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男人找男人會幹些什麼?
小說: 我做了狐妖的男寵 作者:糖油果子 字數:1978 更新時間:2019-04-25 19:46:39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
莫子矜在外面望了一下,從後門閃身進了去,落座在最後面,嚴先生瞧見了並未多說什麼,就坐在前方,手裡卷了一本書冊。
「今日,我們來說說詩經裡面《鄭風·子衿》……」
莫子矜連將書袋打開,翻到授課篇,胳膊又被誰扯了一下。
「說的是你呢,子衿。」是常於他一起聽課的蘇元清。
莫子矜一愣又反應過來,趁嚴先生不注意的時候偏了半個身子,噓聲道:「我要是能被記入這詩歌裡面去,我早就飛皇騰達了。」
蘇元清被這話逗得掩嘴發笑。
莫子矜又道:「好好聽嚴先生授課吧。」
「咳……」一聲咳嗽讓莫子矜急忙端正了身子。
「我看一些學生對這篇文,有自己見解,」嚴先生放下手裡的書冊,「莫子衿,你起來給大家說說你對這篇文的見解呢?」
突然被先生點名,子衿不甘願起身瞪了一眼正在幸災樂禍的蘇元清,細細斟酌了一番,覺得說出來甚是不妥,便道:「先生,學生愚鈍……不知。」
嚴先生好似看出了他有意敷衍一般,又拿起書冊,「說出來無妨。」
莫子矜咬了咬唇,「這篇是一首深情滿滿的情詩,看似是表達的男女之情,細細推敲之下,便會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
莫子矜抬眼見學堂裡面許多雙眼前都瞧著自己,屏息以待他後面的話。
「發現……」後面的聲音已經細弱蚊吟,但還是被周圍學生所聽到。
頓時,周圍竊竊私語了起來。
嚴先生見底下學生議論紛紛,呵斥道:「學堂之上,交頭接耳,成何體統。」
瞬間課堂之上便安靜了下來,嚴先生擺手,「你坐下吧。」
莫子矜已經不知道後面嚴先生授課什麼了,只記得自己剛剛說的話,還在耳邊響起,
「這也是一篇可以形容男風情愛的詩歌的。」
下課後,蘇元清抬步跟上出了學堂的人,「子衿,子衿。」
前面的人,倏的殺住腳步回頭,吼道:「蘇元清,子衿子衿的,你叫的煩不煩啊?」
「嘿嘿,」蘇元清拿著書袋,追上他,「不煩,我就是想聽聽你後面對那篇詩歌見解呢?你後面說的聲音太小了,我都沒聽到。」
莫子矜見這人原來是上來取笑自己的,扭頭便走,「嚴先生在課堂上已經說了,我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蘇元清見四下無人,便追上問道:「你真覺得那是男風詩歌,其實我也覺得。」
「哦?」見有人與自己意見統一,莫子矜不由得正眼瞧了瞧身旁的人。
「我說的是真的。」蘇元清見莫子矜一副懷疑的眼神,便滔滔不絕的分析了起來。
「你看,裡面第一句便是「青青子衿」,那裡面的「子」不就是指的男子嘛。第二句「縱我不往」裡面的「我」,指的也是男子……誒?子衿,你說這男人找男人會幹些什麼?」
莫子衿一聽後面這句話,拿起書袋便往蘇元清頭上打,厲聲道:「你這話要是讓嚴先生聽到了,他手裡的教條就是我這般打你的。」
說完,嫌打的不夠痛快,又狠敲了幾下。
「哎呀呀,子衿太凶了,原來你就是那書上說的母夜叉。」蘇元清嘴裡哇哇大叫,嚇得抱頭逃竄了起來。
「哈哈哈,」莫子矜瞧著前面那人差點撲在地上的滑稽樣,大笑了起來,「你不是問我男人找男人幹什麼嗎?就是這般來揍你啊。」
回到家後,已經日落西斜,莫子矜把書袋放下,到外面水缸舀了幾瓢水進屋。
又看了看灶台上,走時舀得一大碗白粥,空空如也,「你倒是吃了個幹凈,也不曉得給我留點兒,還真是在長身體的狼崽子。」
「我不是狼。」屋裡有人對這句話極為不滿的反駁。
「哦哦,」莫子衿恍然大悟的模樣,厄自道:「說錯了,你哪裡是狼崽子,你是狐狸崽子。」
屋內又是一片死寂,許久,那竹籃才發出一聲響,「我叫離央。」
莫子矜訝異回頭看著那籃子裡面,心道:這狐狸名字倒是取得蠻好聽嘛。
但嘴上依舊不饒人故意道:「是籬笆的籬?插秧的秧?籬秧?你這名字可真是取得「瓜田李下」。」
「咕……」顯然這話是把有些狐狸給氣著了,悶不做聲了起來,不願在與人接話茬。
屋裡又恢復了安靜,這時,好似有人嘴裡哼著調子,狐狸豎起了耳朵聽,忽遠忽近的歌聲……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如此反覆聽了好幾遍,離央沉沉的閉上眼睛,心道:這人可真是臭美,唱自己名字也能唱的這般歡快起來……
本來在夢裡睡得好好的,耳朵卻不知道被誰掐了一下,就聽見頭頂傳來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聲音,「你還要不要吃?」
美夢被打擾,離央理都不想理,便又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那好,半夜餓了,別去偷我的雞吃。」
那聲音又遠了些,似雲似霧的,離央耳邊好像又聽了那調子,纏綿悠長,清晰入夢。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萬戶俱歇,莫子衿手攏著油燈,將格窗都插上栓,又拿出詩經,卧在床上翻了一會兒,但是卻心神不寧,耳邊又響起了那句話。
你說這男人找男人會幹些什麼?
男人找男人能做些什麼呢?
莫子矜雙眸失神,細細輕聲念叨了起來:「能做些什麼呢?」
像是在揣摩,又像是在探索,終究是為了這句話失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