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室的空氣好像粘稠得無法呼吸，7026的眼睛突然撇開，嘴唇微動，喉結吞咽。

「意念、讀心、或者透視，這些常見的。」

7026還是沒說話。

舒禾突然將筆擲出，他連躲都來不及，正中胸口滾落到地上，舒禾俯身撿起筆。

「你是被驅逐的嗎？7026。」

舒禾的鬧鐘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午休時間到了。

躲藏在人類領地的血族，很大一部分是被圖尼爾驅逐的，原因不詳，但血族到了圖尼爾之後，權斗嚴重。

不過被驅逐的這些血族，無不例外的異能孱弱。

7026被重新關回隔離籠，舒禾從食堂回來給了他一個紙袋就走了，裡面是一個肉鬆小貝。

然後一整個下午舒禾都沒回來，倒是喬伊豆帶了好幾撥人來參觀7026。

師妹戚小小扒著玻璃興奮地說：「哇塞真是帥得離譜！」

喬伊豆也挨著她，說：「是吧是吧，舒教授給他洗了個澡，他之前沒穿衣服的時候我看過他下面，嘖，要是能和他睡一覺死也值得啊！」喬伊豆一臉變態的趴在玻璃上。

「咦惹！師兄，那你試試吧，我們可不敢。」

「那，那我當然也不敢啊，舒教授脖子上的疤就是血族咬的！雖然人沒事。」

「噓！別說了，一會被人聽見可不好。」

喬伊豆一行人的談話終於引起了7026的注意。

他走到隔離籠玻璃視窗前，輕輕勾起嘴唇就引得玻璃前三人驚嘆。

「請問，這兒之前還有別的血族嗎？」7026靠近玻璃，一雙迷人的眼睛扇著淺金色的睫毛，目標是戚小小。

這迷魂湯灌下去，什麼禁止話題戚小小忘得一幹二凈，趕著回答：「現在沒有了，不過十年前舒教授也有一個實驗體，好像還給他取了名字，叫、叫……」

喬伊豆趕緊捂住她的嘴。

「唔唔唔！」戚小小餘光撇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舒禾，馬上安靜如雞。

「出去。」舒禾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他一直是這樣，雖然不會對助理髮脾氣，但是這個人的氛圍就是很恐怖。

喬伊豆一行人連滾帶爬地離開實驗室，舒禾隔著玻璃觀察著裡面的血族男孩，當然，對方也在看著他。

眼睛也是很正常的血族眼睛，在室內圓潤可愛的瞳孔。舒禾有些失望。

然後舒禾按下開關，將隔離籠打開。

7026走出來，跟在舒禾後邊。

「想喝什麼，挑一個。」哺乳類樣本區，行行列列的大小隔離籠交錯排列。

「選什麼都行？」7026問。

「嗯。」

防暴項圈沒有任何動作，可是7026的鼻尖都快碰到舒禾的耳朵。

「那我選你。」7026語氣詭誕誘惑。

氣息噴在他耳垂下那片敏感的肌膚上，舒禾眉頭一皺。

防暴項圈猝不及防地動作，7026那張俊俏的臉蛋瞬間變醜，扭躺在地上。

他喘息著，努力忍痛。「我……啊啊啊啊！」喊得可謂是撕心裂肺，樓下的助理們都紛紛感慨舒禾的專業，對這麼漂亮的人兒都能下得去手。

舒禾加大了功率。

「心平氣和地挑釁我也不行。」

窒息和痛感隨舒禾展眉消減，但餘韻尚存。

還有，一些其他的變化。

「這就勃起了嗎？果然是未成年。」輕蔑的哼笑聲讓7026耳根通紅，他隨便一個笑容都能讓人神魂顛倒，唯獨這個舒禾油鹽不進。

甚至對他十分不屑，他在他眼裡不算是生命，這位教授只是在機械的工作。

從地上爬起來，7026老實地選了一隻比格。

「就它吧。」他指了指其中一個隔離籠里，正在交流氣味的兩隻比格犬。

「公的還是母的。」

他還沒決定，那兩隻比格已經開始互相抱持，下身激烈地交纏涌動，這血7026也不想喝了。

「算了，還是兔子吧。」

舒禾點點頭，他也覺得兔子好，因為兔子的繁殖能力太強，實驗室一直都需要定期清理一些。

7026願意喝，也算是廢物利用。

和上一次一樣，一個玻璃杯，優雅的用餐，然後回到隔離籠。

舒禾也剛好到點下班，今天心情還行，不加班。

小貓咪今天也乖巧的在門口迎接，舒禾抱著他吃晚飯，順便擼一擼他的毛。

今天是紅燒肉蓋飯。

舒禾能夠不看任何說明書就熟練的吃上各種速食，他把卡扣一旋，罐子倒扣在剛加熱好的米飯上，結塊的豬油慢慢融化。

一勺送進嘴裡，溫度正好。

4307撒嬌的用爪子撓撓盤子的邊緣，被舒禾手動收回桌下。

「含鹽量過高，小貓咪不可以。」

喪氣的4307在舒禾懷裡窩了一會，主人一直專註於吃飯讓他十分無聊。

從爪子開始，小貓咪未受命令的變化著。

「想幹嘛？」舒禾沒有斥責，語氣里還有點期待。

男孩咬著舌尖，輕輕舔著他的脖子，偶爾還用臉蹭蹭。

「學會主動很好，不過我今天不想幫你洗澡。」

盤子里最後一口飯吃完，舒禾無情地站起身，小布偶四肢稍微慌張的落地。

把盤子端去廚房，順便收拾紅燒肉罐頭屍體。

鬼祟的腳步靠近，帶著風鈴清脆的鈴聲。

舒禾一轉頭，4307叼著他的手機，手機上赫然顯示著實驗室的報警。

他打開監控，喬伊豆已經抽搐著躺在7026的隔離籠里，衣服丟在一旁。

7026悠哉地把喬伊豆踹出隔離籠，把自己關起來。

舒禾深吸了一口氣，將監控倒放。

喬伊豆先是到他桌子上取報告，然後走到隔離籠邊上，他們甚至沒對話。

他打開隔離籠，想著了魔一樣開始脫衣服，動作詭異。

他的身體彎成九十度，對著空氣一挺一挺，然後幾分鐘後射精，之後就是舒禾看過的部分。

「和，空氣做愛？」

無語地關上熒幕，他倒是很羨慕喬伊豆這種腦子裡裝滿精蟲的人，沒有煩惱時常高潮。

廚房的玻璃發出急促的「叩叩叩」聲，舒禾走過去。

玻璃外正吊著一個一身正裝的男人，舒禾抓住把手用力一推，男人摳著牆體的手一滑，從三十二樓摔了下去。

「就不會走門嗎？隊長。」

一秒之後，窗框伸上來一隻手，「Su，對隊長客氣一點啊。」

「什麼任務？海隊。」

夜色霓虹，銀色的子彈穿透有緣人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