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跟那些日子比真的不算什麼

恢復的也確實不好，當時沒覺得怎麼疼，後來換棒子感染，剛打的耳洞肉都還沒長好，不帶東西很容易就堵死了，她自己用擦過酒精消了毒的脫敏棒硬生生給戳開，流了一堆血。

林希跟著她去前台結賬，掃了一眼賬單。

“.........”

林希掏出錢包“我結”

談個戀愛可太費錢了。

“我結吧”

“我欠妳一頓”

最終夏榆妥協了，也在心裡後悔

這家餐廳前台小盤子裡放著糖果，有薄荷的和水果味的硬糖，水蜜桃味，草莓味，檸檬味一大堆，林希離開前，專注地從盤子裡挑了幾塊水果糖，兩個人出了餐廳。

林希邊走邊剝開塑料的糖紙，塞了一塊在嘴巴裡，順便遞給了夏榆一塊。

夏榆笑著拒絕

剛好走到電梯門口，下午這會兒人比上午多了很多，電梯門口擠滿了人，一趟大概擠不進去。

林希抬手，指指旁邊的扶梯：“坐扶梯下去？”

夏榆點點頭，牽著她的手，拉著她往相反方向走。

商場漆著白色油漆的門厚重，她壓著把手推開，而後關上，往前，走到安全通道樓梯間，推開鐵門。

林希脫口而出：“妳想爬樓梯.”

這明顯不是吧。

她正想著，夏榆回手關門，抵著她摁在門上。

秋天天的衣服薄，門上冰涼，林希背貼上去，冷得縮了下脖子。

“操......”

夏榆人靠上來，手伸到她背後，隔開冰冷的門板，掌心帶著熱度隔著衣料摸到她背後脊柱凹陷的線條，垂頭湊近，輕輕親了親她唇角：“在電影院裡我就想這樣了........怕你嚇著.......”

林希抬了抬眼，睫毛輕動，像是撓在人心裡的小刷子。

這場景好像似曾相似，只是退去了高中時的青澀，從夏榆眼裡看到了隱忍

夏榆墊在她背後的手隔著衣服向下，摸著她的脊椎骨，一節一節數過去，動作輕緩。

她給她的感官體驗全是陌生的，讓林希有點兒發懵。

夏榆頭往後撤了撤，垂眼看著她，低壓著聲，蠱惑似的：“女朋友，接個吻行嗎？。”

林希頓了片刻，沒回答

“張嘴”

林希乖乖張開嘴巴。

夏榆垂頭，舌尖探進她口腔裡，勾走了她嘴巴裡那塊兒水果硬糖，自己咬過來含住，然後咬碎，咔嚓咔嚓的輕微聲響。

林希僅剩下的那點兒抵抗能力也跟著咔嚓咔嚓被嚼碎了。

林希耳根發紅，裝作沒事，抬手推她。

夏榆不讓她動，身子又往前壓了壓，死死將她抵在門上。

林希有點兒控制不住抖了一下，：“妳完了沒，完了就.....”

夏榆不放過她，側頭湊到她耳邊，聲音很低地笑了一聲，氣息滾著熱度，燙得人縮了縮肩膀：“沒完。”

夏榆抬手，輕輕捏住她軟軟的耳垂，揉了揉，指尖劃過頸側勾起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看著她，“看著我。”

林希看著她，無意識地嚥了一下，沒動。

夏榆直勾勾看著她，暗示似的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聲音喑啞：“在張一下好不好？”

林希看著她，覺得她一定是細細研究了一番的。

沒準兒還記了不知道多少頁的筆記紙。

接吻的感覺跟高中時完全不一樣

算了，愛怎麼親怎麼親吧。

破罐子破摔再次張開嘴巴。

夏榆垂頭，溫柔地吻她。

她的唇齒，她的舌尖，她帶著燙人熱度的呼吸和喘息。佔地盤似的，緩慢地一點一點舔過去，手扣著她後腦強迫她抬起頭。

柔軟纏繞時，有細細碎碎的，剛剛被他咬碎掉的水果糖糖渣被推過來，然後在不知道誰的唇舌間、誰的口腔裡融化。

甜味蔓延。

一個檸檬味道的深吻。

溫柔，強勢又磨人。

林希不知道為什麼情侶之間純情的接個吻，這個人都能接出這麼不純情的意思來。

她覺得自己快憋死了，嘗試著呼吸，結果發現難度係數太高，她所有清醒的意識都得用來勉強應付她的進攻。

直到她舌尖劃過敏感的上牙床，吮著舌根發麻，林希喉間溢出一聲受不了地嗚咽，往後縮了縮，抬手推她。

夏榆安撫似的輕輕咬了咬她，撤出來，鼻尖碰著鼻尖，垂眸看著她，氣息有點兒亂，聲音沙啞，帶著笑問她：“好吃嗎？”

林希“......”

