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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零·重逢(同人)

    這是我在13年寫的同人,如今在新的平台上發布,希望給自己的青春留下痕跡,有不足請大家批評指教!

    第四章 盛古集團·爭奪(一、二)

    小說: 歸零·重逢(同人) 作者:四点点 字數:7586 更新時間:2024-03-03 00:42:43

    【宮洺】

    她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意外。

    「宮先生,沒有提前預約就進來了,你不介意吧。」

    她站在門口,玻璃折射地光印在她的臉上,分割了她的臉,然後沿著縫隙熔了進去。她的鎖骨,白得發亮,卻又在凹凸之處布滿了陰影,讓她整個人都嶙峋了起來。

    「我今天剛收回了盛古集團20%的隱藏股份,加上我手裡25%的股份,我現在有盛古集團45%的股份,換句話說,我現在是盛古集團最大的股東。」

    她把一份藍色的文件夾扔在我的桌面上,不輕不重,發出一聲輕響,帶著窗外蕭瑟的涼意。

    「雖然你我現在在合作,但是我還是要收回盛古,畢竟這個公司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你說對嗎?」她看著我,慢慢展露出明媚的笑容,那是一種詭計得逞的笑容,得意洋洋。

    「沒有錯。」

    我輕描淡寫地答道,然後隨意翻開了那份文件,「但是,雖然盛古在Cos集團旗下已經有很好的發展,但它依舊是一杯水,隨著時間蒸發,它註定會減少,然後消失,唯一能使它保留下來的方法,就是把這杯水倒進更大的水域里。顧小姐,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道。」

    她愣了一下,收回了注視著我的目光,然後拉開桌子前面的椅子,慢條斯理地打理著裙擺,坐了下來。

    入秋了,她依舊穿得那麼少。

    「當然,可是宮先生你別忘了,以前我是一個湖泊,拚命掙扎可能還是留不住一杯兩杯的水,但是,現在的我,是一片大海,海洋永遠不會消失。」

    她恢復了平靜的神態,然後倉促地笑了笑,重新看著我,「所以,宮先生你是在挽留嗎?還是害怕一杯水能影響一片大海?法律上,我有權收回盛古,這點宮先生你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不是嗎?」

    她的眼神漸漸冷了起來,像結了一層冰,「宮洺,我發現你變了,你不應該這麼優柔寡斷。還是你父親的死,對你影響太大了。我還以為你見多了那種場面,早就見怪不怪了。」

    「是嗎?我這麼說只是因為Cos集團可以給盛古帶來更大的增值空間,Gus集團的主業並不在建築上。」

    我又一次翻開文件夾,粗略地瀏覽,我沒有勇氣再看著她,更沒有理由反駁她。既然她想諷刺就諷刺吧,想指桑罵槐就罵吧,反正我今天決定好當一個失敗者,讓她第一場的戰役,贏得徹底一點。

    文件最後一頁,盛古集團總裁離職書。

    我拿起鋼筆在紙張的右下角飛快地簽了名字,這大概是我這幾個月來最行雲流水的一次,其實文件的內容我一個字也沒有看,我所有的目光幾乎集中在她的笑容上,美麗,很有魅力,在美國的半年讓她脫胎換骨,可是或許是太徹底了點,好像我們形同陌路。

    我清晰地記得三年前的冬天,她第一次和我談判,那時候她的父親去世不到半年,她剛剛大學畢業。

    那時候盛古還是她的,現在依然是她的。

    那是我記憶中上海最冷的一個冬天,我們坐在一個露天看台,可以直接看到不遠處的東方明珠。

    我輕鬆地靠在沙發上,因為我勝券在握;而她,挺直了脊背,像是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貓。

    她看著我,滿眼全是憤怒,「我不願意,我父親的公司、現在是我的公司,以這樣一種方式被你們收購。」

    這是她對我說得第一句話。

    她穿著一件大衣,可我知道那件衣服華而不實,但是有錢家族裡的女孩子都喜歡穿,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其實她和其他家族的前進差不多,只是沒有別人那麼安逸和幸運。風把她的髮絲吹得有些凌亂,她的臉冷得發白,幾乎和紙張不分上下,可是卻顯得她的嘴唇紅艷地像沾了血一般,她的笑容,十分美麗,雖然冷漠卻明艷,似乎還帶著青春的不羈和驕傲。

