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話說了？沒話說就自個兒回去吧。」當二狗端著香噴噴的食物過來的時候，顧默柏也終於懶得看對面那個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的程陽。

「顧默柏，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程陽現在的氣焰熄了不是一點半點，甚至他除了說這樣的話，都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理直氣壯，程陽的確仗著顧默柏囂張，卻不是蠢蛋。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囂張和肆無忌憚都是來自於顧默柏的寵，沒了顧默柏的寵，他什麼都不是。

「好聚好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句話是你說的，不是嗎？」顧默柏看都沒看程陽一眼，視線已經牢牢的釘在了二狗放在旁邊的美食上了。

說完這話後，顧默柏又將懷裡半躺著的清明扶了起來，直接坐在他的懷裡。

「你自己能行嗎？」顧默柏看了一眼精緻美味的食物，再看一眼似乎特別虛弱的清明。

「可以的。」清明低頭輕笑，學著顧默柏的樣子，絲毫沒有分一絲的注意力在程陽身上，不，準確的說，他不是在學顧默柏，這個霸佔了顧默柏整整三年的人，清明根本就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他。

三年前，若是不是這個程陽突然出現，說不定那個時候，他就能夠真正的成為顧默柏的人了。

不過，其實現在也不差什麼不是嗎？到了現在，清明才猛然發覺，若是三年前的確是因為顧默柏幫了他，而有些愛慕之心，卻遠不及現在的濃烈。

誰會知道，當年若是他真的如願以償了，現在是不是還真的如此死心塌地又強烈的渴望這這個人呢？

清明清明，卻並不清明，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流失，他已經開始漸漸淡忘了這個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習慣使然，然而直到今天，直到他再次重新見到這個人，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麼的渴望，和奢求這個人。

「來，試試。」既然清明說自己能行，顧默柏就幹脆直接將調羹放到清明的手中，然而下一刻，清明手一抖，調羹直接掉在地上，清明手忙腳亂的想要伸手接住，卻還是『叮噹』一聲脆響，調羹直接段成了兩截。

清明臉色一白，甚至連手都有些顫抖：「對，對不起，顧總，我不是故意的。」

本以為自己能行，卻沒想到雙手無力到連一個調羹都拿不穩，清明害怕，怕顧默柏會以為自己的裝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顧默柏最是討厭裝模作樣的人，不管是誰。

「沒事，二狗重新換一個，反正這粥也很燙。」顧默柏不在意的揮手示意二狗繼續跑路，而他自己則不想再忍耐，直接開始優雅而快速的消滅著自己的食物。

顧默柏沒有因此討厭他，這讓清明鬆了一口氣，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說不出原因的失落。

然而，當顧默柏終於吃飽喝足，清粥也涼的差不多了之後，便直接舀了一勺喂到清明的嘴邊的時候，這一刻，清明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心裡的滿足幾乎就要溢出來。

而與之相反的則是，程陽臉色蒼白，踉蹌後退幾步，然後迅速跑出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