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打探的消息，可有眉目了？」

「這裡人口風都很緊，更別說事關雲萊一族的聖物。我嚐試向那些弟子們打聽，他們幾乎都不怎麼知道關於『龍淵『的事。」

「普通弟子自然不知道…這種事你得問那些有身份的人，比如說剛剛離開的那個女人。」

「我聽秦家小子喊她什麼來著…林師姐？就從她下手，說不定會有收穫。」

「是，師父。」

「記得，三日後不論結果如何，還在此處匯合。過了時間你就自己游回去。」

「……是。師父您這幾日有什麼打算？」

「做好你該做的事，至於其他的，少打聽。」

「是。弟子遵命。」

＊

「師姐讓我去書閣三層…但這書閣又在哪裡？」秦戾有些發愁，自己先前一心只想著修鍊，確實忽略了不少問題。

「公子要去書閣？」小侍童恰巧在這時經過，聽見了秦戾的話。

「你知道？」

「書閣我自然知道。」小侍童笑著走了過來。「書閣就在花長老所在的隱丘。」

「呃…隱丘又是哪裡？」

「要我說，公子您就該多出去走動走動，別總悶在屋裡里修鍊。到時候萬一出門碰見什麼人，你搞不好都不認識，多尷尬。」

「你說的對，我是該多出去看看。」秦戾贊同地點了點頭。

「跟我說說隱丘吧。哦對，還有那些長老，雲萊一共有幾位長老啊？」

「公子終於想聽啦！那我跟你說。」

「雲萊如今一共有木花靈月四位長老。其中木長老負責教授弟子心法和功課。靈長老則掌刑法，負責懲戒那些犯了錯的族中弟子。月長老則是負責管理錢財，分派月例。」

「那你剛剛提到的花長老呢？」秦戾問道。

「花長老吧…就比較特殊了。她門下的全都是女弟子，平日里是和其他弟子沒什麼差別，但是這些女弟子其實都是特意挑選出來，侍奉『海神『的人。」

「侍奉海神？」

「啊，就是，就是那個。」小侍童一臉神秘地湊了過去，「『焚海祭『，公子還記得吧。」

「嗯。」

「這些女弟子都要去參加？」

「嗯，這些女弟子會和大祭司一起向『海神『祈福。不過具體是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小侍童皺了皺眉。

「真的不知道？」秦戾見他這副模樣，明顯是藏了話。

「這…這是公子你非要聽的哦，你可要保證，絕對不能說是我跟你講的！」

「放心，我怎麼會出賣你呢。」

「好吧…」小侍童卻仍不放心，特地跑去把門窗都給關上了。

「這麼神秘？」

「這事可萬萬不能隨便亂說，我也不能確定真假。」

「我也是聽一個被罰的弟子喝醉酒講的。聽那人說，『焚海祭『原本是十年一次的，那些被選中的女弟子，原本都是要在祭祀當日全部投海的…」

「你說什麼！投海？」秦戾瞪大了眼睛。

「嗯，所以才稱呼她們為『海神的祭品『，只有把祭品送進海里，海神才能收到…」

「這…未免太殘忍了吧。那可是一條條人命…」

「沒辦法，這就是向神祈禱的代價。」

「你說原本的『焚海祭『是這樣，那就是說，現如今不是了麼？」秦戾問。

「沒錯，因為現任大祭司的出現，『焚海祭『變得不一樣了。」小侍童說到此，眼中是滿滿的憧憬。

「大祭司改變了這個習俗，把十年一次的祭祀變作了四年一次，沒有人再需要為此獻出生命。祭司大人他，真的很偉大。」

「師尊…」

秦戾想起那人，雖然表面上滿滿的清冷疏離，內心卻十分柔軟。對他也是，雖沒有事事躬親，卻將能想到的一切都給自己安排的十分妥帖。

「所以花長老是幾個長老中，最聽大祭司話的人。」

「林嵐師姐…也是隱丘的？」秦戾若有所思。

「公子是說那個經常來找你的林師姐？」

「你竟還記得？」秦戾有些意外。

「哎~公子啊，我真不知道該說你遲鈍還是真就心無旁騖一心修鍊。」小侍童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怎麼比那長在雲萊的內門弟子都還無欲無求呢…」

「什麼意思？」秦戾被他說的一臉茫然。

「那可是林師姐誒！隱丘的大師姐！長得好，修為高，脾氣還好。雲萊內門不知有多少她的愛慕者。」小侍童激動地說道。

「你也是之一？」

「公子！你，你說什麼，我才沒有。我還小！」小侍童漲紅了臉。

「呵，你還知道你小啊。」秦戾笑了笑。「原來師姐這麼受歡迎…」

「是啊，所以公子你是不知道，自從上次內門比武後，好多內門的師兄弟看你和林師姐關係親密，都在背後偷偷議論你們的關係。」

秦戾聽了這話，忍不住皺眉。

「我和師姐？他們都在說了什麼？」秦戾沒想到，這些平日里看著一臉淡漠的雲萊弟子，竟也和那些普通百姓一般，愛在背後嚼人舌根。

「就說什麼…林師姐待你好，定然是因為你在師姐面前討巧賣乖，還說…」小侍童見秦戾面露不愉，便知自己說錯了話，不經生出幾分惶恐。

「還說什麼？」

「說…說公子年紀輕輕就懂得用花言巧語討好別人，平日里的恭謙都是裝出來的…」小侍童越說越慌，到最後更是無從開口。「公子，你別生氣！下次，再有下次我一定不讓他們這麼說，一定跟他們理論！明明公子您不是那樣的人，是他們！都是他們謠言編排！」

「哎…我沒生氣…」秦戾嘆了口氣。「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若是愛說就由他們說去，清者自清，時間總能證明一切。但…」

「但事關師姐的清譽，這種話也不能讓他們隨意傳出去。萬一哪天旁師姐中意之人聽去了，豈不是無端惹了煩惱。」

「公子說的沒錯，那群人太可惡了！我，不行，我要去跟他們解釋清楚！」小侍童性子直，便是見不得自家小公子受委屈。

畢竟在他看來，他家公子不論是樣貌，悟性各方面樣樣出挑，那些人敢亂說話，就是仗著他們齊雲殿的人深居簡出，不大露面，才敢這麼放肆。

畢竟那些人當著大祭司的面，一個個可都乖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