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情緒內斂，平時有什麼事都不會表現在臉上，老闆聽到他不幹了還有些懵，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說不做就不做了。

反應最大的應數小徒弟。

「啊師傅你咋突然不幹了，家裡有事嗎，可以請假啊」，他平時學東西有些偷奸耍滑，江遠要走他就慌了，他連師傅一半的水準都沒學到。

江遠抬了一下眼皮，「不做事就出去」，說完低頭專心雕刻晚上要用的材料。

「別啊師傅，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你走了我咋辦」，小徒弟抓耳撓腮的在江遠身旁亂竄，臉上顯而易見的著急。

他能不急嘛，平時偷滑太多，身上沒學到多少東西，拍馬屁倒是爐火純青。

江遠雖然話少脾氣也差，但是不會故意為難人，好伺候，江遠要走了以後來的人指不定怎麼為難他。

「急什麼，我下個月才走」，雕完兔子眼睛，江遠放遠了觀察了一眼，繼續雕身子，一大顆白鬍蘿蔔在江遠的刻刀下活靈活現。

「可是，可是」，小徒弟撓撓頭，還是一臉著急。

「我已經跟老闆打好招呼了，我走了我以前同個專業的同學會來接手，他性格挺不錯的」，算是他和姜綠同學中比較正常的人，有些人犯二，性格倒是和這個徒弟能合拍。

「啊，師傅你都做好準備了啊」，他還是很捨不得江遠，江遠就是他們餐廳的定海神針，除了雕刻，掌勺也很棒，遇到同行鬧事的，江遠凶神惡煞往那一站，惡靈閃退。

「那師傅你要去哪」，聽到江遠說新來的廚師是以前的同學，他稍微放下一點心。

「崇遠」，姜綠前兩天就被叫了回去，走之前還再三跟江遠確認回程的日期，滿眼都是雀躍，想到姜綠，江遠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唇。

「那邊工資高嗎」，小徒弟鬼鬼祟祟的湊近江遠身邊，低聲詢問。

「滾一邊去」，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讓他有些心煩，頭也不抬的凶了一句。

「好嘛…」，小徒弟看了一眼專註於做事的師傅，嘀咕著往外跑了，「居然工資那就是愛情了，姜哥肯定在崇遠」。

江遠聽到他的嘀咕聲，低頭無聲的笑了一下。

別說姜綠，他也很期待啊，誰想和自己的戀人相隔千里呢。

迴避了這麼多年，終於要直面了，做出決定後莫名鬆了一口氣，最壞的也就被打死吧。

「江哥和他對象複合了？」，宿舍里平時關係好點的同事看到江遠出去接電話，邊打牌邊拿手肘推了一下小徒弟。

「嗯？」，小徒弟有些迷茫的看向問他話的人，眼中有清澈的愚蠢。

……

「當我沒問」，就他這眼力除了玩樂還能放得下什麼東西，傻一點也挺好，不然也不能跟在江遠後邊這麼久時間。

「不是，你這眼神什麼意思」，小徒弟眯起眼睛。

「打牌打牌」，男人打著哈哈略過這個問題。

「……」，小徒弟切了一聲，歪著身子偷看一旁人的牌。

宿舍里鬧哄哄的聲音帶上門還是聽得到。

江遠站在樓梯口，抽著煙跟姜了聊天，眼底全是繾綣的溫柔，含著煙頭的唇瓣微翹，耳朵里全是姜綠雀躍的絮叨聲。

「你想要藍色還是綠色」，姜綠趴在床上，肚子下是暖乎乎的電熱毯，屋子裡可以開暖氣，他沒捨得，依舊搭著小電熱毯，身上穿著毛茸茸的連體睡衣，雙肘支在床上瀏覽拼夕夕，腳上也是帶著絨毛的床襪。

