前,方綺柔看他的那一眼,就覺得有冷氣從鞋底鑽上來。
「——休息一下吧。」
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項星白匆促抬頭,看到羅逢沖著他咧嘴笑起來。
他拿著一瓶水,遞到了項星白的手裡。「喝點葡萄糖吧,看你臉色都很不好。」
項星白躊躇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昨晚本來就睡眠不足,現在這場戲拍下來,更是廢了更大的精力,接過去才覺得自己頭重腳輕得厲害。
「謝謝。」
羅逢拉著他在旁邊坐了下來。
片場那邊已經布置好了,夏松在說著什麼,演員也就位了。
接下來一場則是方綺柔和駱修明的對手戲,不過算是群戲,在搭建好的客棧布景里有三三兩兩也準備好了的群演。
「是不是感覺有些吃力?」
羅逢笑著開口。
項星白擰開瓶蓋,一連灌了幾口水才終於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
「對。」他苦笑了一聲,低聲地回答道。
然後就感覺到羅逢的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沒事,慢慢來,開始都會多少有些不太習慣的。」
「謝謝。」
「方綺柔平時不這麼演戲的,」羅逢若有所思,「她這樣演放得太開,會影響到她的角色情感揣摩的……她在想什麼……」
他說著話,但是又好像不是和項星白說一樣,立刻又撇開了這個話題:「算了,她這兩場本來就沒什麼文戲,等下拍兩個鏡頭就是替身給她拍打戲,也不會累著。」
項星白對這個話題興緻不高,含糊地回應著羅逢。羅逢說著說著,就又說到了他身上:「你現在演技還有待打磨。」他說得也還算是含蓄,「遇上方綺柔這種演員,在她熟悉的領域多少會被她壓制到,並不奇怪,慢慢習慣跟上她的節奏,甚至超越她,你就不會被她帶跑戲了。」
羅逢笑了起來,又接著壓低聲音說:「你別看方綺柔好像總是在炒熱度,上熱搜的話題女王帶著的都是各種和演戲沒啥關係的東西,但是她的演技可不容小覷。你可能不知道,方綺柔以前被黑粉嘲笑演技不好,她自己就閉關了半年,跑去國外進修,之後帶著一個話劇藝術家的推薦拿到一個歐洲電影的女主角回來的。」
項星白抬頭看他,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來。
他倒是聽說過這部讓那些評價方綺柔的人從此去掉「花瓶」標籤的電影,但是卻對之前的隱情不知道。
羅逢看他驚訝的表情,又笑了起來。「所以,別看她平日好像不怎麼上心,這可不能證明她就沒有演技。」
項星白點頭,「我知道……我還差得很遠。」
「也沒什麼的,你又不是科班出身。」羅逢開導他,「雖然科班學院派現在在圈內受到的詬病不小,不過正統的練習肯定有好處的。你——」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接下來的話要不要說出口。
「恩?」項星白困惑的抬頭看他,睜大了有些迷茫的眼睛。
羅逢猶如被擊中,又頓了一會兒,才笑了起來。「我是想說,如果你真的想好好拍戲,將來拿到更多好一點的劇本,就在這部殺青之後去進修一下,我想溫氏應該有內部的學習班之類的吧,不要覺得和十六七歲的小孩一起學習不好意思,正規的學習可以帶你走出許多誤區的。」
這話即使放在朋友之間,多少也有些逾越了。
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許羅逢今天說出這樣的話,被有心人聽到了,過幾天便是有他好為人師指手畫腳之類的不好的流言出來,更何況忠言逆耳,少有人是願意接受自己不如別人的事實的,說出來的那個人,也許更討人厭。
項星白卻鄭重的點頭了,這是因為知道如此,才更加清楚羅逢說出這樣的話有多麼難能可貴。
「謝謝你。」
「也不用謝我啦。」這麼嚴肅的回答讓羅逢還有些不太適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說真的,你可真適合吃這碗飯啊……」
他開始也想著,番位比他高一截的項星白看起來也就是什麼花瓶而已,但是在接觸了這個人之後,才逐漸感覺到了他內在的潛力。
事實上,在演藝圈裡的演員並不可能人人都有高超的演技,而像駱修明這種演技出神入化到驚人的更是非常少見。可是觀眾們並不只是看演技,他們會注意許多別的東西,也許一個藝人身上某一個閃光點,就足以叫他們喜歡並簇擁了。
即使是在片場里,項星白對待任何人都是不卑不亢而極有禮貌,拍戲時的努力也是人人都看在眼裡的,他的進步幾乎可以說非常驚人,他還在尋找自己的定位,一旦他找准了,就算演技無論如何練習都做不到那些天才的高度,也足夠讓他成名了。
羅逢這麼想著,突然聽到項星白又開口問:「羅老師,你之前拍戲的時候……我是說以前,有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遇到氣場十分強,把你壓下去的?」
羅逢愣了下,仔細回想了一遍,搖了搖頭。
他剛好看向片場,駱修明和那位方綺柔的替身正在拍著一幕打戲。
他思考了良久,回答道:「大部分演技比我好的人,也都不會做這樣無聊的事情……吧。」
比如駱修明,他在圈內十分出名的一點就是很會帶人入戲,除此以外,他也從來不會氣場太過強烈而壓到別人,這或許是天生的,又或許是他自己刻意的行為。
總之因為這樣,駱修明在圈內其實頗負盛名,甚至有人說,只要和駱修明對戲一場,能收穫到的東西甚至遠甚於苦學四年作秀課。
羅逢已經自成自己的風格,自然也不會被駱修明怎麼帶跑,但是要說收穫,也肯定會少一些。
他說著,邊尋思著如果以駱修明的演技和氣場,有心去打壓一個人,怕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了。
羅逢這麼瞎想著,尚還不知道自己下午的悲慘命運。
——怕什麼來什麼啊,羅逢想來還不知道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