    然後,很久以後,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麼會喜歡上顧里。

    論相貌,她和那些名媛不分上下;論工作能力,她沒有Kitty那麼盡心盡責;論生活,她沒有我的管家能令我舒心,她其實根本不了解我。越是和她相處,越是覺得她拜金、刻薄、尖酸、唯利是圖,她並不拔萃,她只不過是我留在身邊的一台working machine ,稍不留意還會反咬我一口,況且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了,顧源和她非常般配。

    我能列舉出她種種的不足,我必須時刻提防著她。

    可是,為什麼我會愛上她,我想,大概是顧里喚醒了我青春時期埋藏的很深的情感,我曾想過父親去世後,我的婚姻可以由自己做主,可笑的是,父親去世後,這件事依然由不得我。

    然後,門又被打開了。

    走進來一個男人,和她穿著同一款式的風衣。顧里聞聲轉過頭,看著門口的人不自覺笑了起來。她自然地走向她,但是我隱隱覺得她的靈魂在那扇門打開之後就被他吞噬了。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閃著光,那是一種源源不斷的眷戀,這中眷念頃刻間讓她柔情似水。她輕輕挽過他的手臂,那時我才注意到她的手指比往日更加白皙修長,我猛地想起幾日前的新聞,想必幾個月後她的手上就會多一枚耀眼的戒指。

    她慢慢轉向我,嘴唇輕微張合,帶著微乎其微的炫耀的味道。

    她並不是一個善於將感情放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女人,所有的所有,親情、友情、特別是愛情,她知道無論如何,都會有一個男人願意伴她終老,廝守終生,正因毋庸置疑,所以她心安理得地平靜,不會一味炫耀她的愛情,以及給予她愛情的男人。

    可是那又怎麼樣,她身邊的男人永遠不會是我。

    她微笑的時候,我能感受到心臟的跳動,能感觸到陽光的溫度,可我不能呼吸,我清楚地明白,她永遠不能像對他般對我,她能給我的只有恨。

    窒息的感覺泛了上來,眼前的事物漸漸被光暈覆蓋,恍惚中,心裡滋生了一種莫名的慾望。

    我想要把她擁入懷中,觸碰她溫熱的肌膚,聞她身上的香水味,化妝品的味道,以及它的發香;我希望能在我極度疲倦的時候,對她抱歉地笑笑,然後枕在她的大腿上,睡過一個悠長的午後;我想要變成顧源,和她在一起哪怕一天也好。

    可是我什麼都做不到,如果我從來沒有傷害過她,那這樣我至少能伴她左右,而不是狼狽苟全,我能將我所有的溫柔、所有的熱血給她,得到她的心,她的人。

    可是,這些終究是妄想,我是他的仇人,準確地說,是她仇人的兒子,可那又有什麼區別?

    直到他們離開後,我才漸漸放鬆了緊繃的神經,然後是一陣突然起來的眩暈。

    「宮、宮先生……」我緩慢地抬起頭,看到站在門口滿眼驚恐的Kitty,她臉色蒼白,像是被嚇到了。

    我沉重地呼吸,然後一個字一頓地說:「Kitty,這件事, 和任何一個人說。」

    我抵著桌子,胡亂地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下巴,濕漉漉的。

    顧里,我曾經因為你,嘗到失敗和失去的味道;因為你,動搖了我硬如磐石的初心;因為你,瘋狂地、不受控制的嫉妒和恐懼。正因如此,我才明白我根本離不開你。我從未嫉妒過任何一個人,可是我嫉妒顧源,無時無刻不在嫉妒他,嫉妒他能擁有你。我不止一次,想把你從他身邊搶過來,無論什麼手段,高明的也好,下流的也罷,我想要你在我身邊,不只有顧源才能擁有你。

    可是,現在,我做不到了,再也做不到了。

    【顧准】

    公司里空無一人,所以我能清晰的聽清她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這聲音與半年前的大相徑庭,已經沒有了冷冽和幹脆。

    說到底我還是心有不甘的,因為她沉醉在了那個男人懷中,她又變成了原來的模樣。辦公室的門半掩著,從我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見燈光映照下的她的身影,扭曲卻嫵媚,一步一步逼近、放大。

    是時候了。

    桌面上的手機幽幽地亮了起來,我能想像出這光映照下的我的表情,一定很猙獰、惡毒,不過隨他的。

    「喂,您好。」我接起手機,與此同時,門口那道影子停止了前進的步伐,稍微向里躲了躲。果真,喜愛窺探秘密是每個女人的天性,不過你想知道我便隨了你的意。

    「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爭奪Cos集團的。我希望你搞清楚,這不僅僅是公司之間的吞併,我們家和宮家結下的梁子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聽到重重的呼吸聲,我分不清這聲音是從手機里傳出的還是來自我自己。