她喘著氣，眼睛憋得都有點兒紅，好半天，才出聲，聲音也有點兒啞：“親夠了？”

夏榆眸色沉沉，指尖蹭掉了她唇邊來不及吞嚥溢出一點的水光：“生氣了？”

林希：“........”

夏榆無辜得很無奈：“我就親親女朋友，她還生氣.......。”

“走了”林希不想搭理她，拉開厚重的安全通道門，扭頭往外走。

夏榆在後面笑了一聲，跟著她出去。

我女朋友好可愛~

兩個人在安全通道裡磨蹭了一會兒，他們電影看了一半兒就跑出來了，現在回又太早，不回又沒什麼事情做。

最後兩個人找了一家吃冰的店

林希原本點了個大份的芒果牛奶冰，她隨口問了句“芒果有過敏嗎”

夏榆愣了愣道“有”

所以林希改點巧克力牛奶冰，算然夏榆表情沒關係

冰放在中間，兩個人一人一個小碗，舀著吃。

吃了個冰，又聊了各種有顏色的沒顏色的一大堆，一下午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過去了，林希肚子裡現在被填得滿滿的，也吃不下東西了。

他們出了商場，壓了一圈馬路，最後還是吃了個晚飯。

夏榆挑了家年糕火鍋的店，這個時間剛好是飯點兒，每家餐廳人都多，門口拿著號碼牌排著長長的隊，這家人還算少的，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等到了位置。

這家店價格適中，而且味道也不錯，夏榆對自己這個選擇很滿意。

她們坐了車就回學校了

次日

夏榆跑去林希他們醫學院，陪林希上課，夏榆看起來十分的無聊

“妳很無聊？”林希轉頭看向夏榆，剛藥說話，放桌上的手機響起，震動的聲音嗡嗡響。

她垂眼，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表情頓了頓，沒接。夏榆察覺到她的異常，垂眸，也跟著看了眼來電顯示。

顧雲諾。很少有女兒的手機裡，媽媽的電話號碼備註就是這麼一個全名。

一個名子，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自從林奏深說顧雲諾那邊他會處理後，林希就沒怎麼接到她的電話

手機不停在響，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還是夏榆先開口：“接嗎？”

林希看著她，有些猶豫，她不太想接。

“妳想跟她聊一聊嗎？”

林希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說，但一臉就是我不想接

“妳不想就別說了，我來說啊？”夏榆笑著說：“女朋友，妳不想做的事，不想見的人，不想說的事，就都別說，妳不用藏著，也不用忍。”夏榆又嘟囔道“雖然我希望妳有事能夠告訴我”

“不用擔心，全都交給我，我替妳解決。”夏榆驕傲的指著自己

那個電話響了半分鐘，林希始終沒接，直到顧雲諾那邊掛斷。林希把手機揣進口袋裡，然後特別認真的看著他：“夏榆，謝謝妳”

由於太認真，就差九十度給她舉個躬了。

甚至還叫了全面。

夏榆眉一挑

林希抬眼，繼續說：“那我不想寫作業，妳能替我寫嗎？”

“…………”“不能吧？”林希看著她笑了笑“同理，我還是得自己面對，女朋友，無論什麼事我都會告訴妳，不用擔心”

夏榆沒說話。

林希話沒說全，但意思很明確。我現在願意依賴你了，但我不會依附於妳。

夏榆笑了，伸手摸林希的頭，她一直在變，又好像從來沒變

林希回寢室的時候給顧雲諾打了電話，她那邊大概是忙，也沒接。她的舍友們報名了大四學長姐們舉辦的2天一夜的聯誼，整個寢室只有她一個人。

晚上將近六點，顧雲諾的電話再次打過來。林希正窩在椅子上看電腦裡的綜藝，她下午出了一趟學校，買了一堆零食，手裡隔著包裝袋捏著雞爪，滿嘴的骨膠原，接起來的時候半天都沒說話。顧雲諾開門見山語氣冷靜：“下午我在開會，妳中午怎麼沒接電話？”林希把嘴裡的雞爪咽下去，面不改色道：“考試沒考完。”

