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童子雞?不存在的
小說: 來不及解釋了,造反去! 作者:真·女真翻译 字數:2010 更新時間:2019-04-26 11:09:02
出門不坐車,季臨淵是出來尋樂子的,讓老爹知道了可不成。於是從後門走出王府,護衛們都見季臨淵這個打扮,也沒人攔,還有人笑著打招呼:「殿下早啊。」
季臨淵應了一聲:「別告訴我爹。」
護衛們哈哈大笑。
季臨淵輕車熟路地穿街走巷,竟然在一家茶館門口停了下來,一個左拐,又進了旁邊的書店。
鍾阿牛:「......」找樂子?
季臨淵一揮手:「你在外面等著。」
鍾阿牛一頷首,季臨淵不滿地嘀咕道:「下回給我恭敬點兒,太不像話了。」
墨雪一疊聲地附和:「就是就是,太不像話了,真是該打。」
季臨淵也沒罵幾聲,注意力全在書店裡。他最愛看的演義還沒有新的,於是翻看起一旁的兵法書。受歡迎的演義、春宮之類,看的人太多,經史禮樂部分常年被窮酸儒生佔據,只有兵法既有趣,還沒人跟他搶著看。
時值冬日,外面天兒細冷的,裡面燒了爐炭,沒一會兒就熱了起來,季臨淵便將外套脫了,讓墨雪替他拿著,隨地盤膝而坐,津津有味地翻看起來。
墨雪知道他一看便沒個時日,不禁有些無聊起來。本想著外面還有個搶飯碗的鐘阿牛,但心思一活泛就停不下來,尤其這書店離賭場極近,他更是百爪撓心似的,片刻不得安寧。
小侍從偷看一眼季臨淵,見對方無所察覺,立刻暗自發誓馬上就回來,抱著衣服從後門偷溜出去。
一個時辰以後,天上忽然飄起雪來,鍾阿牛看了一眼軟綿綿的雪花,知道季臨淵整他,故意不讓他進去,因此並未動彈。
與此同時,墨雪在距離書店三家店面遠的賭場里輸光了銀子。
有人嘲道:「賭不起就別賭了,就這麼三瓜倆棗的銀子也敢來賭?」
「他不是還有件兒斗篷嘛,料子倒不錯。」
「他哪敢啊,一瞧就不是他的......」
墨雪賭得兩眼發紅,受不住激,腦子一熱就把斗篷摔在賭桌上:「賭了!」
季臨淵是餓得看不下去的,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伸個懶腰,心滿意足地把書放回去。這本書得了孫子精髓,寫得有幾分意思,連案例都非常有趣,值得一買。
他伸手一掏,發現錢袋不在,這才想起來是墨雪拿走了,可墨雪卻不在這裡。季臨淵出門一看,只有鍾阿牛一人站在門外,也不知何時下了雪,健壯的少年滿身滿頭都是雪,被體溫一蒸,化了,衣服就濕漉漉的。
季臨淵打了個哈欠:「墨雪呢?」
「不知道。」
季臨淵一皺眉:「你沒瞧見他?」
「沒有。」
季臨淵心知這傢伙要麼是去吃酒,要麼就是去賭了。這都沒什麼,可身上無錢怎麼辦?
季臨淵犯了愁,目光落在鍾阿牛有些泛青的臉上,不禁眼前一亮,戳戳他的胸口。
「喂,帶錢了麼?」
鍾阿牛一愣,老老實實地掏出錢袋。
季臨淵打開來,看見裡面零碎的銅板,嫌棄地撇了撇嘴:「才這麼點兒。」
書是買不上了,季臨淵揉了揉肚子,決定先去吃飯。
三拐四拐,出了深巷,拐角第一家便是麵店,季臨淵喜歡這家店的味道,又偏僻,便有種誰都尋不著的感覺,自在得很。
老闆見了他,笑起來:「喲,季少爺來啦。」
季臨淵說:「來碗面,加個蛋。」
老闆一愣,看了看他身旁的少年:「就一碗?」
「一碗就成。」
老闆也不廢話,手腳麻利地下麵條炸雞蛋去了。
今日天冷,麵館里生意比平常還好些,幾桌人圍著,有人呼嚕呼嚕地吃面,有人要了茶水高談闊論,滿屋子都是「皇帝老兒昏庸無道,早該死了」的大逆不道之言。
「皇帝老兒說要成仙,又整日選秀女、建宮殿,數月前李將軍死在韃子手下,就是因為軍糧不足,我看這季家的天下遲早要敗在他手裡!」
「噓,你小聲點,喝多了吧你!」
「……」
鍾阿牛臉色一變,季臨淵沒發現他的怪異,嘀咕道:「這些刁民難道不知道,妄議國事要吃牢飯的嗎?」
店老闆端著面上來,和顏悅色笑道:「那就煩請公子當做沒聽見吧,最近風頭緊,要真捅到官府去,只怕不止是幾頓牢飯的事。」
季臨淵點點頭,表示理解。
面是陽春麵,卻是以豬骨雞骨熬出的高湯打底,又加豆腐絲、雞絲、香菇丁為佐,幾片青翠菜葉稱於旁,正中一顆金澄澄的煎蛋,可謂是色香味俱全了。
季臨淵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的笑容,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撈麵,香味便隨著熱氣蒸騰開來,他瞄了一眼鍾阿牛,卻不說話,故意餓著他。
鍾阿牛面無表情,似乎毫不在意,季臨淵聽見他肚子咕嚕嚕叫了幾聲,原來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這才興高采烈地動筷。
這個錢袋成了季臨淵靈感的來源,尋思著怎麼把錢花光,吃碗面走在路上消食,一會兒瞧見個糖葫蘆,一會兒買碗豆腐花,吃不下就隨手施給路邊乞丐。
鍾阿牛能有多少錢,小小錢袋裡的積蓄不一會兒便被揮霍一空。
季臨淵倒出來最後兩個銅板,不由得掃興起來:「這就沒了?真沒勁。」
鍾阿牛眉頭微皺,直直地望著他不說話,季臨淵猜他肉疼,高興起來。
「阿臨,季阿臨——」
有人叫他,季臨淵循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他的表哥,連考崖。
季臨淵見他身後跟了個人,瞧著像個男子,身段兒卻婉約得很,行走之間比女子嬌態不遑多讓,那人察覺到他的目光,抿唇一笑,拋來個媚眼兒。
季臨淵鬧了個大紅臉,不自在地問道:「這是誰?」
連考崖眨眨眼,湊到他耳畔笑道:「南風館的頭牌,活兒好得很。」
季臨淵:「......」
那人見他面紅耳赤的樣子,低下頭吃吃地笑。
連考崖也笑:「表弟莫非還是童子雞?回頭送你個美婢,定叫你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