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一聲裂帛聲響起，把秦羽的理智拉回來了—他把君晟的衣服扯破了。秦羽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他破了的衣服，好像在此找到了一些樂趣。

君晟就愣愣地看著他扯開自己的腰封，撕掉自己的外衣，然後中衣，傻了一般一動不動。

秦羽覺得奇怪，彎腰去看他的眼睛，眼尾真的通紅了，好像還有水霧覆在眼珠子上，朦朦朧朧的，看上去委屈得不得了，一副被欺負得慘了的樣子。

秦大流氓：「.......你別這樣。」

「我又沒做什麼。」聲音怎麼聽怎麼可憐。

秦羽煩得不得了，轉頭去擰毛巾—大浴桶底下的毛巾，「行了你自己脫，別好像被我佔了便宜一般。」

君晟一計得逞，終於明白對方也不是那般豺狼虎豹，語氣緩和了些，「你不問我叫什麼？」

「君晟，挺好聽的。」

「問過我徒弟了？」

「你一睡一下午，我不無聊嗎？」語氣裡面還有些委屈。

說起在他懷裡睡了個安穩覺，君晟就覺尷尬。他心魔太盛，平日一旦入眠便是噩夢，所以經常故意不睡，久而久之，他更難入睡，結果竟然......是太累了嗎？怪不得有些道侶雙修之後睡到日上三竿......

秦羽轉過來，君晟已經自己脫好了，只裸了上半身，不給佔便宜的意圖太明顯了。他的肌肉果然和摸上去一樣，就薄薄一層，不雄壯，卻並不女氣，線條很美。

「我，我自己......」

秦羽一把抓過他的手臂，一手揉著他的手掌，一手輕輕擦過手臂皮膚。皮膚太白了，輕輕一碰就是一條紅痕。

他勾唇笑起來，「真好看啊。」

君晟臉色冷下來，「多謝。」

「怎麼，不喜歡別人誇你好看？」

「......對。」

秦羽放緩動作，「為什麼？」

「就是不喜歡。」君晟垂眸，「若是有人這般看你，我想秦公子也是要不開心的。」

其實他理解男人不喜歡被人誇樣貌的心情，君晟長這麼好，想來從小就經常受到這方面的騷擾，煩不勝煩。只是既然人已經是他的了，那沒理由再叫別人亂想，於是說：「以後有人這麼對你，我一劍刺死他。」

君晟笑起來，眼底浮現笑意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那還得仰仗秦公子啊。」

秦羽假裝沒聽見他話里的諷刺，「但若你敢背叛於我，我也不會姑息。」

君晟若有所思，「......背叛嗎？」他神情突然古怪起來，「你，你別撓我…」

原來秦羽擦拭到腹部，卻因為君晟的皮膚太細嫩，不由自主放輕了動作，倒不像擦拭，反而像是挑逗。本來他是沒有別的心思的，但是看君晟這般躲躲閃閃，倒是升起了一種惡趣味。

他抬頭對人不懷好意地笑笑，然後用毛巾抱著一根手指，掃過一片片腹肌，描摹腹部線條。

君晟想伸手去抓，卻被他輕易按住了手。雙手被人一手壓在頭頂，肚子當然由人為所欲為了，他只能收腹往後縮，可是緊靠著床頭，哪有地方跑？最後仍是腹肌越綳越緊，線條清晰顯示出來，然後被人用指尖劃過。

「唔.....癢.....」君晟實在避無可避，只好示弱。

可是秦羽剛剛嘗到甜頭，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對於他的求饒聽而不聞，秦羽整張大手都覆在他肚子上，輕輕揉著，手下是柔軟但並不瘦削的觸感。

細細觀賞這人故作兇狠的表情，卻漸漸染紅的耳尖，秦羽愈發愉悅。這人被欺負的時候反而有趣，像只張牙舞爪卻沒有力氣的小貓，叫人想試試更狠地欺負他，試試他的底線如何。

君晟被他揉的難受，不自覺扭動腰肢，想要逃離，可是那隻手掌卻大，幾乎將他罩了個完全，怎麼也扭不開。

「秦公子.....前輩.....」他試圖喚回對方的良知。

秦羽就喜歡他無法反抗的樣子，反而愈發放肆，兩人的呼吸也逐漸粗重起來。

弟子的敲門聲拯救了君晟，他心裡感概不愧是親徒弟。

門外是趙圖，「師尊，用晚膳了。」

兩人之間奇怪的氣氛轟然倒塌，秦羽不悅地擰起眉頭，君晟則鬆了口氣，「前輩，我餓了。」

秦羽靜了一會兒，壓住那種到嘴的鴨子飛了的氣憤放開他，「行吧，去用膳。」他又想到什麼，「門外的弟子是誰？」

君晟迷茫，「是我的大弟子趙圖。」

秦羽切了一聲，「醜人多作怪」

·

「蜀山有規定，每七日有一次戒律大會，由戒律長老通報批評七日以來嚴重范戒弟子，以儆效尤。」

秦羽很滿意後山的廚娘，或者說他太久沒吃飯，吃什麼都覺得是人間美味，「不用每個人都去吧。」他覺得君晟在欺負他太久沒見世面，全蜀山的通報大會，至於他一個長老親自出席嗎？

君晟輕咳一聲，「我是戒律長老。」

「......」得，還挺忙。

「你的意思是想離開後山？」

「我從未拖過戒律大會，若是此次不辦，掌門師兄就會察覺後山失事。我想你也不願現在暴露吧。」

秦羽掙扎，「可是你要通報什麼呢？」

君晟對答如流，「沒隨我修習結界之術的弟子在外糾察，我只負責統籌彙報。」

眼看擋不住了，他嘴角抽了抽，「什麼時候？」

君晟輕輕勾唇角，「四日之後。」

四日，不夠。

他吩咐一旁立著的趙圖，「你把那個小唐叫進來。」

·小唐恭敬地跟君晟行禮，並且很有骨氣地忽略秦羽，「師尊。」

「我問你，你們那個戒律大會，可是確有其事？」

君晟想說話，被秦羽按住，只得作罷。暗自希望這小子聰明些。

小唐不明所以，就老實回答：「確有其事。」

「你可能代為通報？」

小唐震驚：「通報大事，若不是師尊親為，也該由趙師兄代替，我是萬萬不夠格的。」

秦羽滿意了，「哦～趙師兄可以代替啊。」

倒霉孩子！君晟扶額，「......我的錯。」

秦羽一拍手就做出了決定，「那麼這次也由趙圖去吧。」他轉而又對君晟笑得溫柔，「沒想到蜀山的正人君子還會騙人哪。」

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果然摸起來也如暖玉，「那麼，你師尊可曾教過你不打逛語呢？」

提到師尊，君晟眼神黯淡不少，語氣也輕了，「......好似教過吧。」

趙圖受不了師尊被人欺辱，大吼道：「秦羽，你別太過分！」他的師尊是什麼人啊？他是聖德真人的親傳弟子，是蜀山掌門的嫡系師弟，多少人因為師尊的異色垂涎，可是沒有人敢舞到師尊面前來，就連他們這些弟子走出去都是受人敬重的。師尊就像天上的神仙般高不可攀，怎麼有人敢這般踐踏侮辱師尊？他怎麼敢？！

「切，憑你也敢為你師尊出頭？」秦羽饒有興緻地轉向君晟，「你們蜀山倒還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如出一轍的不講規矩。」

君晟咬牙，「是我教導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