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9)殘暴君王和他的亡國太子
小說: 快穿:美人難攻略 作者:一只云倾 字數:2176 更新時間:2023-06-15 19:00:00
天變得極為寒冷,落下的雨水就成了雪,飄飄然,墜落下來,或落在枝頭或落在地上,放眼望去,清一色素雅的白。
時鈺沒把江照帶回秦國,怕他的身子受不住折騰,兩國之隔的距離較遠,路上要花個幾天幾夜的功夫。
他倆沒回去,總有人耐不住寂寞,要跟來,曾是秦國君王剛讓位不久的姜景是時鈺最為受寵的……男寵。
皇宮大門不會輕易打開,姜景倒好,人一來,亮出時鈺賞賜的令牌,可隨意進出任何地,所以他能夠輕鬆地來到大夏皇宮的地兒。
姜景來得急,這邊的下人還來不及稟告時鈺,人就沖了進去,直把周邊的若幹人,看得傻眼。
大夏的皇宮,姜景來過兩回,第一回是鄰國談事,不歡而散,第二回是時鈺遲遲不願回宮上朝,秦國的百官又不停上奏。
他幫批奏摺撐了三天有餘,受不住來找時鈺。
在諾大個宮走了半天,沒找著人,見到大太監壽喜抓著就問時鈺在哪。
皮膚呈小麥色的公子穿得一身玄色長袍,貂皮大衣又套在外邊,他的頭髮很黑,給高高束起,扎了個馬尾,蕭瑟涼風一起,很有少年郎的感覺。
壽喜被叫住,聽著聲兒有點陌生,轉過頭,看了很久,認清面前的人正是秦國人,他拱手作揖:「姜公子,您可問錯人吶,老奴只知道江照公子在哪,那比暴君還難伺候的人,老奴哪敢基本二十四小時候在他身邊?」
「江公子?若沒記錯,是亡了的夏國皇帝?」
對方的口氣平穩無波瀾,壽喜聽不出對方究竟是嘲諷還是惋惜,思索片刻,又道:「正是,姜公子可要見他?」
姜景略微一愣,隨即爽朗大笑,鳳眸子微眯起,偶有霎那間,晃眼與他對上了眼就再也難以挪開。
這秦國以前的君王,年齡不算很大,且俊俏得很,據說,他在位數十載,後宮沒納一人,於是在第五年,底下的臣子紛紛催婚。
然後
就得來姜景退位,時鈺登基,且把自己給娶了封了個皇後的位置。
此舉震驚全場
而後這些消息流傳開來,幾乎大街小巷無不在論此事,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姜景從來都懶得聽那些流言蜚語,只想著,自己過得舒坦,別人怎麼言論,又有何幹系?
想著,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姜景半闔著眸子,多了些動物的慵懶,天上的光照下來,等暖和,要好一陣子。
抖了抖身上沾有的雪塊,他說的漫不經心:「行啊,見見老熟人,看看時鈺那傢伙對以前滅他國家的人,要怎麼折磨才算生不如死。」
「他,恨江公子?」壽喜在說這話時差點咬到舌頭。
當初一把匕首捅進正要從暗室逃走的江照心口,時鈺要殺人的表情,確實把自己給嚇得魂給丟了三魄。但他被一個叫做二傻的黑衣人強行拖出去那會,他好似看到,時鈺眼中有抹著急害怕的神情。
再之後
氣急敗壞和壓抑許久的低音像是無助小獸的嗚咽,壽喜那會沒被拖著走遠,費了點心神,聽到時鈺說話的內容,半顆心快要給撕裂般的驚悚。
[我這麼愛你,你說,要不要把你給吃了,與我融為一體呢?]
壽喜晃著十斤重的頭顱,把先前不好的記憶通通甩出,在前邊領著路,想到時鈺給江照安排的還是較為有點人經過的地,覺得是種侮辱欺凌,更過分點用玩弄一詞來形容。
都不為過
時鈺雖在江照面前會露出些許耐心,可不會太久,要是江照真抵在他火頭上,估計不可能落個安然無恙的結果。
快到那院
手還沒推開門,身後傳來輕笑:「能不恨嗎?要是不恨,沒事做滅他國家幹什麼?還有啊我可是聽時鈺說過,滅他國家的人就是那性江的,滅國之恨,難道真能因為個愛字能夠磨滅?反正我是不信的。」
壽喜不為所動,把鎖著的門打開,做了個請的動作。
姜景走了進去,回過身來對他搖了搖頭,目光帶著憐惜:「我發現你有點好玩,他都是亡了國的皇帝,你還跟著他有什麼好苦頭吃?」
「老奴跟了他二十多載,不跟他又能跟誰呢?」壽喜輕嘆,他當然把自己之後的路想過怎麼走,不過極有可能,是選擇陪葬。
紅塵世間要值得留戀的人都不在了,還活在這世上有什麼意義?他已是個腐朽活了大半年歲的人了,生死不過如此,只是小皇帝的那個性子,實在沒個人受得了能照顧。
這院子種著梅,梅花沒開,卻有其他花香落入這兒,很淡,更多的是由苦香瀰漫在一片。姜景杵在原地,大概感覺到江照被胡鬧得不輕,這是得多少藥量才會讓味兒留在此處揮之不去。
姜景搖搖頭:「算了,你先下去吧,我找江照談些話。」
轉身往裡走。
壽喜恭敬地將他送了出去,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他眉宇間的愁緒越發明顯。
他知道,小皇帝每天就站在這梅林里,看著這些開敗的梅花出神。
也許是因為這個吧,他才會覺得這樣的日子有趣,雖然每天都是枯燥無味的,但他卻甘願這樣過著,直到死去。
小皇帝的心思,沒人會比壽喜再清楚不過了,這些年自己也沒少提醒他,可是,他總是忘記。哪怕是天兒,再冷,還是歡喜穿著厚重暖和的衣裳,自己鬧騰地坐在輪椅上,跑來那梅林看花。
唉,算了,隨便他吧。
在他生命盡頭,做他歡喜的事,又為何要攔住呢?
卻是在今兒
江照沒那精力繼續胡鬧,他很是疲倦。
恰逢落雪,離隆冬又近幾日,哪怕在屋中仍然覺得冷,空中的溫度低得使人難受。他這兒,壽喜常候在外邊,於是,下意識去喊,他的嗓子很久沒近水,聲音啞的不成樣。
連喚三聲,沒動靜,想來多半讓時鈺叫過去處理事。
輪椅就在床邊,江照雙臂撐著挪動身子,他恨自己雙腿莫名殘障,坐上輪椅,耗盡大半力氣,他重新把窗子關牢,接著回榻上打盹。
他睡得很沉,連夢都未做,而就在他睡熟的時候,忽聽屋內響起「喀嚓」一聲脆響,似乎是有東西碎裂了。
這動靜讓他猛地睜開眼睛,抬頭朝桌邊望去。
這一看,嚇得他魂飛魄散——
原本擺放整齊的茶器,此刻凌亂不堪,全部掀翻了,地面處還掉落著幾塊玉佩,狼藉一片。
門外邊站了個人,他有點尷尬地站在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