這次換顧雲諾沒說話了。

外公說，顧雲諾命不好，她這輩子沒碰見那個能帶她往對的那條路上走的人，受了不少傷。

到底是唯一的女兒，還是心疼，她外公希望她有一天能原諒顧雲諾，原諒她做的那些錯事，走錯的路。

林希當時沒說話。

無論顧雲諾需不需要，她也會會負責照顧的她，這是她作為子女的義務。

但她怎麼原諒，那些陰影永遠存在，受過的傷也好不了。

林希從來不是以德報怨的人，她人生信條就是別人怎麼對我我怎麼對人。

顧雲諾做錯了路，受了傷，關她屁事。

遇見夏榆以前，也沒人告訴她怎麼走是對的，怎麼走是錯的，也沒人帶著她，沒人跟她說妳放心大膽的往前走，我來保護妳

她一直是自己保護著自己

誰的路不是自己摸索著，一步一步慢慢試探著過來的，誰的路上不是艱難險阻，沒有鴻溝萬丈的。

誰的不是受傷的

她憑什麼要成為那個犧牲品，憑什麼得顧雲諾自己的錯離婚，為她買單

連假那天，顧雲諾也打了一通電話，要林希跟她住幾天，想要見見她

這件事她當然告訴林奏深了，林奏深他們是雙手反對，但林希覺得總不可能一直對著幹吧

所以她訂了C市多機票。夏榆那天請了假，自從知道她要去見顧雲諾後表情始終不是那麼爽。

林希也沒怎麼理她。

她沒拿太多東西。

到的時候是下午，林希一開門，就看見客廳裡正在打電話的顧雲諾。

林希愣了愣，她是實實在在沒想到，顧雲諾竟然會在家。

以前她來顧雲諾基本上都在公司，晚上才會回來

她來回看了一眼，沒看到討人厭的的身影。

母女倆好久沒見過面，兩個人，一個站在門口，一個坐在客廳沙發上，腿上放著筆記本，對視幾秒，愣是沒人說話。林希覺得挺好笑的，明明血濃於水的的兩個人，竟然能搞成這樣。

傭人過來提行李，林希進屋，換寫：“他呢”

顧雲諾道“分開了”。

林希有些訝異，但也沒問什麼，點了點頭，正要上樓

顧雲諾轉過頭來，忽然道：“妳那個女朋友，膽子還挺大。”

林希腳步一頓，轉過頭來：“什麽？”

“那女孩兒來找我聊過，”顧雲諾看了她一眼，“她沒跟你說？”

說個屁。

林希神經緊繃，近乎是質問的語氣：“你跟她說什麽了。”

“能說什麽，說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說你們以後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大學的愛情我見得多了，最後能走到一起的又多少，還不是都畢業了就分手了？就算最後走到一起能夠幸福的又有多少。”顧雲諾垂眸，看着屏幕，“只要不影響成績，我不反對你談戀愛，你完全可以和你不喜歡的人談戀愛，我反對的是他，反對的是你陷入到這段戀愛裏，還有對象是女的。”

林希覺得有些好笑：“我是不是有病？我和我不喜歡的人有什麽好談的？“

顧雲諾擡眼，眼神冷而靜：“撇開同性不談，你們現在相愛，你覺得她能陪你一輩子，她能愛你一輩子嗎？”她輕聲說，“不會，根本不可能。”

林希聽明白了，“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你還小，你根本不了解戀愛，”林芷說，“戀愛都是追求新鮮感的東西，你們在一起久了，她就覺得沒意思了。”

林希腦子裏最後的那點兒耐心在咕嘟咕嘟地沸騰，她閉了閉眼，忍無可忍道：“妳自己看錯人，還還要用到我身上，才剛分一個就來約束我？“

話音落下，客廳裏一片安靜。

顧雲諾都沒反應過來，人愣住了，有點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林希抿了抿唇，長長吐出一口氣，平靜地看着她：“您不能用自己的失敗來衡量全天下所有的感情，因為你自己遇人不淑就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良人了，難道我這輩子都不能結婚了嗎？”

