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裡，尚笙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呼吸輕緩，胸口幾乎看不到起伏。毒蛇坐在一旁看著他，眼底不知是何情感。

莫允已經把尚笙胸口的傷口縫合起來了，連帶著給他做了一整套詳細的檢查，情況並不好。

「他再這樣下去，離死不遠了。」這是莫允給毒蛇的答覆。

「呼吸道感染，肺部損傷，腸道破損，低血壓，低血糖，貧血……」莫允翻著檢查單，看了眼毒蛇，「還有間歇性精神病。」

「最後一個，你是怎麼檢查出來的？」

「看出來的。」莫允把檢查單放在一旁，靠在床頭的櫃子上看著毒蛇，「他經常這樣發瘋嗎？」

「偶爾，」毒蛇想了想，「也有可能是一直都這樣，他一直都是個瘋子。」

「毒蛇，你這是在玩兒命你知道嗎？他太危險了，會出事的。」

「我知道。」毒蛇握住尚笙的手，他的手因為打點滴的緣故腫了起來，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

「你他媽的真是瘋了。」莫允看著毒蛇，恨恨的罵道，「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毒蛇嗎？」

毒蛇看著尚笙露出一個困惑不解的表情，「莫允，你叫陳申磊去查一下他，我要他全部的信息。」

「怎麼查？」

「從籠子開始查起，」毒蛇的指腹輕輕撫摸著尚笙的手背，「他絕對不是獄警，籠子里也許會有點線索。」

「知道了。」莫允直起身來準備走，又回過頭來看了眼毒蛇，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莫允離開後病房裡就只剩毒蛇和尚笙兩個人了，安靜的環境讓毒蛇感覺不舒服。他摸著尚笙蒼白的臉，努力在腦海中翻找關於尚笙的記憶。

毒蛇的觸碰讓尚笙緊緊皺起了眉頭，表情變得痛苦猙獰。

「尚笙，」毒蛇輕輕叫著他的名字，「尚笙你能聽到嗎？」

尚笙的手攥緊床單，頭向後仰去喉嚨里哽著呻吟，毒蛇看到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了，機器嘀嘀亂響，尚笙開始掙紮起來，嘴巴里發出駭人的低吼。

毒蛇按響了床頭的呼叫器，兩手死死壓在尚笙的肩膀上，「尚笙！尚笙，是我！」

「啊啊！不要！」尚笙閉著眼睛掙扎，兩腿亂踢著整張床都在猛烈抖動，「放開我！不要碰我！」

莫允剛走沒幾步就聽到了病房裡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嚇得走道里的護士紛紛回頭朝尚笙的病房看去。莫允眉頭一皺從一個護士的手裡搶過一支鎮定劑朝病房裡沖了過去。

「尚笙，尚笙你醒醒！是我！」毒蛇整個人已經壓在了尚笙的身上，「你醒醒！睜開眼睛看著我！」

「毒蛇！」莫允衝進來看到尚笙被壓在床上整個身體都綳了起來，嘴裡不斷嘶吼著，「怎麼回事？」

「不知道，突然發瘋了。」毒蛇看著尚笙胸口的紗布已經開始泛紅，問莫允還有沒有鎮定劑。

「你壓緊他！」莫允拿著鎮定劑走過來準備給尚笙注射。針尖刺進皮膚的瞬間，莫允突然看到尚笙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瞳孔里散發著刺骨的陰毒和怨恨。

「去死吧，」尚笙幽幽開口，聲音不大卻讓人後背發麻，「都去死吧……」

莫允心驚的把液體全部注射進尚笙體內，看他緩緩平靜下來重新睡過去，摸了摸額頭摸到一手冷汗。

「我操……」莫允把注射器扔到垃圾桶里，「毒蛇我告訴你，他再這樣發瘋一次，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你有什麼辦法嗎？」毒蛇坐回椅子上，看著尚笙一臉疲累，「除了殺了他。」

「那就沒了。」莫允攤手，「你知道他為什麼會發瘋嗎？」

「不知道，也許和他以前的記憶有關。但是他想不起來了。」毒蛇揉著眉心一陣煩躁，「讓磊子儘快去查，把他的過去全部挖出來，我要知道他是什麼人。」

「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莫允不知道毒蛇為什麼要對這個男人這麼執著，「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值得你如此？」

「他不重要，」毒蛇看向莫允，「他背後的那個人才重要。」

「你什麼意思？」莫允心中一驚，「你是說……」

「嗯。」毒蛇點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看尚笙胸口的紗布泛出猩紅的顏色，「給他重新包紮一下，換成束縛床。」

「知道了。」莫允盯著尚笙，又看了眼毒蛇，果然冷血動物是沒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