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輪，說真的，既然你會寫歌，不如咱組個樂隊？」

許輪陷入思考。

李經義繼續：「你看，老子技術可以，你也不賴，寫的歌老子也喜歡，咱再配合配合，妥妥的事，你猶豫啥呢？嫌老子彈得不行？」

許輪糾正李經義的說法：「不是嫌你技術不行，是你嫌你人不行。」

「老子咋了？你都揍老子一年多了，這點了解沒有？次次挨打都不放棄，說明老子堅持；每次揍完老子都沒事，說明老子耐操；喜歡你寫的東西，說明老子有品位，多優秀一小伙，怎麼就人不行了？」

「……」

顧良光從兩人的對話中提取信息：「許輪你自己寫歌？」

回話的是李經義：「寫了一堆呢，那叫一個驚艷。」不免得意洋洋，狗姦夫居然不知道！轉向許輪，多少有點賣弄的意思，「咱再合個？」

彈琴唱歌的事，許輪一概不會拒絕，然而手搭上弦就後悔了，硬著頭皮合了一曲，一如昨晚亂七八糟，什麼都聽不出來。

李經義咧出大白牙：「怎麼樣？炫吧！」

顧良光：「……」

許輪：「……」

有品位個屁！

上課去了！許輪抓緊時間洗漱，李經義不放棄，一個勁在許輪耳邊叨叨：「我看你的譜子還標了其他音部的旋律，肯定也有這想法。咱兩個吉他，缺個貝斯，缺個鼓手，我去找人，把這事敲定，怎麼樣？」

許輪挎了書包都要出門了，對方仍喋喋不休，不耐煩道：「貝斯我會。」畢竟是他家青若在樂隊的位置。

李經義眼中一亮：「那你是同意咯？」

「你先把鼓手找到再說。」許輪不置可否。

一路步伐輕快，許輪發現自己竟有些開心，面上依舊一副死魚臉，不想被顧良光看出來：「顧小狗，你這五年在家都學了什麼？」

「什麼都學，就是沒學音樂，算盤打我頭上來了？」

許輪被說中，摸摸鼻子，萬一李經義找不到，身邊不就有個現成的人麼：「你要是感興趣，跟我們一起啊，不會可以學的嘛。」

「算了，你們玩吧，我看著就好。」顧良光淡淡地笑了笑，若教顧勤得知他認不清身份，辨不清主次參與其中，會被打斷腿的吧。顧勤平時提醒他最多的一點——他們是不平等的，他與許輪也許終究會到一種看上去非常親密的關係，但主是主，仆是仆，許輪可以暫時分不清，但若他也混淆了，那他之於許輪，便是禍。這是顧勤的原話。

顧良光不明白顧勤為何總要特意與他強調這點，但顧勤說這話時，素來處變不驚的眼裡便裂出些極細微的波紋，那波紋看得他沒來由的心顫。

許輪停下腳步，正視顧良光：「顧小狗，你遲早會把我的情況告訴我爸媽吧？」不等對方回答，接著說道，「不用否認，但你現在還不是我家的人，我希望搞組合的事，你先別告訴他們。」如果說了，他們一定會反對，原本對他沉迷音樂，便已有些不滿了。

顧良光眼裡捕捉到的是許輪如小鹿般直白澄澈的目光，心頭微微發癢。

「只是暫時的，之後我會自己去說，好不好？」

許輪的聲音軟軟地傳入耳道，顧良光彎起眉眼：「你們不是還沒找到鼓手麼？」

這種小要求，不答應，也很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