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中國小已經停課，請大家做好預防措施，盡量不要出門。」新聞中的女主播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馮時嫉撇了撇嘴，忽然一雙小手捂在了他的眼睛上。那手肉呼呼的冰涼冰涼，馮時嫉愣了一下:「乖巧，怎麼了？」

「電視裡面有血。」乖巧道，「那些和我一樣的東西殺人了。電視里有那些死人的血。他們騙人，這不是狂犬病。那些咬人的傢伙救不回來了。哥哥，你不是一看到血就會害怕嗎？巧兒幫你捂住眼睛你就不用怕了呀～」孩子氣的話惹人發笑。

馮時嫉放下遙控器，扯下了乖巧的手，左右看了看，果然那個人又不在這裡。這幾天總是見不到他的影子。冥冥之中馮時嫉有一種感覺，也許祭亡最近頻繁的消失是和電視里那些感染的人有關係，「你說電視里那些感染的人和你一樣？那麼他們也和祭亡一樣嘍？」

乖巧點了點頭，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搖了搖頭:「嗯，他和我們一樣們，雖然死了，但是他們又活過來了。不過他們好像又和我們不一樣，我和祭亡哥哥不會咬人啊。你看我和祭亡哥哥從來沒有傷害過馮哥哥，那些傢伙和我們不一樣。馮哥哥見到了他們之後要乖乖的躲開才行哦，不過不躲開也沒關係，我會保護馮哥哥的！」乖巧揮舞著自己肉乎乎的爪子，信誓旦旦的保證。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馮時嫉閉上眼睛，似乎有些頭疼。乖巧沒有再纏著他，反而盯著一旁的食物流口水去了，這些好吃的她從來沒吃過，可惜現在她不能吃了，吃了會吐的很難受，而且也嘗不出味道，乖巧愣愣的看著，低聲自言自語道:「要是我還活著就好了。」

「乖巧，你想活著麼？」祭亡忽然出現在房間里，他出去進來基本不走門，在他變成喪屍之後他的暗系異能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以至於他現在不遠的距離里完全可以使用瞬移這一高大上的技能，祭亡黑色的眸子看著眼巴巴望著食物的乖巧，乖巧搖頭:「不要，活著雖然可以吃東西，但是保護不了馮哥哥，乖巧要做最厲害的乖巧！」說著，她扒住祭亡的衣服不肯放手了，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

「祭亡，以後會怎麼樣？」馮時嫉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點燃，「世界快要大清洗了對麼？」

「沒錯，現在的制度馬上就要崩壞了。」祭亡點頭，找了個地方坐下。雖然馮時嫉對他的抵制情緒沒有以前那麼濃，但兩人基本處於無話可說狀態，直到馮時嫉的煙抽到一半，祭亡才開口:「你是不是想救鄭其言？」

「……嗯。」馮時嫉呼出一口氣，卻不多說，他知道他沒有資格要求對方為自己做什麼。三個人中最弱的就是自己，「你可以不幫我，我自己去救他，我回不來了你和乖巧再自己做打算。」他放不下鄭其言，在他這二十三年的生命里，他唯一的放在心上的人就是鄭其言了。

你當然能救得了他，到你也只救的了他一個。他的父母會死，鄭其言會性格大變。祭亡沉默了許久，才道:「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如果能把鄭其言的父母救下來，是不是就能避免鄭其言性格改變的事？那麼一切是不是都會不同？

「唔嘔！」乖巧忽然跑到廁所里吐了起來，祭亡瞥到桌子上那半塊巧克力，另一半顯然是被乖巧給啃掉的，真是……明明沒有味道還要執著著去嚐試，執著這些東西有用麼？眼見乖巧擦著嘴巴出來，看著客廳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哥哥都看著自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就想知道，這個是什麼味道的。」

「有點苦，也挺甜的。」祭亡想了想回答道，卻實在不知道具體怎麼形容。以至於聽了他形容的乖巧完全沒有任何感同身受的感覺，至於馮時嫉……他完全不可能有比祭亡多的詞彙量。乖巧看了一眼另外半塊巧克力，在祭亡警告的眼神下還是沒有去碰，坐了到了祭亡身邊。

拉起祭亡的衣擺:「爸爸……」她聲音很小，但還是引起了祭亡的注意，在這個小姑娘腦袋上揉了一把，祭亡道:「下次隨便喊什麼都可以，不用在意太多。年齡上來說，我確實可以做你的爸爸。」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只能這樣幹巴巴的說幾句。

「我們需要準備食物麼？」馮時嫉有些擔心，對於那些未知事物的擔憂。卻見祭亡搖了搖頭:「不需要，到時候需要食物的時候直接去搶就行了。」他說的輕鬆寫意，這也的確是末世之後最常見的一種獲得食物的方式，卻讓馮時嫉嘴角抽了抽，怪異的看了一眼祭亡，沒有說話了。

「你現在可以盡情的花你的錢，因為不久之後這些東西就沒有用了。」末世的貨幣不是紙幣，而是晶核，喪屍腦子裡的晶核。所以留著錢是沒有用的，「你可以出門，我能保證你不會受到襲擊，不過最近病毒的感染速度加快了，應該不少地方都關門了，特別是那些人流多的地方。」

「哦，那我要不要買點槍或者刀什麼的？」馮時嫉問道，他不希望到時候自己毫無反抗之力。

「……沒有必要。」在末世徹底開始之後，馮時嫉就會覺醒暗之異能，比那些刀槍棍棒什麼的好用的多，「你會擁有自己的能力……鄭其言也是。」鄭其言覺醒的異能是治癒喪屍病毒，末世之後還參與過研究。當然，對於人類的研究那些科研人員還是很謹慎的，只是偶爾抽血，採集一點皮膚而已，事後還會有賠償。和那些末世文裡面的解剖完全不相同，畢竟實驗體都是很珍貴的，鄭其言更是只有這一個人有這個能力。

「那我帶乖巧出去玩？」市裡的遊樂場還沒有徹底關門，現在去的話應該還有東西可以玩，而乖巧聽到這話之後眼睛都亮了:「真的可以麼？」

「這個可以。」祭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