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小說: 我竟成了死对头的朱砂痣 作者:林风月纤 字數:2126 更新時間:2023-08-25 23:31:02
馮野松看著手中的簡訊陷入了沉思,他細心掂量了一下。
葉古榕在為人處事上頗有君子之姿,在本就不愉快的前提下,自己醉酒後他還能照顧自己並且給自己做飯,這樣的人要是和他無關他或許會佩服,並且讚歎他的心胸開闊,但是現在他只想趕緊擺脫他,讓老爺子別再逼自己學字。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自己計劃得逞,成功騙到了葉古榕,但是以他的脾性,肯定會走出來,最好的結局就是和平分手,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並且要是成功在一起,他肯定不會在管著自己,自己就會自由很多。
馮野松思量很久最終還是認為覺得這方法雖然下賤但效果明顯,最後下定決心。
接下來的幾天,馮野松出奇的安靜。
到點就去練習室寫字,也沒有再提起他的性向問題,每天對他的字提出的意見,雖然都是冷著臉聽著,但也會去改一點半點的。
葉古榕不禁幻想,要是能一直這麼聽話就好了,那樣在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必然能有所突破,說不定真能改掉現在這一身的臭毛病。
他本身就是一個強硬的人,雖然表面儒雅隨和,但實際很果斷自傲,是天生的領導者,所以很多人和他相處,大多會覺得被壓的厲害。
所以當他遇到馮野松這樣一個妄圖跟他對著幹的人,他一開始是覺得有點意思,只是後來事情太多便不想和他攪和。
但是馮野松卻比他更硬更倔,彷彿永遠不可能對他低頭,平靜地和他說兩句話就感覺要了他的命似的。
說話的時候眼睛永遠望天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葉古榕是真心看不上這個樣的人,除了家裡的背景一無所有,卻又狂妄的不行。
今年在湘豐瀾庭獎書法比賽,馮老爺子指明了要他去參加。
瀾庭獎這樣的比賽三年舉行一次,由國家文聯和國家書法協會協同舉辦,是國內藝術門類最高獎,授予在藝術創作,理論研究,編輯出版等領域有重大成就和傑出表現的藝術家。
參加瀾庭獎的要求向來算得上是苛刻,必須得是中書協會員,葉古榕在他二十一歲那年入了中書協會會員,在目前是會員里最年輕的一位。
他這兩天便一直忙著投稿瀾庭獎作品的事。
寫了好幾副他都不滿意,這天他再次揣摩徵稿啟示,一件豎式,描寫浙江的宋詩宋詞宋文等,還有一件橫式,內容為《蘭亭序》。
這件橫式對葉古榕來說並不算太難,模仿《蘭亭序》這件作品他已經做了很多年。
奶奶從小教他的就是王羲之的字,奶奶練了大半輩子的王體,從《快雪時晴帖》到《游目貼》,從《奉橘帖》到《遠宦貼》從未停筆,從未覺得枯燥。
葉古榕也一樣,這幅蘭亭序算是送他的題。
但是面對豎式他想了很久,不斷的棄稿重寫,重寫了接近三天後,人都瘦削了不少。
葉古榕備稿的時候,馮野松有時在旁邊練字,有時坐在沙發上打遊戲,或者睡覺,雖然他還沒想好怎麼讓葉古榕喜歡上自己,但他知道自己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別讓葉古榕討厭自己。
在旁寫字的馮野松餘光瞥見葉古榕再次扔掉一張廢稿後,終於受不了了。
「我覺得你可以休息一下再寫。」馮野松停下手中的筆,轉頭看向葉古榕,這幾天他進書坊就埋頭於辦公室,馬不停蹄的創作。
有幾次馮野松吃完飯回來葉古榕還在寫,第一次他故意沒提醒葉古榕,結果葉古榕真的就早上一直寫到下班。
下班後他還很不情願走,但是儘管寫了這麼多,他還是挑不出一副能讓自己滿意的。
葉古榕聽到馮野松的話後,手上的筆一頓,心想,這張也廢了,扔掉之後。
「你有什麼事嗎?」葉古榕徹底停筆,去端了一杯馮野松剛做好的咖啡,然後緩緩走到沙發上坐下。
「你寫了四天了,我覺得你多少有點累,你又那麼瘦,太累了對身體不太好。」馮野松摸摸鼻子,這話從他嘴裡吐出來,簡直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咳咳咳」葉古榕一口咖啡還沒徹底咽下,被他這話嚇得直咳嗽。
他最近很不正常,不會是被什麼奪舍了吧,葉古榕在心裡想。
葉古榕接過馮野松遞過來的紙,邊擦嘴巴上的污漬邊說:「也還好,比起我以前這算不了什麼。」
不知道馮野松要搞什麼鬼,但在他計劃得逞之前他還是先裝做不知情吧。
「要不然下班後去喝酒吧,說不定輕鬆一點後就能寫出讓你滿意的作品了。」馮野松假裝寫字,腦子裡全是朴凡的話,要先順著他,把他哄高興了,自然而然就啥都有了。
「……」葉古榕現在確定馮野松絕對是在密謀些什麼。
「我覺得我們兩還沒熟到可以面對面暢飲的地步,馮少爺認為呢?」葉古榕喝了口咖啡淡淡的說,在對話中葉古榕的眼神就沒有一刻是落在馮野松身上。
目中無人的態度讓馮野松很是窩火,但是為了報復他自己忍了,他想扯出一個笑容,結果發現完全笑不出來,強扯的嘴角立馬放平。
「你別蹬鼻子上臉,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馮野松抬手看了看手錶,五點過十分,距離下班沒多久了。
他徹底停了筆,過去拽著葉古榕就往外走,葉古榕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被馮野松牽著領子走到門口。
他還不想丟臉,在到門口時,拍開了馮野松的手,「放開,我自己走。」
馮野松這才放開了手,但他堅持讓葉古榕走在前面,主要就是擔心他在後面自己溜了。
這次葉古榕沒有開車,他累的不行,雖然寫字在旁人看來是不需要太大肺活量的愛好,但是全身心的投入任何一件事太久,無論怎樣都會感到很累。
馮野松替他開車,邊開邊說:「今晚我們只是去喝酒的,你別想去勾搭什麼小鴨子。」
「我還是那句話,我們還沒熟到你可以對我的事點評。」
「哦?是嗎?我記得某人說私下我們可以做朋友。」葉古榕邪笑到。
「哦,對了,你還說我可以叫你哥呢?是吧?榕哥?」
坐在副駕駛上的葉古榕感到十分無語,總有些人要拿他的客套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