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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朝駙馬

    與喜歡之人,做歡喜之事。 少年之時玩鬧較量,帝王之路並肩與共。 他穿過大半個皇城,翻牆過院跑到那人房間,一邊撒嬌乞求表白一邊肆無忌憚:「我,我有些,忍不住了。」 他向來寵辱不驚,也會在他在妃子面前悠悠嗆人:「我就是仗著皇上喜歡我,你又能如何?」 在一起時處處計較、百般胡鬧,對外又成了年輕沉穩的帝王、謀略無雙的一品大臣。 大多都是甜寵,甜到深處,莫名憂傷。 「有人想讓他永不幹涸。」 「也是,但凡觸到皇帝逆鱗,大人他就是如此心狠手辣。」 「可這終究不合禮數。」 「好不好?」 ...... 很多時候,有他的時候也未見得有多開心,但是沒他的時候,著實難過。

    二十三 玉耳茶

    小說: 當朝駙馬 作者:执箫倾城 字數:4571 更新時間:2019-04-25 19:03:35

    東街有一家玉耳茶,是皇城數一數二的茶館,雖然是數一數二,可一直都是第二,比起西街的香香居始終稍遜一籌。第二真是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若要真是提不上名倒也好,像那些遮風避雨的草棚,破罐子破摔的反倒輕鬆些,可如今既然也是名列前茅,偏就永遠被人壓著。

    這一被壓著,客人也少了不少。抱著和第一差不多的價錢卻不是第一,若是能付得起的,早去了香香居,若是付不起錢的,便不會來喝茶。

    這玉耳茶竟然開了這麼些年還不關門,也是不容易。

    沈慕傾與宗政凌宇此時便在玉耳茶。

    沈慕傾不喜歡喧鬧,從小便是,可他看起來卻十分和氣,學院里的同窗總愛與他說話,剛開始他會回,後來就覺得他們太無趣,便刻意避開。

    而那時宗政凌宇不受皇帝待見,自然也不受其他子弟待見,有些人也曾覺得他可憐,不過與他多說幾句話便被家裡人教訓了,指不定哪日皇帝不喜歡他流放了他還要牽連到自家孩子。這些人也不是鼠目寸光,自然知道或許有朝一日,這孩子或許……也能榮登大位,他們只是不敢賭,這樣一個沒娘家沒後台的皇子,嘖,誰能知道十年八載以後大勢突變,皇帝不動聲色做了二十年的戲。

    再說這些個富家子弟,這些人也並不都是如表面一樣光鮮要好,看似每日里騎馬射箭互相較量互相學習,實則明爭暗鬥勾心鬥角並無幾分情意。除非是世家交好的,兩家的子嗣才能真的坦誠,不然雖是二人交好,免不得哪日世家敵對,又要反目成仇。

    有人可憐,有人卻是奚落嘲諷落井下石。不知道家裡人如何教導的,富家的子弟總有看不起別人的習慣,有些囂張跋扈的便親自下手,宗政凌宇的書案常會灑了墨汁,剛開始他大意,總被弄髒了衣服,又被他的那些皇兄皇弟們領著父皇「碰巧」看到,少不了一陣責罵。後來他小心了,便有人拿著毛筆墨水「無意」撞到他,還是免不了責罵。

    沈慕傾看在眼裡,卻是無意去管這些的,直到有一次,那些人撞宗政凌宇的時候將墨汁灑在了他身上。

    那來撞人的也只是個跑腿兒的,撞完急忙道歉,眾人對沈慕傾可以算得上敬重二字,如今見他也被誤傷,哪裡還敢取笑。沈慕傾低頭看著衣服一臉淡漠,眾人卻早已圍了上去,殷勤給他擦拭問他要不要回去換件衣服自己會和夫子請示。

    沈慕傾推開眾人,為他們詳細分析了一下利弊。宗政凌宇雖然不受皇帝待見,可他終究是皇子,代表的是皇室的顏面,皇帝自己可以懲戒他,可換做外人,那便是藐視皇家顏面,給皇帝甩臉色看。他們如今故意陷害宗政凌宇,給皇帝甩了多少臉色,若是有朝一日皇帝知道了,又當如何?

