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笙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毒蛇不在病房裡，莫允也不想和尚笙待在一起，整個房間空蕩盪的只有尚笙一個人。

動了動手指，尚笙的意識還有點模糊，他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也能聽見機器響的聲音。睜開眼睛看著白晃晃的天花板，尚笙回想著之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他記得毒蛇叫來了個醫生給自己檢查，然後好像吵起來了，後來自己好像又和毒蛇打起來了……想到這裡尚笙動了動舌頭，錐心的痛讓他忍不住蹙眉。

「媽的，毒蛇你個賤人，下手這麼重！」尚笙在心裡罵著，想要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皮帶束縛在了床上，根本沒辦法動彈。

「操！」尚笙罵了一句，正準備掙扎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毒蛇拎著飯盒走進來，發現尚笙醒了，於是走過去在病床前坐下。

「別亂動，好不容易幫你把傷口縫好。」毒蛇盯著尚笙的臉，眼裡沒有任何情感，「不想死就老實一點。」

尚笙沒有說話，他現在舌頭疼，懶得和毒蛇叫板，於是把頭扭向另一邊閉上眼睛假寐。

毒蛇以為尚笙會罵人，但沒想到他今天這麼安靜，有點意外的看著他，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乖，聽話的孩子才能享受寵愛。」

尚笙側著頭沒有動。毒蛇把手收回來打開飯盒，食物的香氣在小小的病房裡擴散開，尚笙已經快兩天沒吃飯了，聞著這個味道感覺胃裡空蕩盪的很不舒服。

「喂，」尚笙把頭扭回來看著毒蛇，「我餓了。」

「嗯？」毒蛇把手裡的飯放下，「你現在剛醒還不能吃飯，一會兒等你打完針我給你買點粥過來。」

「不次粥。」尚笙舌頭上有傷，說話有點含糊不清，「難次……」

「那你就餓著。」毒蛇瞪了眼尚笙，「有的吃就不錯了，事兒多。」

尚笙看著毒蛇，又把頭轉了回去，「不次了。」

「那你餓著吧。」毒蛇重新拿起飯盒自顧吃著，他聽到尚笙肚子咕嚕嚕的在叫，但尚笙扭著頭一動不動，倔的要死。

毒蛇吃完了飯，把飯盒收拾好扔掉出了病房，十來分鐘後他提著一碗粥回來了。

「我把你的束縛帶解開，你要是敢亂動我就幹死你。」毒蛇把飯放下後把尚笙手腕上的束縛帶解開，但尚笙還是保持著平躺姿勢動也不動，像死了一樣。

「你吃不吃？」毒蛇揪著尚笙的頭髮把他的臉轉向自己，「還是要我喂你？」

尚笙盯著毒蛇眼底滿是恨意，他張開慘白的唇，輕輕吐出一個字來。

「滾。」

毒蛇皺眉，鬆開尚笙的頭髮俯下身來親吻著他幹裂的唇，「親愛的，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話。」

尚笙扯出一個冷笑，一字一頓道，「你他媽，給我滾。」

「嘖，」毒蛇有點不爽的扼住尚笙纖細的脖子，「你還是學不乖是嗎？」

「我什麼時候乖過？」尚笙冷眼看著毒蛇，握住他的手腕稍稍用力，「怎麼，你現在後悔了，想弄死我了？」

「只是想讓你聽話一點，」毒蛇手上沒有使力，他用指腹輕輕摩擦著尚笙脖子上柔軟的皮膚，「但我發現不管怎麼樣，我都沒辦法讓你聽話。你根本不懂什麼叫服從。」

尚笙挑眉，「只有死人才會聽話，活人知道反抗。」

「那就這樣吧。」毒蛇抽回手在病床前坐下，「你繼續反抗好了，我有大把的時間陪你玩，也有足夠的耐心讓你順服。」

「隨便你，」尚笙撐著上半身坐了起來，胸口的傷口依舊隱隱作痛，「但是我告訴你，你不會成功的。」

「別太早下定論，」毒蛇把粥打開用勺子攪拌著散熱，「有些事情很難說得准，也許有一天你會自願臣服於我呢？」

「你做夢。」

「咱們走著瞧吧。」毒蛇舀起一勺粥遞到尚笙嘴邊，「張嘴。」

尚笙皺著眉頭看了眼毒蛇，「我舌頭有傷。」

「不燙了。」

尚笙張開嘴把粥吃進口中，傷口微微刺痛但比想像中好一點，「不好吃。」

「那也得給我吃。」毒蛇繼續給尚笙喂粥，「莫允給你檢查了一遍，你現在需要好好修養。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再想著吃別的吧。」

「操。」尚笙皺著眉頭吃粥，白粥沒有什麼味道他吃了一小半就吃不進去了，「我不吃了。」

毒蛇看尚笙是真的吃不下去，也不勉強他，把粥放到一邊去。

「你還不走？」尚笙看毒蛇沒有要走的意思，露出了個不耐的表情，「還在這裡待著幹嘛？」

「看著你。」翹起腿靠在椅背上，「一會兒莫允要來給你換點滴，不看著你容易出事。」

「你不是已經給我用上束縛床了嗎。」尚笙譏諷道，「還怕我會傷到他？」

「我怕傷到你。」毒蛇懶散的開口，「我發現你這個人，稍微有點壓力就會暴走。你是屬炸藥的嗎？」

「神經病。」尚笙把枕頭墊高了點靠在上面，「遇見你之前，我從來沒有這樣過。」

「這算是我的榮幸嗎？」毒蛇挑眉，「如果是我寧可不要。你正常狀態就已經夠我費心了。」

「你嫌麻煩可以放了我啊，又不是我求著你把我囚禁在這裡的。」尚笙翻了個白眼，「而且每次受傷的不都是我？」

「你活該，」毒蛇湊到尚笙面前，捏著他下巴在他唇上親了親，「誰讓你打不過我呢。」

尚笙看著毒蛇笑，輕輕咬住他的唇撕扯著，「毒蛇，老子早晚要殺了你。」

「好啊，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