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戾氣憤地合上書。

「罷了，這種沒用的東西看了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直接去問師尊。」秦戾轉身要走時，眼前卻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白光。

待白光散盡後，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就那麼突然出現在了秦戾的面前。

「師尊！你怎麼來了！」秦戾興奮地跑上前，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歡喜與激動。

「為師聽侍童說你來了書閣，便來看看。」『雲惟星『解釋道。「如何，可有查到什麼？」

「沒有。」秦戾有些委屈地說道，「師尊，這書裡面說的都不像是真的，我看都是寫來騙小孩的。」

在雲惟星面前，秦戾總是掩飾不了自己的情緒。

「你年紀也不大。」

「師尊！我不是小孩了，我才不會信！」

「好，你不是。」『雲惟星『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師尊這次閉關可有機緣？」秦戾好奇地問道，「我記得之前不是說少則一年多則三五年。為何師尊這麼早便出關了？可是修鍊有異？」

秦戾關切地問道。

「無妨，時機未到罷了。」『雲惟星『說道，「你想查『焚海祭『的事，大可以直接來問我，這世上再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它了。」

「那師尊快跟我說說，關於『焚海祭『的事情。」秦戾眼巴巴地望著眼前之人。

「提到『焚海祭『就不得不說到關於雲萊海的一段傳說。」

「雲萊海原本是北國邊境處的一座小島，與陸地相距不過百來遲。島上生活的人也和尋常北國人無異。但是有一天，一位神明降臨在了這座島上。並用自己的力量幫助了這裡的人。還向他們透露了很多關於神的事。甚至教會了這裡人如何修鍊。只是可惜，這些凡人居住的地方靈氣並不富裕，想要修鍊飛升根本毫無希望。」

「於是這些貪婪的凡人，把主意打到了神明的身上。」

「他們想長生，想一輩子過得安穩，想擁有睥睨一切的力量。於是他們設計哄騙神明喝下毒酒，並在他陷入沉睡後，斬下了他的頭顱，挖出了他的心臟。」

「他們將他的頭顱埋進深海，用他的心臟作為養料供給著這片島嶼。」

「那他們這麼做，不怕招來報復麼？」秦戾皺眉道。

「怕啊，他們當然怕。凡人的力量不足以殺死神，失去心臟和頭顱的神明開始了瘋狂的報復。」

「神明引來巨浪將雲萊吹離海岸，掀起狂風怒濤試圖淹沒整座島嶼。無數的閃電落下，天火燒灼著這片土地。但這些還是不足以宣洩他的憤怒。夜夜不停地哀嚎聲折磨著島上的每一個人。」『雲惟星『看似一臉平靜的訴說著這一切，眼神卻忽明忽暗，讓人瞧不出他心中真實所想。

「若真如此，雲萊又怎麼會變成如今這般？」秦戾十分疑惑。

「因為這些自私且自作聰明的人們想了個辦法。他們用自己的族人作為祭品，獻祭給了另一位神明。裝作可憐的模樣又騙來了一位神明後，哄騙善良的神明和他們簽訂了契約，假意供養卻是強行把神明禁錮在了凡塵中。用神的力量抗衡神。」

「是不是很聰明？而這，便是焚海祭的來源。」『雲惟星『說完，緩緩走向秦戾。

「而所謂的大祭司，他的存在一開始就是一種謊言。大祭司不僅欺騙了神明，更是薄情寡義到連自己的族人都可以隨意犧牲。」

『雲惟星『伸出手，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秦戾，「這樣的人，卻還有那麼多無知的愚民信仰著，被愛慕著…還有你…」

「你不是想知道師尊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你不是很想了解我麼？」

「師尊…」秦戾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身體不受控制地朝著眼前之人靠去。

「來吧，到我身邊來，你想知道什麼、想得到什麼，我都會賜予你…」『雲惟星『眼看著秦戾離他越來越近，迫不及待地用手觸碰上對方的臉頰。

「好溫暖啊…來吧孩子…你會是神最完美的祭品…」『雲惟星『掩飾不住心底的激動，嘴角往日一個詭異的弧度。

「啊！」

但下一秒，痛苦的慘叫聲便回蕩在了四周。

就見『雲惟星『用手捂住自己的半邊臉，眼神滿是猙獰地看向秦戾。

「該死！你做什麼？你竟敢弄傷我的臉！」

「你這種連是個什麼物種都搞不清的傢伙，還敢用他的臉，我沒殺了你，不過是因為你還有用。」秦戾神色漠然地看著眼前之人。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我的偽裝不可能有漏洞！」

「什麼時候？」秦戾一臉嫌惡地說道，「我從最開始就沒相信過你。你從頭到腳哪一點像我師尊？我回應你不過是想看看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但如今我後悔了…後悔浪費時間聽你說了這麼一堆廢話。你比那幾本破書還沒用。」秦戾蹲下身子，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卻沒有立刻動手。

誰知那人像是看出了什麼，立馬換了一副委屈的神情看向秦戾。

「小戾，你怎麼能這麼對師父？師父的臉好疼。」

秦戾沒有說話，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那人被劃傷的右臉。

「小戾~」那人話一出口便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片刻的功夫，那人的身體便散做幾縷黑煙，消失在了秦戾面前。

「你不配這麼喊我…更不該窺探我心中所想。」

秦戾說完起身便朝樓下走去，完全不管那些閃爍在他的身後的黑點正一個勁地向他靠近。

而那些試圖想要靠近秦戾的黑點，都在距離他半尺的地方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阻擋了去，徹底消失了蹤影。

「早知道就不專程跑這一趟了。」秦戾小聲抱怨道，「沒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還碰見這麼個噁心人的傢伙，真是晦氣。」

秦戾剛穿過水鏡，便碰上了來尋他的林嵐。

「師弟，這麼早便出來了？我還以為要親自去書閣里把你領出來呢。」林嵐笑著問道，「你要查的東西都查到了麼？」

「沒有。」秦戾微垂著眼睛，嘆了口氣，「抱歉啊師姐，裡面的書實在是太多，我有些挑花眼了。」

「是嘛，那你還能準時出來，說明定力不錯，沒被裡面的東西給勾了魂。」林嵐笑道。

「師姐，那書閣裡頭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