    都是些孩子,聽他一說滿是後怕,還連連感謝,多謝他的提點。

    沈慕傾這算是第一次為宗政凌宇說話,雖然並不是刻意幫他,卻也解了他許多麻煩。

    宗政凌宇第一次與沈慕傾喝茶,便在玉耳茶。

    富家子弟們常集聚在香香居,卻並不是品茶的,雖然有包間,還是打開窗子聽一樓的說書人說書。這也是玉耳茶趕不上香香居的原因之一,玉耳茶沒有說書的。

    玉耳茶也有二樓,不過二人只是在一樓隨便找了位置坐下。等了許久,沈慕傾微微抿嘴嘗了一點便放下了。他並不喜歡喝茶。

    他喜歡喝水,白水,最好是剛從井裡打出來便燒好了裝入茶壺杯盞的。什麼滋味都沒有,卻也最可口好喝。

    宗政凌宇也嘗了一口道:「還是和原來一樣。」說罷也放下了杯盞,他也不喜歡喝茶。

    兩個都不喜歡喝茶的人,每隔一段時間都要來這裡喝茶,真是無趣。

    「這裡的生意並不好。」沈慕傾淡淡道。

    多年以來,他總覺得這家茶館要關門了,可一直沒有關。每次他來,他走,他經過,總能看到茶館的老闆娘在一絲不苟地泡茶,門口的兩個夥計也是沒有換。

    「嗯,」宗政凌宇點頭,「不過來這兒的,都是愛茶之人。」

    沈慕傾頷首,第二,不如第一嶄露頭角光芒逼人,卻有著相差無幾的實力,這玉耳茶,不如香香居喧鬧,卻不乏真正愛茶之人。

    不過,如他們兩個一般,不喜歡喝茶還來閑逛的,卻是少見。

    兩人還是坐不住了。

    皇城很大,不過他們大多都去過,變化也很少,也沒什麼可看。兩人傍晚才出來,太陽還大,如今在茶館坐了一會兒,稍微好了些,不過還是有些熱。

    東街已經是皇城最東側,雖然也算個街市,不過有些偏僻,擺攤的還好,路上的人並不多,再加上此時快要罷市了,偶爾有幾位婦人結伴匆匆走過,還將籃子頂在頭上。

    夕陽西下,房屋的陰影正將兩個人遮住,不過房屋錯落,還是會被太陽照到。沈慕傾不喜歡被太陽照著,太陽斜斜打在身上,他便皺著眉頭用手擋住。

    宗政凌宇覺得忍俊不禁:「你怎麼比姑娘家還嬌貴?」不過說著還是和他換了位置,為他擋住身下的太陽,又把手伸開遮在他上方。

    沈慕傾悠悠看他一眼,「夏天,被曬著不舒服。」

    宗政凌宇突然笑道:「要不我們買把傘?」

    「不要。」沈慕傾搖頭。

    「怎麼不要了?」已經到了陰涼處,宗政凌宇放下了手,笑著湊近問他。

    「我們兩個打傘走在街上麼?」沈慕傾斜眼看他。

    「有何不可?」宗政凌宇笑道,拉著他走到不遠處的傘鋪。

    雨傘大多都很花哨,兩人挑了個稍微素雅些的,將要走的時候卻被賣傘的婆子叫住。那婆子約摸四五十歲,給他們兩個拿了傘後就忍不住滿臉笑意:「兩位公子,老婆子我腸子直,有什麼話也忍不住,想問一下兩位公子,可,可有家室了?」

    兩人一怔,都先去看對方一眼,露出疑問的表情。

    那婆子見他們如此,面色更是喜慶,「哎呦,都沒有?那真是太好了!不是我吹的啊,我老婆子家裡有一雙女兒,生的可漂亮了,都和老婆子我不相上下啊,」這婆子說著勾了勾頭髮,宗政凌宇二人正正經經看了看她的正臉,忍不住後退一步,又聽她道:「要是二位公子不嫌棄,我想把兩位女兒許配給兩位公子如何?」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沈慕傾覺得好笑,宗政凌宇面部也有些抽搐,努力做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那個,不好意思啊,」宗政凌宇一把攬過沈慕傾,一邊走遠一邊道:「我們都有家室了。」

