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奎犯了擾民罪被鎖在社區15個小時，等他出來還扣了一天工資。

他牽著溫海，小北成了溫海的腿部掛件，一鬼魂兩紙人的奇妙搭配糾纏著走在回家的路上。

「喲，放出來了啊。你家小孩比我家狗子還鬧，注意點。」

渡奎隨聲望去，一個戴著瓶蓋般厚鏡片的小胖正坐在路邊長椅上喂狗，他哪裡認得這是他的鄰居，也不搭理人，掃了一眼就走。

「好歹住了幾個月了，你不會還認不出我是你鄰居吧！」小胖有些傷心，他當回壞蛋舉報了陰氣沉沉的渡奎，那感覺就跟渡劫似的心驚膽顫，結果對方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裡，好嘛，白擔心了。

「我叫懲庥，就住你隔壁，你們家一吵吵就吵我一個，以後小心點！」懲庥看對方就是根木頭，自來熟地非要攀談，抱起狗子跟上渡奎。

「這倆紙人是你兄弟啊？」懲庥是個鐵阿宅，生前死在家裡發臭了才被鄰居知道，以至於他對同樣不善社交的渡奎多有留心。

「小北是大人小時候的樣子！溫海是我的好朋友！」小北自然而然地把渡奎忽略掉。

懲庥矮身跟小北套近乎，不時抱著狗子蹭蹭小孩的臉蛋，「狗子叫大黃，小北要是喜歡它，就過來陪它玩好不好？」

「我不要！」聽到這話，小北瞬間縮回去，甚至主動揪了揪渡奎的衣角。

「不要做些無謂的事情騷擾我。」渡奎一語雙關，第一層是警告小北少跟他接觸，第二層是警告戀童癖懲庥離小北遠點。

懲庥看著小正太惱怒的樣子只覺得是害羞，抬眸對上渡奎冷冰冰的目光，稍作收斂卻仍不知恥地說道：「還是你小時候的樣子比較可愛。」

「這是你小時候，那這個呢，是你的馬子啊，沒想到你喜歡中性風的女人，真不可愛。」懲庥上下打量溫海，對方穿著米白色針織衫，鬆鬆垮垮的淺藍色長褲，及肩發沒有梳起，垂下的髮絲擋住了溫海的眉眼。

「小心我把你眼睛挖出來！」渡奎看他不爽，抬手按著溫海的腦袋依靠自己，一個回身踹了一腳懲庥。

「我靠！你丫有病啊！誰稀罕看個成年娘們兒啊！」懲庥捂著肚子跌坐在地，懷中的狗子跳到地面沖他們吠叫。

「你們兩個怎麼又鬧起來了！」社工小哥開車巡邏，路過此地又看到熟悉的身影爭執不休。

「死變態！」渡奎撂下三個字就走，獨留原地掙紮起身的懲庥罵街。

「行了你，差不多就得了。」社工小哥無奈地嘆口氣，住宿舍公寓北邊的都是惡魂，能有幾個生前好脾氣的啊。

「我看他太孤單了，跟他聊兩句而已，他媽的犯得著嗎。」懲庥拍拍身上塵土，看渡奎走遠速速收了誇張的神情，他恢復冷冽的怪笑，掃了掃社工小哥的下巴，「怎麼樣，你哥的演技還好不，討人嫌學的像不？」

社工小哥樵岷聳聳肩，示意自己不做評判，再道：「懲庥猥褻了輪迴台的幾個小鬼，已經拉下去候審了，你煞費苦心要來這種鬼魂的身份也不嫌臟，就為了待在渡奎身邊觀察他，值嗎？」

「打工人哪有話事權啊大哥！」懲庥弔兒郎當地倚著樵岷，上手揉了揉對方的胸口，嘖嘖哀嘆，「你多久沒去健身了，沒手感了。」

「收爪！」樵岷上去就是一巴掌，他騰開身子繼續工作，上車前不忘回頭告訴懲庥，「悠著點，戲演過了容易壞事！」

懲庥掏掏耳朵擺擺手，表示自己心裡有數。

渡奎匆匆趕回家，合上門，他將溫海抵在門板上再將其擁入懷，小北不願鬆手，昂頭看著虛驚過度的渡奎求尋溫海身上的氣息。

他需要溫海「活過來」，常伴身邊，同生共滅，打從這個決定冒頭，他就不能回頭。

接下來一段時間，渡奎絞盡腦汁想要做出點成績，可事與願違，地府勞動力飽和，沒那麼容易出頭，特別是最低階的鬼使，資源和能力都相當有限，他試過走捷徑，但剎燃很快攔截住他順帶把路堵死。

「本來就該是我來帶你，你自個閑著少折騰，我給你發點事做撈點錢。」剎燃忙完活打電話過來，面前的懲庥沖他使眼色，他佯裝沒看見，自顧自地說起周末的任務。

「收魂本來輪不到你，但快到七月了，地府忙得要死，調休的調休，加班的加班，亂得一批，很多鬼都是趁這個時候撈錢上位的，你小子算趕上了。」剎燃訂好手邊一沓資料，這些都是最近要收的人頭，速遞傳過去再簡單教他審批蓋章。

「吳宏……」資料拿到手，渡奎剛翻開第二頁便是熟人，「三天後死於牢獄火災？」

吳宏坐牢了？犯的還是強》奸罪……看來他小女友的父親沒放過他，蹲好吳宏爬宿舍的時間去抓人，告他一個強》奸罪，到死還沒蹲完牢。

「你認識啊？那破監獄搞什麼消防演習出了問題，逃犯對工具做了手腳趁機跑了，除了吳宏當場死亡，另外三個送醫路上搶救無效死亡，你卡好時間，別殺早別漏殺。」剎燃語氣淡淡，按開電腦再提醒一個特殊案例，「有一個是年紀大了傷口感染死的，你到時候遇到收魂的白無常就跟對方猜拳，誰贏了算誰的。」

「哦。」渡奎隨手記在便簽上，寫完剎燃的叮囑，他掛了電話。

小北趁他講電話時跑上床抱溫海，默默記下他出門的時間，開始暢想跟溫海獨處的時光。

「我不在家，你們都會變回紙人。」渡奎交疊二郎腿，晃動轉椅面向床。

「那我跟溫海一起等大人回來。」小北還想談判，渡奎已經站起身將他打回原形丟到衣櫃里鎖起來。

世界清靜，終於只剩你我。

渡奎躺入床榻，昏暗的燈顯出肌膚的性感，他面上的稜角，柔軟的耳垂，甜甜如櫻桃釀出的甜酒，小小如紅豆挑出的記掛，花兒有開有合，勁腰有起有伏。

乖乖躺平，垂直落座，弓腰提臀，雙腿靠肩。

幽暗房間，情人囈語，糾纏擁吻，少兒不宜。

渡奎大汗淋漓到忘我，他活著時壓抑的饑渴不知疲倦的釋放，神經與肉》體的極致歡愉，他都不敢相信溫海能說能動時，這一切又將到達何種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