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林致遠心裡漏了一拍，嘴角的微笑僵在了那裡，連帶著撫在「小」傢伙臉上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呼呼呼……」

「小」傢伙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伸出爪子輕輕地搖了他的手幾下，嘴裡還發出低沉的叫聲。

「我……」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眸，林致遠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難道直接問「小」傢伙：昨天晚上輕薄我的人是你嗎？

這想法才冒出來，就被他自己否認了。

「小」傢伙是只「貓」，可昨天晚上撫摸他身體的明明是雙人手，這點根本說不通……

但是「小」傢伙嘴旁絨毛上沾的白色粘稠物看起來真的很像那東西……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要是觸碰一下，應該就可以辨別出來了，可「小」傢伙現在緊盯著他，要怎麼樣才能在毫無尷尬的情況下碰到那東西呢？

「咩……」

這羊叫聲讓林致遠回了神，他臉上重掛剛剛那種和煦的笑容，對竹門旁邊剛睡著的糰子招了招手，柔聲道：「糰子，過來。」

話音剛落，原本乖巧地躺在他腿上的某團不淡定了，在糰子還沒來得及走過來時，激動地撲進林致遠懷裡，踮起後腿想親他的臉。

「小」傢伙身形很修長，一墊後腿，便比坐著的林致遠還要高，可偏偏還要裝做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擠進林致遠懷裡，讓林致遠十分哭笑不得。

「睿，你別抱那麼緊，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呼呼呼……」

「小」傢伙用毛絨絨的腦袋蹭著他的臉，讓他額間又冒上了一層薄汗。為了不讓那「證據」被蹭掉，他裝做不經意間地撫上「小」傢伙嘴旁的部位，輕抹了兩下……

在一「貓」一羊的注視下，他不好當場驗證，只得把沾著那東西的手指向掌心彎曲，輕篡著手開口道：「睿、糰子，我們去灶房煮點早餐吧，再不吃點東西，肚子該餓了。」

「咩……」

糰子好說話，就是「小」傢伙太黏他了點。林致遠說了好一會，才說通它先去灶房。

竹門打開了，卻不見那條蛇的身影，糰子拱著屁股嗅了嗅那草堆，而後來回踱步，嘴裡發出略帶焦急的喊聲。

「糰子，你別擔心，它可能去捕食了，你忘了我昨晚對它說的話了嗎？它要吃肉，我沒辦法，只能讓它自己去找吃的。」

「咩……」

糰子被他那麼一說，停下了腳步，但目光卻緊盯著竹屋前那條通往山上的小路。

林致遠嘆了口氣，讓「小」傢伙看著它點後，轉身回到了房間里，說是疊毯子，實則是為了驗證左手食指上的東西。

林致遠站在竹床前，背對著竹門，用大拇指輕壓食指上的白色物體，發現會拉出細長的白絲……

但這還不能驗證這東西的真實身份……他猶豫再三，還是把沾著那東西的左手食指放到了鼻子底下……

好腥的味道……這明明就是那東西，難道昨晚那人真是「小」傢伙？

林致遠回想起昨晚那模模糊糊的過程，耳根有些發燙……

「呼呼呼……」

聽到這略帶焦急的聲音，他把左手微篡成一團，側身詢問那蹭著他褲腿的「小」傢伙：「怎麼了？」

糰子？

林致遠顧不得毛毯了，轉身大步往竹門外走去，剛踏出去，便看見了一副讓他心驚的場面。

那蛇和糰子面對面離得很近，嘴裡還叼了一隻肥碩無比的田鼠，正嚐試著要把田鼠給糰子吃……

「糰子！不可以吃那東西！！」

「咩……」

趁糰子轉頭往回看，林致遠大步走到它身邊，摸著它的頭著急道：「糰子，它的牙齒有毒，你不能吃它捕獲的食物。」

「咩……」

糰子一向聽話，和它解釋過原因之後，它下次就不敢這麼做了，倒是眼前這條蛇，他得好好同它談論一番。

「嘿，你的牙齒有毒，你自己應該知道吧？」

那蛇把口中的食物放到了地上，抬頭看了糰子一眼，而後對林致遠道：「嘶……嘶……」

「你自己知道就好。」

這蛇會把東西給糰子吃，這一點林致遠還是蠻驚奇的，在他的印象中，蛇是非常護食的動物，要想它會把食物分給其他動物， 無異於天下紅雨那麼難。

它應該蠻喜歡糰子的吧，從一舉一動中都可以看得出來。

鄭重其事地同糰子和那蛇解釋過後，林致遠拿著毛巾去了竹屋後的泉水池潭洗臉漱口……

他半蹲在潭邊的石塊上，用木盆裝了點水上來，側著身子洗臉……打在他右臉的那道目光非常火熱……他差點招架不住……

趁著剛剛打水之時，他把沾著那東西的手洗了洗，泉水是流動的，往西邊的山腳下流去，要不然就該尷尬了……

「呼呼呼……」

「睿，你別鬧，我在洗臉。」

「呼呼呼……」

因為是夏天，林致遠穿了件洗得發白的藍色短袖，短袖的領口很大，蹲在地上春光外露……

「嗯……睿！！」

太羞恥了，這「小」傢伙怎麼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佔他便宜……那爪子竟毫不客氣地往他短袖領口裡伸，還亂摸一通……

「睿！你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

「呼呼呼……」

這是林致遠第一次以那麼嚴肅的態度同「小」傢伙說話，「小」傢伙竟一時間愣在了那裡，獃獃地看著他。

不要心軟……不要心軟……

他假裝嚴肅地把胸前那爪子移開，點著那毛絨絨的腦袋道：「睿，我身體不是很舒服，你別再鬧了。」

「呼呼呼……」

「小」傢伙一聽到他說身體不舒服，著急地伸出爪子想摸他的臉，卻因那最後幾個字停住了爪。

「呼……」

看著「小」傢伙那似落寞似傷心的表情，林致遠竟覺得有些罪惡感……但在昨晚的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他想冷落一下「小」傢伙，看看白天不親密的情況下，晚上「小」傢伙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