    鬢角濕漉漉的,大約是汗吧,見鬼。

    手機中遲遲沒有回覆,我停頓了片刻,「你知道不僅是我姐,我姐她一次次被宮勛利用,你知道她在美國是怎麼熬過來的嗎?還有,我們的父親,你真的以為我們父親的死亡只是一個意外?」

    我刻意加重了語調,站在門口的她能清楚地聽清我的一字一句,包括我語氣中的恨意。

    她的身影像是一片湖,我的話如一顆石子輕輕地投了進去,那湖便泛起漣漪,她的身影不受控制般顫抖了一下。很好。

    「當初,宮勛為了吞併盛古,不惜害死了我的父親,你真的以為高架橋的那場車禍是個意外,那根本就是宮勛親手安排的一場謀殺。宮勛他用他在中國的影響力悄無聲息地掩蓋了他犯下的罪孽,我最痛恨這種人,這種不顧一切把別人踩在腳下的人。現在宮勛死了,可是我的仇還沒報,索性他還有個兒子和一家他苦心經營的公司,我定要讓他們家破人亡,否則我這輩子不能再痛快,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報應。」

    我幾乎是沒有停頓的說出一大串話,腦子裡嗡嗡作響,我看著窗外上海絕好的夜景,眼睛突然澀澀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淚。我狠狠地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一時間湧上來的淚水讓我無地自容,戲演得太過逼真,連私人情感都投入進去,我果真不是個好演員。

    顧准,要冷靜,你的事還沒做完。

    「可是,就算這樣,沒了我姐姐的幫助,我拿下Cos集團的幾率還是很小,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助我,事成後我可以給你10%的股份。」

    我靠在靠椅上,閉上眼,回憶那個飽受屈辱的夜晚,「我姐她本來是要成為Gus集團的總裁,你知道我為什麼改變主意了嗎?就是因為顧源,我姐日思夜想的那個男人,哼,你知道他怎麼威脅我的嗎,他說要是我敢讓我姐坐上總裁的位子,他第一個扳倒地就是我。可是呢,顧源他,他早就知道我父親的死因,他他媽就為了他那點利益一直欺騙我姐,我姐她從始至終一直被蒙在鼓裡。」我無力地笑笑,「她到現在都還百分百相信那個男人。這就是女人啊。」

    手機遲遲沒有傳來聲音,房間里安靜的嚇人,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平靜地說到:「那就這樣吧,我明天約你出來。」

    我放下手機,心中長期聚積的怨氣終於是消散了一點,不過一口一個「我姐」還真是怪可笑的。

    半晌,房門被推開了,她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沒有半點聲音,大概打擊太大了吧,不過正合我意。幽暗的燈光下,她的臉更加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就像剛到美國的那些日子,她的眼中全是怨恨和奔潰。

    「顧准,明天我要正式成為Gus集團的總裁,」她的聲音不住的顫抖,我看見她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著她的衣角,「我們下一步計劃就是吞併Cos集團。」

    她的話語似乎不像原先那樣堅定,不過已經夠了。

    顧里,你總算是明白了誰才是一直和你同仇敵愾的人,不是那個顧源,是我,我們才有共同的敵人。你只要幫助我牽制住顧源,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很多了。

    「可是,我就怕有其他人來幹涉你的決定。」我有意無意的看著手機,「姐,我一直沒有和你說,其實顧源他……」

    「不用管他,你只管做好我們的事就行了。」

    她看似不耐煩地擺擺手,那股冷酷又重新破土而出,盤踞在她身體的每個部位。她的眼神堅定異常。

    成了。

    【林蕭】

    這幾天,只要我醒著,就一直陪在顧里身邊。

    我們的辦公室搬到了整座大廈的最頂端,漸漸入冬,穿過玻璃傾瀉而下的溫暖陽光均勻地塗抹在皮膚上,可骨子裡還有絲絲入扣的寒意,冬天的溫度就像是細針,無孔不入。上海,這個南方城市還沒能夠向北方那樣的集體供暖,所以房間裡面開的是地暖,卻還是沒有抵禦住寒冷,不能想北方人那樣穿著短袖吃冰棍。

    所以顧里總是擁著毛毯熬過一個又一個深夜,不知道從何時起,她開始變得怕冷,儘管地暖已經調到了最高溫度,但是她還是嫌不夠。

    可是顧源呢?