“因為事實就是這樣，你可以有婚姻，但是愛情是很脆弱的，”林芷的語氣冷靜而冷漠，“這麽跟你說，你現在覺得你們是真愛，十年二十年以後呢？你還愛他，但是你老了，他身邊漂亮的女孩子比比皆是，你拿什麽保證他真的不會變心？”

林希沒說話。

顧雲諾難得耐心地說：“小希，我是在保護你，因為我經歷過，所以我不想再讓你也體會一次。”

“沒有你這麽保護人的，你只是覺得你在保護我，”林希直接打斷她，“你自我安慰你說這些是因為怕我受傷害，其實你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控制欲吧。”

“你覺得你就是真理你說的都是對的，我從小到大都聽你的，所以這件事情我也應該聽，但是我沒有，我反抗了，所以你受不了，你非得要說服我，讓我承認你是對的。”

顧雲諾沒說話，眼神有些冷，無意識碰了碰茶幾上的手機。

林希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她覺得自己和顧雲諾的感情應該已經很淡了，但是在此時此刻，她還是覺得有點兒難過，一股憋悶到讓人鼻子眼睛都發酸的委屈，毫無預兆就沖上來了。

鋪天蓋地的。

林希垂眼，聲音低了低：“媽，沒有誰是這麽教育自己的孩子的。”

“別人的媽媽，會對自己的孩子說，你盡管去吧，如果受傷了就回來，媽媽都在這兒。”

“我從來沒奢求過你能對我說出這種話，但是至少——”

“至少，能別每次都在我馬上就快要相信了自己也是值得被人珍惜的時候，硬生生把我圈回來，告訴我沒人會愛我嗎？”

顧雲諾頓了頓：“我不是——”

“你不愛我，不要我，你還要一遍一遍告訴我這個世界上也沒人會一直愛我，”

林希垂眼看着地面，努力地睜大了眼睛，擡手按住了眼角，輕聲說：“你怎麽能這樣，你不能這麽對我。”

顧雲諾怔住了。

一千公裏以外的A市，夏榆手裏捏着手機，人站在窗前，聽着電話裏面女孩子的聲音一句一句，微弱又清晰地傳過來。

到最後是委屈的，帶着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強撐着似的哽咽：“我就是想相信一次，我也……沒那麽不堪，我其實也有資格能被愛的……”

“7年了“

顧雲諾沒辦法對林希說你放手大膽的去愛吧，你一定會遇見一個人，他會始終愛你。

這種她骨子裏就不相信的話，她說不出口，她只能依仗着她們之間僅剩的一點血緣上的聯系，試圖說服林希她從現實裏領悟的東西。

你這麽奮不顧身的付出自己的真心，最後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你要聽我的。

我說的話一定是對的。

林希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她將愛情裏最現實，最殘酷的東西剖開在她面前，她一定會動搖，因為她也不相信，她跟她太像了。

在聽見林希說出那些話以前，顧雲諾都是這麽覺得的，但是這一刻，顧雲諾忽然有些無措。

像是她心裏那座一層一層疊起的積木高樓從最底層被人抽掉了一塊，有什麽她始終堅持着，相信了十幾年的東西在搖搖欲墜。

她想扶，想阻止，想将那塊積木重新塞回去，可忽然間發現，自己早已無從下手。

林希指尖按着內眼角，強逼回去了眼眶裏的澀意，至少在顧雲諾面前，她不能脆弱得這麽不堪一擊。

顧雲諾始終沒說話，傭人站在廚房門口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句話都不敢說。

林希也不想說話，她轉身上樓，進了房間坐在床上，發了好長時間的呆，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應該給夏榆打個電話告訴她一聲，自己到了。

她抽出手機，想了想，怕自己聲音和情緒不對勁兒被聽出來，改發了條微信。

夏榆回得很快：發個定位。

林希趴在雙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林希一覺睡醒過來是五個小時後，天黑得徹底，大落地窗外月光隐約浮動。

