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方盛然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慍怒，沒等吳盼再開口，也跟著掛了電話。

「靠，倆人都一個德行！」吳盼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又混跡在了人群中。

方航回到別墅里，感覺這一天自己沒做什麼事，卻好似十分疲憊一般。雙手無力地拿起睡袍進了浴室，打開花灑讓汩汩熱水從頭淋到腳，仔仔細細的洗了個通透。

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眯了一會兒，直到感覺水溫降了下來，才蹙著眉頭慵懶地站起來，換上睡袍走出浴室。

走在走廊上，樓下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男女皆有，人數不少。方航無奈地對著天花板深呼一口氣，用著能殺死人的眼神走下樓梯，難道在外頭還沒野夠，還要把派對弄到家裡來麼？！

「吳盼你……」

「方航，你洗完澡啦！」吳盼故作親昵地跑上前，又挽著他的胳膊在他耳邊小聲道，「戲還是得做全套。」

「你到底想怎麼樣？」

吳盼輕咳一聲，笑著說：「下來跟我們一起玩兒吧？」

「誰要跟你們一起？放手，我上樓。」

「這樣好了。」沙發中央被幾位正妹團團圍住的人開了口，抿了口酒水，從身邊拿出一疊文件笑道，「正好我有個生意想和方總談談，我們上去聊？」

這聲音是這段時間以來，方航聽的最多的聲音。後背一下子變得僵硬麻痹，彆扭地轉過身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

方盛然站起身笑了笑說："今天晚飯吃得太匆忙。"

吳盼別別嘴，看著方盛然是一臉的"嫌棄"，在掛了電話之後又不停重撥來騷擾，害得自己今晚沒能在外頭盡興的，估計全天下也就只有他一個了。

"生意上的事情明天再說。"方航別過頭躲過他的的目光，連忙跨著樓梯上了二樓。

方盛然走過去，在吳盼無聲的指引下直接來到方航門前，也不敲門，握著門把就走了進去。

方航仰靠在床上，驚詫地看著他，不自覺地抓緊了被子："誰讓你進來的？"

"就算敲門你不讓我進，我也還是會進來的，何必多此一舉。"方盛然揚起嘴角，一隻手背在身後，將門上了鎖。

"臭不要臉......"

"那麼我們來真的談一談合作的事情？"

"我們之間沒什麼合作好談的，公司事務我還沒完全接手，找別人去。"方航死死盯著他，就像一隻公貓在守衛自己的領土一樣。

"不談工作？那就睡覺好了。"方盛然脫下外套扔在床邊的棕紅色沙發上，"正好我也困了。"

"方盛然！"方航跳了起來，"要睡回你自己家去！"

"就像你說的，那個家太冷清，我不去。"

"靠！"方航咬了咬嘴唇，眼看著方盛然已經解開襯衣的領口鈕扣，被迫地鬆了口說，"談工作！我們還是談工作好了！"

方盛然得意地點點頭，又拿起文件笑道："也許以後，我們要經常在一起談工作了。"

方航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裹緊睡袍下了床，和方盛然並肩坐在桌子前，打了十二分的精神，繃緊了全身的筋骨，生怕方盛然會突然獸性大發，又對自己做些什麼不可描述的事。

凌晨兩點，方航只手托著下巴，一雙眼眸早已沒了神采，掩不住困意地打了幾個呵欠後還是伏在桌子上睡了過去，可雙手還是緊緊地攥著睡袍交口的地方，並不安穩。

方盛然寫完一個策劃回過頭，身旁的人兒已經入了夢，看著他柔和的側臉忍不住伸手輕撫，又見方航縮著身體的樣子，關了檯燈，小心翼翼地托著他的身體抱起，又輕輕地將他放在床上，掖好了被子，他的眉頭才逐漸舒展開來。

方盛然關了卧室燈，在黑夜中脫去外衣躺在他的身邊，寂靜夜裡那規律而輕緩的呼吸卻讓他的心泉盪起層層漣漪。

"出去！"方航突然叫了一聲，又嘀嘀咕咕地沒了下文。

方盛然隱忍著笑意，悄悄伸出手臂將他攏在懷裡。

"出去？看來是夢到我了吧。"方盛然抿抿嘴角，貼近了方航的身體，那晚上剛洗過的頭髮還散發著清新的薄荷洗髮水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