    我至始至終都未看到他。

    顧里說她要收購Cos集團,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做,可那一定很難,所以我得陪著她。

    我也知道這所有問題的根源可能是顧源,所以我們都默契地不去提他。

    顧里對周圍人的態度也漸漸冰冷起來,她的身體好像結了一層冰,所有往日的柔情都在下面緩慢的流淌。

    「林蕭,把這套禮服換上,八點半在南公館有一場新聞招待會,別丟了總裁的臉。」

    藍決提著這個袋子出現在我面前,我木然地抬頭,才看清袋子封面的logo——Chanel。

    「今晚你只管面帶微笑地坐在台下就好了,你也知道總裁最近為了收購的事忙得天昏地暗的,我真擔心她內分泌失調,那時你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你說的『總裁』不會是顧里吧?」

    我倒吸一口冷氣,顧里的身份變化依舊讓我有些猝不及防。

    但是我還得滿臉堆笑地把禮服拿了過來,「可是總裁不是顧准嗎?顧里撐死了也只是一個副的!」印花禮服讓我眼前一亮,早就看到了Chanel的新款禮服,要是打個對摺我就買下來了,不過顧里給的不要白不要。

    「以前不是,今晚過後就是了。」

    藍決突然平靜下來,「今晚顧源也會到場,總裁她,她叫你不要和他說話。」我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大約明白顧里交代給他的話大概要更決絕幾分吧,可我至今都沒有去問顧里,沒有去問任何人,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曾經也估摸著顧里和顧准也就是表面的姐弟情誼,估計把兩個人的腦子剖開裡面都是黑漆漆的陰謀和利用,但是他們身上都流著相同的血液,那是一種商場精英的狡猾的血液,所以他們相互利用,如魚得水。

    只不過這層關係好像在某個我不知道的地方崩塌了,沒有什麼預兆,但是也不是難以接受。

    當然,也沒有什麼人願意主動告訴我。

    思南公館依舊沒有變,兩年前,顧里在這裡,滿心屈辱的將盛古轉讓給了宮洺,現在,她重新拿回了屬於她的東西。

    我端坐在沙發上,四下張望,會場裡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絕大多數都是曾上過財經報紙的大人物,但是我卻仍然沒有看見顧里。

    我想,她大概要最後一個亮相吧,她天生就應該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她也心機的樂於做這樣的事情。

    賓客絡繹不絕地出現在身邊,空氣中頓時瀰漫著雜亂的古龍水的味道,讓人的腦子發悶,就像是呼吸了一大口的劣質香水。

    記者分散在周圍。

    然後我在人群中看到一個身影,讓人過目不忘,顧里曾經說過,他是她所見過所有男人中最適合穿西服的,只有西服才能襯出他的英氣,今日看來,果真如此。

    我扭過頭看著優雅走來地顧源,西裝就像是第二層皮膚,嚴絲合縫地把他包裹起來,卻在每一股細密的針線之中傾瀉出冷漠的味道。

    「顧源。」我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渴望在他眼中看到些什麼,但是他只不過對我客套地微笑,然後坐在了中央的位子,那個角度他可以將台上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招待會似乎開始了,我聽到周圍斷斷續續的閃光燈發出的聲響,我看著顧源,他依舊鎮定自若,他到底是無所謂顧里對他的冷漠,還是還未注意到他們間的隔閡呢?

    等我回過神時,會場寂靜無聲,只聽見木門緩緩打開的聲音,然後是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湧出的閃光燈的聲音。

    我大夢初醒般轉過頭,顧里無限優雅地走了進來,舉止像極了剛才的顧源,我想好好看看顧里今晚的裝束,可是卻被鋪天蓋地的閃光燈迷了眼,顧里在一片光暈中走了過來,想故事中的某位神靈。

    神靈繞過凡人,走上了神壇。

    「歡迎各位到場。」顧里在台上站定,一語落下,滿座寂靜。

    她今天穿著深紫色的禮服,這種神秘的顏色包裹著她,從上到下,卻忘了後背,所以她細緻光滑的背部展露無遺。她今天畫著淡淡的煙熏妝,一改以往的冷漠,燈光下她看似柔情似水。

    「Gus集團在美國已經有了一定的實力,經過審慎的考察和比對,董事會決議與中國的大型企業建立合作關係,以便為集團開拓很全面的海外市場。葉氏集團、Cos集團的分公司ME,是我們集團重要的合作對象,我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能夠大力推動中國的金融、財經、房產等各方面的發展。另外,本人也將出任Gus集團新一任的總裁。」

    話音落下,接踵而來的又是密密麻麻的聲音。

    顧里在台上無比鎮定,可是我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眶泛著微微的紅色,她終於在同樣的地方洗去了屈辱,可是她從始自終沒有看顧源一眼。而顧源,他的眼中除了錯愕就沒有其他東西了,他果真不知道顧里對他已經產生隔閡了,事到如今,他就連顧里最近在忙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是被單方面的隔絕了。

    可這到底為什麼?

