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寶貝，你最近有點兒不乖啊。」溫柔的語調在西澤耳畔響起，莫斯懶洋洋地撫摸著西澤的脊背，感受到手掌下的纖瘦身體顫了顫。

「主、主人，我沒有不乖。」西澤的兩隻手攥成拳頭，聲音都發抖了。

「嘖，看把你嚇的。」莫斯的語氣依然是優哉游哉，「主人說你哪兒不乖了嗎？」

西澤臉色蒼白，大滴大滴的眼淚蓄滿了眼眶，從眼角溢出來。西澤拚命地搖頭，生怕莫斯看不出他心虛似的，不斷可憐巴巴地重複道，「西澤不敢，主人，西澤不敢。」

莫斯的聲音微冷，「需要我親自說說你是哪裡不乖嗎？」

這一句直接擊潰了西澤的心理防線。西澤一下子跪在莫斯的膝前，兩隻胳膊緊緊地環住了莫斯的大腿，哭著求饒，「西澤不敢了，主人，西澤再也不敢了，西澤以後只有主人一個……」

莫斯眯著眼睛聽了一會兒西澤的宣言，半晌，彎下腰，用拇指和食指掐住了西澤的下巴。

「ZJ型迷藥、易容膠，讓我猜猜我的寶貝要幹什麼吧。」莫斯心平氣和地看著西澤的眼睛，「把鈴鐺易容成你的樣子，丟在籠子里，而你則易容成鈴鐺，趁著所有人由於『生病』的『你』一團混亂的時候借著弗雷離開，然後找機會逃脫。」莫斯每說一句，西澤的臉都要蒼白一分，莫斯嘆口氣，溫柔地親了親西澤的唇，「我的寶貝啊，你真是太天真了。即使我給你的零花錢不多，也不代表我不會去查你那點零花錢的動向。你以為你撒個嬌說你買了零食，我就會相信嗎？」

西澤抖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流著淚拚命搖頭。

莫斯用指腹輕撫西澤被掐紅的下巴，「寶貝，你知道的，寵物不乖會有什麼懲罰。」

……

郁生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網。

從現實中賺錢是不可能事件，更何況在星際是沒有現金的，一切星幣都是儲存在終端中的虛擬貨幣，而郁生壓根沒有個人終端，談何賺錢。因此郁生打算在虛擬網上找個工作，工資直接發放到個人系統中，方便快捷。

剛進入初始大廳，系統的消息面板就在瘋狂閃爍，打開後，全是海盾的留言。

「球球，別吊我胃口了，你和那個蔚藍故鄉的格鬥比賽到底誰贏了？」

「球球，我等你好幾個小時了，你咋還不上線啊？」

「球球，你再不來我要下線了……」

「……」

消息太多，又都是廢話，郁生開始後悔為啥昨天自己因為急著下線，在海盾問自己勝敗的時候隨口說了句你猜，結果海盾這個傻孩子還真的糾結上了。

看了看海盾的頭像是灰色的，郁生便關閉了個人面板，打算去找一找虛擬商場的店鋪啊餐廳啊需不需要服務員之類的。但是走了兩家商場，缺人的職位也就只有女裝店的模特和寵物店的銷售員。郁生當然沒法在女裝店當模特，然而寵物店主隨便問了他幾個關於球球獸、大耳兔的問題，看郁生一臉茫然之後便把郁生轟了出去。

無業遊民郁生沮喪地行走在街上，逛著逛著便又走到了格鬥大廳。他不禁回想那同蔚藍故鄉暢快淋漓的一戰，只覺得血液又開始沸騰起來。

真想再多打幾場。

但是現在離晚上八點還早，估計蔚藍故鄉是不會上線的。

思索間，一個男人突然走過來，笑容可掬道，「先生您好啊，您站在這個大廳里是有什麼困難嗎？我可以幫您的。」

「沒，沒什麼。」郁生不好意思地笑笑，估計這個男人是個推銷商品的，但礙於對方的熱情解釋了一句，「我只是想該怎麼賺錢。」所以我是個窮光蛋，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誰知那個男人頓時熱情高漲，巴掌一拍，「您說巧不巧，我們這兒正在舉辦超星格鬥大賽，隨便贏幾局都能掙錢，要是能打進前一百，掙的錢都是以上百銀星幣為基礎的，您要不要來試試？」

見郁生面帶遲疑，男人不斷添柴煽火，笑得一臉諂媚，「您還怕我騙您不成？一看您就是格鬥技術特別高的那種！穩穩賺大錢！要不這樣，我先帶您看看，要是不行您走就是了，我絕不攔著您！」

郁生其實也明白，面前這男的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個騙子，但他又確實缺錢，就算剩下的幾率不到百分之十也忍了，總歸還有希望不是？

於是郁生便點了點頭，「那麻煩你帶路了。」

男人一邊哎哎地應著，一邊在心底里暗樂，又一個傻子上鉤了。

這男人是超星格鬥大賽的工作人員不假，但這個格鬥大賽的舉辦方，卻是隱匿在星際暗網中非法的存在。這些工作人員會挑自戀狂妄的傢伙來參加比賽，卻要他們在參加比賽前簽定一個合約，贏了，就有份額不小的獎勵，但若是輸了，就要翻倍賠償給這家地下格鬥場。當然，郁生這種一窮二白的簽的是另一種合約，只要郁生輸了，就要給地下格鬥場當牛做馬四處騙人，每騙到一個人簽訂合約，就有獎金拿。運營模式有點兒類似於藍星的傳銷組織。

男人領著郁生到了一個角落，角落裡有個傳送門，男人輸了一串密碼，傳送門便打開了，郁生跟著男人的後面進了這道大門。

先是透過了一段逼仄窄小的走廊，隨後汗味兒和煙味兒撲面而來，熏得郁生往後撤了一步。那男人趕緊喊了一嗓子，「有客人來了！」

剛剛的喧囂和混亂驟然停滯，一個高挑性感的女人聳立著她傲然的胸脯走過來，巧笑嫣然，「呦，是個小帥哥吶！小帥哥一看就身手不凡，等下可要好好地露一手啊！」

郁生不動聲色，「格鬥大賽怎麼參加？」

是個性急的。女人給男人使了個眼色，自己湊上前拉著郁生坐下，又倒水又煮葉，「別急別急，得先簽個合約，您放心，每贏一場都有錢拿，贏得越多獎金還會翻倍呢！」

女人說話間，那個男人已經把準備好的合約拿過來了，一邊遞給郁生一邊道，「嗨呀，這合約對您那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您就放心簽吧！雖說輸了要賠償或者以工抵債，但您這身手，贏幾局還不容易嗎！」

這是看中了自己的柔弱？這麼肯定我會輸？難道自己臉上寫著好騙嗎？

郁生心裡覺得好笑，不過他估計這種地下格鬥場不可能請到真正的格鬥高手，別說那些自持高貴的特等賽組選手了，恐怕一等賽組的選手都寥寥無幾。否則也不會特意來找自己這種五等賽組的人來忽悠。

曾經打倒一等賽組實力選手的郁生淡定地把合約又讀了幾遍，唰唰地簽上了「沒尾巴的球球獸」這個大名。

郁生心想，雖然我只是青銅的段位，但這不過是我沒打排位而已，卻不代表我好欺負。不讓你們放放血，我都對不起培養我的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