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見狀，也開始議論紛紛：「真有這麼准？」

「我在不遠處賣豆腐，剛才看他算了兩卦，好像都挺準的。」

「算一卦一錠銀子？這也太貴了吧！」

有人打斷道：「我剛聽他說算命不定價，隨緣給。」

「那還行，我去算一卦。」

這時，一位老太邁著蹣跚的步伐走上前來，說道：「我想算算我什麼時候能生個兒子。」

江止戈抬頭看著老太，眉頭微微皺起。

「您都多大歲數了，還想著生兒子啊？」蘇念歡忍不住說道，語氣里透著一絲驚訝。

「不生兒子怎麼傳宗接代啊？我們老張家可不能沒後，不然面上無光啊！」老太固執地說道，眼神里透著一股執拗。

江止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是算得准嗎？給我算啊！」老太催促道，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沒兒子命。」江止戈直言，語氣沒有絲毫委婉。

老太一聽，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扯開嗓子開始嚎啕大哭：「可憐我一生無子啊，到老也沒有個孩啊！」

江止戈彎腰，一把拽住老太撲騰的手，質問道：「你是一生無子嗎？」

老太被江止戈這突如其來的一拽，嚇得一哆嗦，喊道：「你幹什麼？」

蘇念歡也察覺到江止戈的異樣，忙問：「怎麼了？」

江止戈接著說道：「你這一生，共有四個孩子，而且每一個都是女孩。」

周圍人小聲議論起來：「她不是說自己到老也沒有孩子嗎？怎麼又說有四個孩子？」

「這不是張家老太嗎？我倒是見過她挺著大肚子好幾次呢。」

「沒見過她生孩子嗎？」

「沒見過生，到月份肚子就癟了，也沒見她家有孩子啊。」

另一個人說道：「聽說孩子全夭折了，也算是個可憐人。」

「可憐人？」江止戈眯起眼睛，眼神里透著一絲寒意，冷冷說道，「她看見是女孩，全都捂死了！」

圍觀的人瞬間炸開了鍋：「什麼？竟然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真沒想到這張老太心腸這麼狠啊！」

蘇念歡也不敢相信，說道：「你知道孩子歷經多少磨難才投胎到你這兒嗎？剛出生你就把她們捂死了？」

「你，你少血口噴人！」張老太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神色慌張起來，「這命我不算了，不算了！」

「想走？」蘇念歡「唰」地一下抽出腰中軟劍小機靈，「啪」地一聲甩在空地上，嚇得張老太一哆嗦，「問問我的劍答不答應！」

「啊！殺人啦，算命的殺人啦！」張老太扯著嗓子大喊，這喊聲尖銳刺耳，瞬間引來了巡邏的捕快。

蘇念歡見捕快來了，瞬間收起小機靈，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抱著江止戈的大腿，開始嚎起來：「喪盡天良啊～喪盡天良啊～污衊啊！」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江止戈一愣，下意識地鬆開張老太，抬手輕輕撫上蘇念歡的頭，安慰似的摸了摸。

「摸我幹什麼，一會她跑了！」蘇念歡看著想要起身的張老太說道。

「怎麼回事？」捕快費力地擠進人群，大聲詢問，聲音洪亮有力。

張老太搶先一步，指著蘇念歡說道：「捕快大人，這算命的要殺我！」

蘇念歡抬起臉，雙眼微紅，嘴巴微微撅起，一臉無辜的樣子，看得捕快心頭一顫。

捕快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男子，只看這張臉，他心裡就隱隱覺得錯的是張老太。

蘇念歡嬌嗔一聲：「胡說～我哪有～」

「咳。」捕快趕忙收回視線，正色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周圍人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捕快愣是從雜亂的話語中聽出了重點，看著張老太說道：「你殺了四個孩子？跟我走一趟吧！」

「冤枉啊，捕快大人！」張老太哭喊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絕望。

「冤不冤枉，到了地方自有定論。」捕快不為所動，語氣堅定。

張老太被捕快帶走了，蘇念歡得意地鬆開江止戈的褲腿，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土，全然沒注意到江止戈黑著的臉。

「小道士，怎麼樣？我這戲演得不錯吧？」蘇念歡一臉邀功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

江止戈回想起蘇念歡剛才對著捕快那嬌嗔無辜的表情，心裡就一陣不痛快，壓根兒沒理他。

「你怎麼不說話呀？」蘇念歡疑惑地問道，眼神里滿是不解。

「哼！」江止戈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你到底怎麼了？」蘇念歡有些著急了，伸手輕輕拉了拉江止戈的衣角。

江止戈二話不說，一下扛起蘇念歡，也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徑直朝著客棧走去。

到了客棧前台，他掏出一錠銀子扔在桌上，便大步往樓上走去。

「客官，往裡走，第三個房間！」店小二在身後喊道。

「喂，江止戈，你怎麼了？放我下來！」蘇念歡在江止戈肩上掙扎著，手腳並用。

江止戈一腳踢開房門，走進房間後，把蘇念歡扔在了床榻上，手一揮，一股氣流把門關上了。

此時臉色陰沉的江止戈，讓蘇念歡莫名有些心慌。

蘇念歡癟著嘴，揉著自己的胯骨，委屈地說：「你摔疼我了。」

江止戈眼神中閃過一絲動容，但還是強忍住想要張口安慰蘇念歡的衝動，以及想要過去幫他揉一揉的手。

蘇念歡見江止戈還是不說話，便抬起眉毛，睜大雙眼，擺出那副無辜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他。往常只要他一做這個表情，江止戈就會瞬間心軟。

可這次，江止戈不看還好，一看到這表情，心裡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他猛地壓在蘇念歡身上，捏住蘇念歡的下巴，質問道：「你為什麼對別人做這種表情？」

蘇念歡被問得一愣，他壓根兒不記得自己對誰做過這種表情了。

江止戈見蘇念歡一副走神的樣子，以為他在想那個捕快，氣得直接低頭，狠狠啃上蘇念歡的唇，帶著滿腔的醋意，激烈地吻著他。

蘇念歡下意識地推著江止戈的胸口，江止戈眸色一暗，一把禁錮住蘇念歡的雙手，舉過頭頂，大聲說道：「說，你為什麼對著別人擺出那樣的表情！」

「不是，我對著誰擺什麼表情了？」蘇念歡一臉茫然，眼神里寫滿了困惑。

江止戈一下扯開蘇念歡的衣服，沒好氣地說：「對那個捕快！」

「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蘇念歡還是沒反應過來，腦袋裡一片混亂。

「你難道不知道你每一個抬眼的表情都勾人得很嗎？」江止戈醋意大發，語氣里滿是不滿。

「呦，小道士吃醋了。」蘇念歡這才反應過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笑！」江止戈對著蘇念歡的脖子，吸出一道道紅印，「不許笑！」

「好好好。」蘇念歡捧過江止戈的臉，看著他的眼睛，深情地說，「我心裡只有你，你吃什麼醋呀。」說罷，便溫柔地吻了上去。

江止戈聽著蘇念歡的情話，心臟怦怦直跳。雖說這主動的一吻讓他氣消了不少，但心裡還是有些介意。

以至於兩人在床榻上纏綿之時，江止戈一遍又一遍地問著：「快說我是誰？」

「是，是小道士……」蘇念歡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叫夫君！」江止戈絲毫沒有減緩動作，催促道，語氣裡帶著一絲霸道。

「夫……啊～哈～」蘇念歡眼角含淚，看著江止戈，嬌聲喊道，「夫君～」

「乖。」江止戈像是獎勵一般，親了蘇念歡一口，緊接著又繼續律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