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酒吧
小說: 死性不改 作者:提百万 字數:2045 更新時間:2023-08-12 16:00:00
黎蕭扶著闞然出了酒吧,闞然憑著記憶找到了停車的位置,拉開後座車門坐穩後拿出手機準備叫個代駕,黎蕭說:「我沒怎麼喝酒,你家地址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就行。」
黎蕭說著便要去開駕駛室的門。
可這時一個高大的年輕男人擋住了他的手,語氣森然道:「你走開,我會送他回去。」
黎蕭聽此眼神也變得犀利,上下打量了下來人,冷聲問:「你是誰?」
年輕男子道:「不用你管。」說完雙手一推,把黎蕭推了個趔趄。
年輕男子帶著一身寒氣,不打算跟黎蕭糾纏,迅速坐進了駕駛位。
他從一身酒氣眼睛發直的闞然手裡奪過鑰匙,又幫闞然系好安全帶,不理會在外敲窗的男人,一腳油門開走了。
闞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看著前排的人很像那個讓自己傷心的常悅琛,嘀嘀咕咕的埋怨起來。
「常……常悅琛,是你嗎?」
「你不是……不樂意跟我好嗎,你……你還來幹什麼?」
「你是啞巴嗎?你就是顆臭石頭,笨鴕鳥,喂不熟的狗。」
……
闞然嘟嘟囔囔地睡著了,頭歪在一邊,靠著車窗。
常悅琛開得很慢,等到了家,常悅琛把闞然從車後座背了起來,扯著闞然的手指開了指紋門鎖,又背著闞然上了二樓,輕放在床上。
常悅琛的目光掃了一眼這偌大的卧室,床上果然有個黑白色等人高的大貓熊。
他平復了下呼吸,從衛生間打水幫闞然擦身子洗腳,上次在鄉下造成的那些勒痕和蚊蟲叮咬的痕跡全都沒有了,這人整個身子又恢復了溫潤如玉的原貌。
常悅琛下樓在上次闞然找藥的抽屜里拿出藥瓶倒了兩顆胃藥,端了杯水,捏著闞然的下巴餵了藥。
闞然此時早沒意識了,更沒力氣罵人,就乖乖地躺在床上,平緩地呼吸著,如果不是全身通紅,根本看不出來喝了酒。
常悅琛在床邊默不作聲地坐了很久,就靜靜地看著闞然,眉頭緊簇著。
他最後嘆了口氣,起身去衛生間洗漱一番,出來時把大貓熊扔到一旁的椅子上,掀開被子爬上床,把闞然抱進了懷裡。
幾個月前,闞然才找上常悅琛的時候,他的室友李景華就曾警告過他,這位闞少背景很大,不要招惹他,普通人跟他玩兒不起。
李錦華還告訴常悅琛,闞然家的鼎聖集團慣會仗勢欺人,有鼎聖集團參加的招標會,其他人都是陪跑,他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他當時沒在意,因為他本來就沒準備跟闞然發生什麼。況且,對於鼎聖集團的情況,他可比李景華清楚得多。
但後來,闞然又強勢又堅定地進入到他的生活之中。
每天陪他跑步,陪他看書,陪他吃飯,給他送特效藥,一起參加實踐活動,一起在鄉下幹農活……用那樣熱切的眼神看著他,毫不吝嗇對他的讚美之詞,對著他笑,給他發曖昧的信息……他見過他的淚,觸摸過他的肌膚,擁抱過他,吻過他的唇……
他不知道是從哪一刻自己開始淪陷的,但他明白,自己對懷裡這個人,早就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感。
否則不會在看見他跟譚軒睿交往過密時心裡泛酸,不會在酒吧外看見別人扶他時怒火中燒,也不會在他傷心難受時心如刀絞。
晚上闞然離開後,常悅琛自己一個人在湖邊坐了很久,牢牢盯著某個位置。
在周圍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才放下手機,一下跳進了湖裡,摸索了很久才摸到那個用紅絲絨線系著的精緻盒子。
盒子外有一層透明膠密封,他全身濕漉漉的,小心打開盒子,看到一塊頗具匠心工藝的手錶,旁邊還有一個紅色的平安符。
常悅琛回宿舍洗了澡換完衣服後就在F4聊天群里看到顧思林發的一張銀色跑車照片:
【這車真是帥呆了!】
這車和車牌多麼熟悉,常悅琛立馬呼叫了顧思林,得到了地址,是一條酒吧街。
這條街全是大大小小的酒吧,常悅琛不知道闞然去的是哪家酒吧,只能在車旁邊一直等著。
他一向爭分奪秒,晝夜不息,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這樣浪費時間,就這樣毫無作為默默地等待。
他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醉醺醺的闞然和另外一個老男人。
常悅琛對人雖然一向冷漠疏離,基本上還是禮貌有加,但沒來由的怒氣讓他幾乎想把那個男人暴打一頓。
他剋制著一腔憤怒開著車,聽著闞然在一旁念念叨叨,又漸漸恢復了平靜,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常悅琛感覺懷裡的人掙扎了一下,長久維持同一個姿勢似乎讓他有些難受。
常悅琛神情有些鬆動,但卻幾乎是賭氣般把人勒得更緊了。
他低頭注視著闞然,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湊近吻了吻闞然的唇。
觸感還是那麼柔軟嬌嫩,睡著的人不會像那晚在林中小屋一樣熱切回應,有些酒味兒還未散去,讓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闞然似乎又把他當成了自己每晚睡覺必須抱著的黑白大貓熊,竟然主動伸出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把腦袋縮在了常悅琛的頸窩。
常悅琛心跳如擂鼓,緊了緊手臂。
如果顧思林沒發那張照片,如果自己今晚沒有去找闞然,那也許現在這樣抱著闞然將會是另一個男人。
常悅琛光是想到這個念頭就痛苦得要瘋掉,平時他總是淡定自持,勝券在握,他很少有這樣失控又激烈的情緒,他知道這都是因為闞然。
闞然讓他變得不像他。
這晚不管闞然再怎麼亂動,他都沒把人放開,卻也睡不著,睜著眼忍到早上六點,才悄悄起身離去。
闞然第二天醒來只覺得頭疼欲裂,嗓子也沙啞得難受,宿醉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更神奇的是,自己竟然全身光溜溜的,只穿著條短褲,想想自己也沒裸睡的習慣啊。
恍惚記得昨晚那個黎叔叔,但黎蕭又不知道他臨江路別墅的地址。
到底怎麼回事,闞然暈乎乎地也不想深究了,反正全須全尾的,能有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