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謐，宮中已漸漸歸於沉寂，只有偶爾吹過的夜風夾雜著不遠處水聲，像是低聲呢喃著什麼。

墨訣轉身準備回房，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這麼快就要走阿"聽見聲音的墨訣回過頭看，便見解云舒立在燈籠微光下，身影被光影拉長，眼中似笑非笑。

墨訣微微愣了一下："陛下現在不應該在東宮嗎...?"

解云舒邁步向他走來，語氣慵懶：“朕讓人先去查探了，既然沒什麼大事，朕便懶得過去。”

墨訣眉頭微蹙，猶豫了一瞬，還是問道：“東宮最近……似乎事端不少？”

解云舒聽到這話，瞥了他一眼，開口道："你也察覺到了"墨訣沉默片刻，才道：“臣只是覺得，最近總有人在鬧事。”

“確實有人在鬧事”解云舒微微側頭，目光落在他臉上，語氣似有深意，“但這種事，宮裡哪一天少得了呢？”墨訣沒有回話，只是輕輕抿了抿唇。

他知道解云舒不會在這種時候與他談太多朝堂之事，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些事不是偶然發生的。

“你不必太擔心。”解云舒忽然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語氣不疾不徐，“宮裡的風浪，不會影響到你。”墨訣下意識地偏開身體，避開了他的觸碰，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只是輕聲道：“臣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人。”

解云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低笑了一聲，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話：“微不足道？你覺得朕是怎麼看你的？”墨訣微微一怔，抬眼望向他。

解云舒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袖口，語氣若有似無：“好了，不聊這些了，難得今日天氣還不錯，朕可不想再因為這些煩人的事情掃興。”墨訣垂下眼，低聲道：“臣僭越了。”

解云舒盯著他，忽然輕輕勾了勾他的手指，像是無意間的動作，卻又帶著一絲試探的意味：“別總是這麼拘謹”墨訣的身體微微繃緊，指尖有些發熱，卻沒能第一時間退開。他總覺得解云舒似乎有意無意地在試探他的反應，時而克制，時而又顯得過於親近，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可最終，他還是沒說什麼，只是微微側過身，輕聲道：“陛下若無事，應當早些歇息。”解云舒盯著他，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一些，終於收回了手，語氣漫不經心：“你倒是比朕還操心。”他沒有再逗弄墨訣，而是後退一步，輕輕揮了揮手：“算了，不打擾你了，明日再說吧。”墨訣微微垂眸，恭敬地行禮：“陛下安。”

解云舒沒有回應，只是轉身離開，身影消失在燈光之外。

夜風拂過，墨訣站在原地，望著對方離開的方向，心底隱隱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不知道解云舒究竟想要做什麼……

但他的試探與親近，讓他無法完全忽視。

他的心跳，直到許久之後，才慢慢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