    「顧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曾經警告過你,不要讓顧里動了收購Cos的念頭,你應該明白這樣下去是自尋死路。」

    顧源冰冷的話語從看台傳了過來,他似乎在壓抑著憤怒。

    好吧,我承認偷看不道德,可是我只是在找顧里的途中不小心看到了顧源和顧准,誰沒有一個好奇的心思呢?

    「對啊,你是這麼和我說個,你不是還說,要是我讓顧里當了總裁,你第一個扳倒的就是我嗎?」

    顧准隨意地笑了,語氣帶著慵懶,「可是,到了現在,你真得要實現當初的話嗎?你最清楚不過,現在我、顧里、Gus集團,三者是緊緊拴在一起的,你動了哪一個,其他兩個都會完蛋,你真得下得去手嗎?」

    我下意識的將身子埋在窗簾里,我覺得既然我是顧里的助理,那我也有義務聽聽現狀,現在這個場面已經把「秘密」兩個字擺在了檯面上,還是背著顧里的秘密。

    「可是,Cos集團就是一個無底洞,你在還沒摸清底的時候就想要妄自進入,是不是太危險了,Cos集團在世界各地都有極大的實力,Gus集團想要收購它,只不過是螳臂當車。你應該比我更要了解現狀。你老是覺得我們太年輕,太輕狂,不懂得審時度勢,但是,我也不需要審時度勢,cos集團多厲害啊,甚至在機場免稅一抬頭都能看得到,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我聽見顧准在笑。

    「可是呢,顧源,對,我們現在是沒辦法和Cos集團抗衡,還有你啊,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我們可以借著這次合作的由頭先把ME吞併,再收個Cos集團,這樣,未來金融大勢不就掌握在你我手中嗎?還是,你到現在也不願幫助我們呢?你是害怕,還是覺得Cos集團能給你更大的利益,所以等不及地去巴結宮洺,再或者你是不信任我,不信任顧里?不過現在顧里已經不信任你了,你知道為什麼嗎?你知道為什麼顧里突然要成為總裁,突然決意收購嗎?」

    顧源沒有回答,周圍寂靜無聲,我儘力控制著呼吸。

    可是耳邊突然傳來細碎的聲音,我慢慢地回頭,天哪。

    「因為,我已經把真相告訴顧里了,就是那個你一直隱瞞她的,她……」然後的聲音就聽不清楚了,片刻,顧源極其低沉的咆哮聲擊破了寂靜:「你這東西!」。

    身邊的寂靜一下子被打破,耳邊是顧源沉重的呼吸,以及一下一下有規律的悶響,幾乎拳拳到肉。

    眼前是一步一步向我走來的顧里。

    可我現在已經不能思考了,我直直地看向顧里,想要張嘴,可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事情來的太快,我連組織語言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看著她穿過我徑直走向了露台。

    打鬥的聲音驟然停止了,我聽見顧里清冷的聲音:「顧源,你不要太過分。」

    沒什麼擔心的語氣,因為被打的人是顧准,他們還沒有那麼血脈相連。但是聲音卻很冷漠疏離,我知道那是對著顧源,因為他們之間在發生著,或者已經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想也不用想,一定是不好的事情。

    然後又是寂靜,顧源緩慢地走了出來,襯衣凌亂不堪,手指關節泛著紅,他的眼閃著光。

    不知過了多久,顧准走了出來,他看到站在門口的我,遲疑了片刻,然後轉身離開,他的嘴角還殘留著血跡,像一把利刃劃破了他精緻的下巴。

    他身後跟著顧里,她依舊冷靜,可我看得出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顧里,你等等。」我一把拉住她,看著她的眼睛,「顧里,你告訴我,你和顧源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突然要收購Cos?」

    她輕輕地把我的手放下,看著我,滿眼哀傷:「因為,因為我的父親是被宮勛害死的,因為顧源明明知道這件事還一直瞞著我,一直背著我和宮家來往。這樣夠了嗎?」

    我後退了一步,涼意一瞬間把我淹沒,我分不清這股涼意是來自屋外還是來自自己。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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