    等兩人買了傘,太陽更傾斜了,宗政凌宇小心翼翼給沈慕傾遮著,卻見他臉上還掛著笑。

    「有那麼好笑嗎?」

    「嗯。」沈慕傾不會大笑,總是微微抿嘴笑,微微勾唇,本就嬌好的面容更生動許多。

    宗政凌宇停下來看著他。

    沈慕傾也收了笑,停住腳步,一臉疑惑地抬眸看他。

    「無事。」宗政凌宇突然轉開眼去。

    沈慕傾覺得奇怪,不過也不再理他。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太陽已經落下,不過天還是亮的。

    「上次你和十四一起去的滿月樓?」宗政凌宇突然道。

    「嗯。」你不是知道嗎……沈慕傾心中暗道,還是老老實實點頭。不過,不知道今日十四去了哪裡。

    「不如我們也去吧?」宗政凌宇看著他。

    沈慕傾面色有些為難,「你今天宮裡應該有事要做的。」

    「還早。」宗政凌宇依舊看著他,沈慕傾白皙的面容並沒有被曬黑。

    沈慕傾已經習慣了他看自己,思索片刻,垂眸點了點頭。

    滿月樓依舊歌舞昇平,容成一走,立即多了幾個外域女子,還有一個傾國傾城的歌女,聽說歌喉婉轉也是讓人慾罷不能。

    滿月樓這樣的長盛不衰,都是用美貌堆砌出來的。

    宗政凌宇是有專門的房間的,不過交代事情都是派人來做,除了上次,宗政凌宇並未來過。未免打草驚蛇,二人還是要了上次那個房間。

    天還亮著,滿月樓還未真正熱鬧,兩人還未吃飯,便點了飯菜。

    那老鴇子上次知道他們身份不尋常,不但免費送了兩壇酒,還帶了許多姑娘上來。姑娘都很好看,只是身上的脂粉味太重,沈慕傾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宗政凌宇急忙讓他們下去。

    打過噴嚏的沈慕傾揉著鼻子,一臉蔫了的樣子。宗政凌宇覺得好笑,「沈慕傾。」

    「嗯?」沈慕傾要死要活。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原來這麼好玩。」

    「好玩?」沈慕傾緩過來,抬眸瞪他一眼。

    宗政凌宇依舊一臉笑意,湊過來看他的鼻子,「好些嗎?誒你看,那些姑娘塗了那麼多脂粉,還沒有你的臉光滑。」

    宗政凌宇說著便伸出了手,沈慕傾急忙躲開,「不許將我和她們比。」

    宗政凌宇看著他生氣的樣子,又是忍不住失笑,「好,不比。」

    沈慕傾吃的正香,宗政凌宇打開一壇酒聞了聞,「沈慕傾,你……哦,你喜歡喝水,不過這個這個聞著挺香的你要不要嘗嘗?」

    沈慕傾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宗政凌宇已經給他倒好,還是倒在碗里,接著給自己也倒了一碗。本來是有杯子的,不過他們在宮裡用夠了杯子,偶爾換成碗,反而新鮮。

    沈慕傾並沒有停下吃東西的打算,宗政凌宇自己先嘗一口,酒很香,不過還是有些辣,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沈慕傾看他的樣子,眯了眯眼睛,繼續吃。不過那人又怎會放過他。

    「沈慕傾,」宗政凌宇把碗都要蹭在他下巴上了,「你嘗一口嘛,真的很好喝。」

    沈慕傾努力想往後仰,「我,我還在吃藥,喝酒不太好。」

    現在記起你還在吃藥了……宗政凌宇越湊越近循循善誘,「無事的,這個只是他們釀的果酒,不傷身的,少喝些還有益。」

    沈慕傾退無後路,一臉懷疑地看著他,發現液體已經靠在他唇齒邊,他只好緩緩喝了一小口,喝完便覺得味道不好,緊緊皺著眉頭,誰想宗政凌宇竟還不放過他,只好就著又喝了一口。

