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的飛鳥水尺嗅著蚯蚓的土腥味悠閑地閃著翅膀出現在舒禾的視線中，進入射程，舒禾果斷地開出一槍，打在它的橈骨上。

水尺撲扇著，歪歪扭扭下落，待它爪子將要抓住信號塔的鋼架時，舒禾再次開槍，穿透了它的心臟。

「今天心情不錯啊。」舒禾一臉輕鬆地收拾著裝備，隊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縱身越下廣播大廈。

「家裡的小貓咪又有進步了。」他將安全箱扣好。

「誒？小貓咪學會了什麼？」

「學會玩逗貓棒了。」回憶著4307咬著舌尖賣力的樣子，舒禾聲有笑意。

「啊？這不是所有小貓咪都會的嗎？」

「可能小布偶是笨一些吧。」側箱也確認無誤，舒禾慢條斯理地說：「對了柒七，剛剛有一根羽毛掉了。」

通訊器了傳來染柒七尖銳的爆鳴，「你知道這是多大的工作量嗎！我要殺了你！」

屍體必須完好，不容一絲一毫的痕跡殘留。

忙了一夜的舒禾和往常一樣去實驗室，他坐在座位上一邊看家裡的監控，一邊吃早餐。

4307醒了，他醒的一瞬就立馬環顧整個卧室，然後垂著頭，走出房間，還不忘用他的大尾巴把門帶上。

舒禾滿意地把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裡，打開裝有編號7027的隔離箱，在他脖子上戴上防暴項圈。

他回到座位上，繼續看小貓咪的獨居生活。

餘光注意到隔離籠有動靜，舒禾關上手機，走到那個血族面前，對著他細細的上下觀察，臟污掩飾不了他的美好，白色的睫毛上粘著幾滴泥更顯他的白凈。

「起來吧，我帶你去洗個澡。」

隔離籠里的血族無動於衷，舒禾也不著急，撩起自己的劉海，指了指右側眉骨上的條狀晶元。

下一秒，隔離籠里的血族面露猙獰，雙手摳著防暴項圈，迫切地爬出隔離籠以示妥協。

「我不喜歡折磨實驗體，你聽話，我就不會再用這個。」舒禾放下劉海，理了理整齊。

他走在前面，7026跟在後邊，舒禾突然轉身，握住他懸在空中的手。

「不要試圖反抗。」

7026抽搐著跪倒在地，這一次的懲罰長達兩分鐘，舒禾就一直面無表情的站著。

他們四目相對，7026在劇痛中用力瞪著舒禾，他的嘴唇用力咬著，一想發出聲音防暴項圈就將他制止。

舒禾等他緩過勁來，繼續帶路。

坐在儲物區，裡面的水聲斷斷續續，大約十五分鐘後，洗去臟污的7026熱氣縈繞的走了出來。

舒禾瞟了一眼，這樣的身體條件，也不是不能理解喬伊豆的妄想。

「擦擦，然後穿上這個。」

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給實驗體穿衣服的，但是血族比較特殊，他們和人類的區別僅在於壽命、抗病毒性、以及最關鍵靠吸食血液為生。

或者說，他們本身就是人類。

根據目前的資料，他們的食物可以是人血，也可以是任何動物血液。

平凡的人類將他們驅趕至圖尼爾前的最後一戰，利用了部分血族吸食人血致死作為借口。

事實果真如此嗎？知道的人大概都死了吧。

勝利的一方才能書寫歷史。

舒禾的襯衫穿在7026身上有些緊，肩膀上的布料繃緊，他的胸肌輪廓也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不過那條大一碼的褲子倒是剛剛好。

「條件有限，只有兔子血。」舒禾把一隻實驗用白兔丟給7026。

他盯著懷裡的兔子久久沒有下嘴。

「怎麼，要幫你拔毛嗎？」

7026放下兔子，說：「在大街上捕捉平民犯法的。」

「哦哦，裝作人類平民的血族是可以捕捉的。」舒禾揉了揉眼睛。

「我什麼都沒做，放我回去。」

「每個會說話的實驗體都這樣說，安心吧，回不去的，偷渡者。」舒禾拎起兔子耳朵用刮刀利落地清理掉脖子上的毛髮，然後快速一刀，把兔子血放進玻璃杯中。

「喝點吧，以後在這的日子還很長。」

7026比舒禾高許多，在他試圖泄憤於那杯兔子血時，防暴項圈動作了。

「忘記提醒你了，保持平常心，不然就算我沒有指令，你還是會受罰。」舒禾蹲在7026身邊，輕輕敲了敲那個閃著警示燈的項圈，面無表情地把他扶起，將玻璃杯放在他手心。

「越反抗越痛苦。」舒禾突然看見窗外一隻麻雀往遠處的天空飛去，他嘆了口氣，接著說：「也不要試圖逃跑，會死得很慘。」

啪的一聲，那隻麻雀雙翅收緊，直挺挺地砸在樓下的過道上，負責清理的機器人從待機點位出發，用機械臂將麻雀放入體內的焚燒腔。

「你不記得我嗎？」7026托著玻璃杯晃晃，他用一種相熟地語氣問。

這個問題由血族來問舒禾，他感到十分突兀，什麼都沒說把它當作捉弄人心的詭計。

喬伊豆有著這個血族全部資料，包括他的來歷。

舒禾在7026進食後，開始了他的工作。

他帶著7026去了溫室，坐在他常坐的位子上，拿出筆記本。

「7026，你的年齡是？」

「一百零三。」

血族的衰老緩慢，和普通人類的壽命換算大約是一比六，並且在他們進入寒冷的圖尼爾後，這個比例似乎還在擴大。

「哦，差一點成年就被抓了，喜歡的食物是？」

「肉鬆小貝。」

舒禾毫不意外，許多實驗體都會喜歡人類的食物。

資料也顯示，他是在一家高級自助餐廳的甜品區被捕的。

他繼續問：「喜歡的血液是？」

7026擺爛地靠在椅背上，空洞地隔著溫室玻璃看著天。

「沒有特別喜歡的。」如果是以前他大概會回答燕子血。

以前，在圖尼爾的時候。

「沒有人血的情況下呢？」

「都可以。」

「血液是必要的嗎？」舒禾抬起眼皮，對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喂，我被抓不就是因為我是血族麼，聽名字血就很有必要吧？」

「根據之前的研究，血族吸食的血量越大，異能越強，我想知道你的異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