她是被餓醒的。

白天在飛機上只吃了點兒機餐，回來就跟顧雲諾吵架，上樓倒頭就睡，到現在胃裏那點兒東西早就空幹淨了。

林語驚坐起身來緩了會兒神，白天睡太久，忽然一坐起來還有點兒迷糊，她打了個哈欠，擡手用手背抹了把眼睛，起身下床洗了把臉，開了房間門下樓，準備找點兒吃的。

路過二樓書房，房門虛掩，明亮光線順着門縫投在走廊深色地毯上，裏面隐隐有說話聲傳出來。

林希愣住，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走近了，實實在在聽到裏面的人說話的聲音。

“我這人脾氣不太好，也不怎麽尊老愛幼，敬您一聲是因為你是我女朋友血緣上的母親，我感謝您給她生命，僅此。我不知道您有什麽身不由己有什麽有苦難言，也不關心您見過的男人吃過的鹽比我走過的路多多少，那是您自己的事兒，什麽樣的經歷都不能成為傷害別人的理由。”

林希靠在門邊兒，還是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夏榆說着這話的時候不緊不慢，隔着門板聽着有些悶，聲音比平時更沉些，淡聲道：“您自己不心疼自己的女兒，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為了刺激她多狠的話都說得出來，我不行，我聽都聽不得。”

“我捧在手裏的寶貝被自己親媽這麽說着，我忍不了，我舍不得。讓她自己一個人呆在這麽個環境裏，天天聽人邪教似的洗腦說些沒人愛你之類的屁話，對不起，我不願意。無論您同意是不同意，人我今天肯定帶走，留不下。”

最後頓了頓，還禮貌地送上了自己最誠摯的祝福：“祝您假期快樂。”

她語氣淡，卻讓人明明白白地就能聽出來，是憋着火的。

“……”

林希目瞪口呆，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夏榆這人還真的是操天操地操空氣啊！

不是，兄弟，你來告訴告訴我，你為什麽誰都敢怼？？

她人還一臉呆滞地站在書房門口，下一秒，書房門被人拉開，夏榆看見她，也愣了愣。

半秒回神，垂眸看着她：“醒了？”

林希：“？？？？”

夏榆微揚了揚下巴：“去，拿行李。”

林希：“幹什麽？”

“回去。”

說是要回去，這會兒晚上近九點，得坐淩晨的飛機，到A市後半夜，折騰死個人。

最後還是買了第二天的機票，晚上找了個酒店。

之前那會兒她剛睡醒，反應本來就遲鈍，一時間沒緩過神來，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他為什麽會在這兒，側頭看她：“女朋友，你是不是跟我媽通電話了？”

夏榆也沒否認：“嗯。”

林希問：“就……下午的時候？”

夏榆頓了頓，沒說話。

夏榆前幾天給林顧雲諾打了第一個電話，見了個面。

她一個女的，談個戀愛，連丈母娘都要女朋友自己去搞定，那還搞個屁的對象。

這事兒林希不讓她管，所以她本來是想瞞着她的，她拿出了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禮貌和誠意，心甘情願地當了一回孫子。

顧雲諾怎麽說他都可以，但她對林希說的那些話，夏榆沒法兒接受，她就那麽在電話裏，聽着她委屈哽咽着強撐着的聲音，夏榆心疼瘋了，恨不得一秒鐘就能過去。

她那麽寶貝的姑娘，憑什麽這麽被人欺負。

親媽也不行。

親媽更不行。

她沒想到林希剛才會在書房外邊兒聽着，她心氣兒高，肯定不願意被自己聽到這些。

她沉默，林希也就确認了。

一聲輕響，電梯門開，夏榆拉着她的行李箱往外走，林希跟在後面，倆人穿過走廊，柔軟的地毯藏着腳步，安靜無聲。

夏榆刷卡進門，將房卡插好，林希跟在她後面，咔嗒一聲輕響，關了門。

她轉過身來，還沒來得及開口，林希直接往前兩步靠過去，擡手拽着她大衣領子往下拉，唇瓣貼上來。

夏榆反應了半秒，摟着她垂頭，張開嘴，任由她闖進來急切地舔舐，和她接吻。

喘息纏繞間，林希迷蒙睜開眼，手指捏着他大衣扣子，一顆一顆解開，夏榆垂手一瞬，配合着她的動作脫掉外套，落在地上。

“姐，做嗎？”

夏榆撫上林希“好啊~”

林希手指下滑，摸上她的皮帶，咔嗒一聲輕響，指尖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