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後，江秉瑞突然在班級群丟了一張圖，是某款即將關服的五人組隊對戰遊戲的限時活動公告。

【誰來陪我玩最後一場？想躺分！】

許之堯第一個跳出來：

【我擅長躺，但不擅分。】

張子源緊接著回：

【我可以放音樂當BGM。】

但真正激起回應的，是于筱月打下的一句話：

【來啊，我這邊有帳號，段位不低喔。】

「真的假的？」江秉瑞的語音差點嚇壞人，「你平常不是畫畫、打瞌睡、安靜到我以為你手機只有漫畫App？」

「你誤會人設了吧？」于筱月托著下巴，語氣輕鬆，「我是真的玩得還不錯，只是沒說過而已。」

不到十分鐘，隊伍就湊齊了——

江秉瑞、許之堯、林昭昊、陳鳩、于筱月。

譚宜梓沒參加，她坐在一旁畫圖，偶爾抬頭，看向幾人把手機圍成一圈的畫面。

陳鳩低頭專注，拇指飛快地滑過螢幕，旁邊的江秉瑞則不時發出「哇哇哇」的崩潰音效。

「欸欸欸，你剛剛那招是什麼？于筱月妳也太強了吧？」

「開大然後閃身啊，常識好嗎？」

「鳩哥你補一下，快快快，幫我擋！」

「我早就補了，是你自己跳太前面。」

「我被騙了……」江秉瑞倒下，「但我願意為愛犧牲。」

「你愛誰？」許之堯問。

江秉瑞沒思考就回：「當然是——陳鳩啊！他救我耶！不然我早死在河道！」

話一出，整桌爆笑。

「你剛剛的語氣太真摯了，快寫情書吧你！」

「我寫！現在就寫！」江秉瑞起身裝模作樣比心。

然後他轉向譚宜梓，刻意大聲說：「譚宜梓同學，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的男生可能喜歡的是男的？」

空氣微妙地停了一下。譚宜梓正準備用橡皮擦一段線條，手指微微一頓。

陳鳩也停了一秒，然後慢條斯理地看了江秉瑞一眼：

「好啦，你發現了。」

許之堯：「真的假的？」

「我從你第一次靠我太近時就發現我動心了。」

江秉瑞愣住，然後雙手抱胸：「那你現在要我負責嗎？」

「不用，我已經看開了。」

全桌爆炸似地笑倒。

連一直裝作不在聽的譚宜梓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橡皮擦劃過的地方彎得不像本來要修的線。

—

收隊後，大家邊整理書包邊笑著聊剛剛那場「瘋局」。

林昭昊拍拍陳鳩的肩：「你真的很會順話說，太平常了我都差點信。」

「這叫語言防禦術。」

于筱月拉著譚宜梓並肩走出教室，低聲問：「你剛剛有沒有一瞬間心跳快了？」

「什麼……哪個？」

「他說那句‘我從你靠太近就動心’的時候。」

譚宜梓咬唇沒回。

「你在笑欸。」

「我哪有——」

「有啦，畫圖都沒這麼甜。」

走廊上燈光昏黃，影子拉得很長。

陳鳩收好手機，站在樓梯轉角，似乎剛好聽見了那句話。

他沒說什麼，只是慢悠悠地轉身，輕聲：「我搭你們一段。」

「怎麼今天這麼有空？」于筱月故意起哄。

「可能……我剛剛說太多真心話，想冷靜一下吧。」

他看了一眼譚宜梓，對方也剛巧抬頭看他。

一秒的對視，什麼都沒說，卻又像說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