江遠休假來崇遠用的都是姜綠的漱口杯，以後長期居住還是得買一個單獨的，拖鞋也是。

「綠色」，江遠隨手把煙灰抖到帶出來的可樂空罐里。

「唔我也覺得綠色好看」，說完把價格貴一些的那一款結了賬。

「拖鞋呢，我給你發了圖片」，兩人聊天框里全是商品截圖，江遠雖然說他看著買就行，姜綠還是興奮的要問他意見，江遠也不煩，他問就一一回答。

江遠:「買你同款就行，要綠色」。

「啊，可是這個沒有綠色款式」，姜綠點開選項，他喜歡偏向於可愛點的，款式選擇里都是粉色鵝黃色，沒有綠色。

江遠:「那就買你同款色的」。

「我的是粉色…你確定要嗎」，姜綠忍著笑意，他不敢想像江遠穿著粉色兔子拖鞋是什麼樣子。

一定很彆扭。

「確定」，江遠察覺到他帶著笑意的聲音，挑挑眉。

姜綠心裡還沒樂夠，江遠那邊低聲喊了一聲。

「老婆」

江遠低沉的嗓音包裹著這兩字撞擊到姜綠耳朵里，發熱發燙。

「老婆？」，聽到沒回應，江遠提升了一點音量，又喊了一遍。

剛剛還嘰嘰喳喳的人突然沉默了下來。

「我老婆不在？去哪裡了」，這麼多年了江遠依舊喜歡逗著姜綠。

「嗯…幹什麼」，姜綠紅著臉，磕磕絆絆的回了一句。

一個人居住還是害羞的把手機捂到耳邊，生怕把這樣的纏綿喜歡泄露出去。

「不幹什麼就不能喊你了？」，快樂轉移到江遠這邊。

「我又沒這樣說」，姜綠跪坐在床上，低垂著腦袋，右手扣著被子上的線。

「老婆會聽話嗎」，聽著他細軟的嗓音，帶上那一股害羞勁，江遠有些蠢蠢欲動，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股蠱惑感。

「……」，一般江遠這樣說話就是要發q了，姜綠紅著一張臉，有些無措的把身子埋進被子里。

「幹什麼」，姜綠不從正面回應，悶在被子里嗡聲嗡氣的答話。

「嗯？不聽老公話嗎」，江遠不允許他跳過這個話。

「聽」，姜綠都要被他喊蒸發了。

「聽誰的話」，江遠惡趣味的發問。

「你的」，姜綠知道江遠逗他，他也死守著，才不上他的當。

「我是誰」，江遠循循善誘。

「你是江遠」，姜綠縮在被子里感覺越來越熱，兩隻腳摩擦著把襪子脫了，一隻手從被子里伸出去把電熱毯關了。

「老婆你在做什麼」，江遠聽著他那邊窸窣的聲音，喉結滾了一下。

「我關電熱毯，太熱了」，這句話姜綠說的順暢。

「唔，我還以為你硬了」，江遠低沉的笑出聲。

「……」

「我才不會！」，姜綠聲音都大了一些。

「江哥去劉哥他們宿舍嗎，帶燒烤回來了喝兩杯」。

同事站在屋子門口超樓梯那邊喊江遠。

「不去了，我洗洗睡了」，江遠站起來走到走廊回了一句。

幾個人搭著肩膀下樓，另外一個宿舍在樓下，江遠回到一個人的宿舍，兩人的電話還沒掛。

江遠一進浴室就把電話掛了切成視頻。

「怎麼不開燈」，江遠把手機放在洗漱台上，兩隻手扯著衣角把T恤脫下來，肩胛處的肌肉隨著動作拉伸成好看的弧度，像一張蓄滿力度的弓，看的姜綠臉龐發燙。

「快睡了就沒開」，姜綠只漏了一雙眼，下半部分全躲在被子里。

「開燈老婆，我想看看你」。

手機放在一側，姜綠側躺著，身上的睡衣已經被扯到腰際，胸前的兩點在揉捏下顫顫巍巍的挺立，在江遠軟磨下，姜綠羞恥的照著他的指示開著視頻在江遠發紅的眼下一步一步淪陷。

明明是自己的手，附著上江遠不堪入耳的葷話，所到之處一片戰慄，隨著手上的動作，姜綠細小的喘息，在安靜的空間里有種被放大數倍的錯覺。

耳邊已經變長的髮絲濕潤的貼著臉頰，姜綠潮紅著一張臉，鼻腔不夠呼吸，張開被自己舔的紅潤的唇，邊喘氣，邊輕聲喊阿遠。

「我在呢老婆」，江遠手間的動作又急又重，兩隻眼狼一樣盯著姜綠。

姜綠熱的受不了，把被子全打開了，在江遠一聲聲老婆下沒堅持多久就繳械了。

「老婆你說說話」，江遠有些急躁的對待自己的好兄弟。

「說什麼呀」，姜綠剛釋放完，眼神放空，盯著熒幕里深紅色的物件。

剛剛太混亂，唇間溢出來一些液體，他下意識的拿舌卷了一下，江遠在熒幕那一頭呼吸一重，手裡的速度又加快了。

江遠:「隨便說什麼，哼兩聲」。

變態，姜綠心裡偷偷罵江遠。

「我不知道說什麼」，他是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姜綠一直充當乖寶寶的角色，床上的活都是江遠主導，他也不會自己悄悄看網站，雖然十幾歲就跟江遠滾了床，內心深處還是比較單純。

姜綠腦子裡回想了自己些小半身的所見所聞，好像都是江遠，琢磨了一下以往的江遠。

糾結了好一會兒，看江遠怎麼也弄不出來，強壓著快破出胸膛的心跳。

羞怯的喊了一聲老公。

江遠聽到這一聲又軟又黏的老公，手裡的東西不受控制的脹大發跳。

一旦開了口江遠就不放過他了，引誘著讓他說了很多葷話，最後江遠在姜綠緊貼著熒幕的唇上弄了出去。

折騰了幾十分鐘，江遠才放過姜綠。

睡覺前姜綠暗自罵了江遠好一會兒變態，胸口的紅腫碰到被子還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