    「怎麼樣?」宗政凌宇急忙湊過來問他。

    沈慕傾覺得酒的味道怪怪的,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眨了眨眼睛,還覺得頭有些暈暈的。

    「沈慕傾,你沒事吧?就喝兩口?」宗政凌宇試探著問他。

    「有一點點頭暈,」沈慕傾抬眸問他,眼眸卻有些迷離,「你下迷藥了?」

    宗政凌宇覺得好笑,「怎麼會?」

    說著他把沈慕傾碗里剩下的都喝完,表示並沒有下迷藥。

    「嗯?」沈慕傾一臉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沒事?」

    沈慕傾的眸子泛著水汽,抬眸看他的樣子有些懵懂,宗政凌宇怔了怔神,隨即將眸光移開,「我,我當然沒事了。」

    沈慕傾只是有些頭暈,並沒有喝得大醉,不過也只想懶懶地趴在哪裡或是躺在哪裡。他四處看了看,最後拉住宗政凌宇的袖子,斜靠在他肩上。

    宗政凌宇一下子定住。想回頭看他又怕不小心碰到他,只好一動不動。

    一刻鐘,一動不動。

    兩刻鐘,一動不動。

    ………

    等了許久,沈慕傾還是趴著不動,宗政凌宇卻有些擔心了,先是晃一晃他,見人沒有反應,便將他扶下來,打橫抱好。想將他安放在床上,又想到這床定是許多人睡過的,依沈慕傾的性子肯定不願意,便想直接回去。

    樓下正是熱鬧,宗政凌宇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自作自受。將銀兩放在桌上,宗政凌宇抱著懷裡的人從窗戶跳了出去,天色已暗,宗政凌宇一路走來,還沒有什麼人看到,前來迎他們入宮的馬車已到。

    宗政凌宇掀了下簾子,先他們進宮的馬車,正是宗政瑩落的,不由得微微皺眉,他們竟然也回來的這麼晚。

    這酒確實有些烈了,哪裡是什麼果酒,將沈慕傾好好安置在床上,宗政凌宇也不急著起身,沈慕傾的臉開始微微泛紅,嘴唇也是粉嫩的,看起來十分可愛。宗政凌宇就這麼看著,一時連呼吸都放慢了。

    其實他喝的更多,此時頭腦也有些眩暈,不過看著身下將要入睡的人,莫名有了另一個想法。

    「沈慕傾。」

    「嗯?」聽到宗政凌宇喊他,沈慕傾微微睜了睜眼,下一刻便覺得唇齒又被熟悉的味道侵佔。

    在外守著的林貓又想起太後的叮囑,琢磨著皇上今天應當不會忘了吧?便輕輕敲了內門,小聲道:「皇上?您今個兒可要傳旨去哪個宮?」

    宗政凌宇哪有功夫應他。

    「皇上?」見沒人應他,林貓也有些擔心,方才見皇上步伐匆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心中有數,他急忙推門,只一眼,手一抖,拂塵便掉在腳下,宗政凌宇暴怒的聲音傳來:「滾出去!」

    「是是是是是!奴才告退!」顫抖著關上門,林貓靠著門檻揉著小心肝兒,「哎呦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被人打斷,宗政凌宇自然不高興,不過看著有些清醒的沈慕傾,還是忍不住笑了。沈慕傾本來單薄的唇滿是他的痕跡,也是滿面緋紅。宗政凌宇輕輕親著他的唇,到臉頰,再往下。

    察覺到他不老實的手又在解衣服,偶爾探到衣服內側來回摸索,沈慕傾隔著衣服抓住他的手,聲音努力平靜下來:「你今天有事。」

    宗政凌宇輕輕掙脫他的手,卻愈發急切:「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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