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拾過了很久還是會感到懊惱，如果那時候他沒有返回萬常林家找交通卡，而是打一輛計程車回家讓家裡人付費，他是不是就不會感到憤怒和絕望。

當他快步跑進那棟大樓、接近那熟悉的門牌號時，門框劇烈的抖動讓他的臉瞬間毫無血色。

外部沒有人在敲打，唯一的可能就是裡面有人正在做些什麼使這扇看起來還算牢固的門發出悶響和震動。

段拾在門外呆立了一會兒，門內有很細小的聲音傳出，可震動絲毫不見減弱。過了至少二十秒，段拾自虐般的將耳朵湊近了門框，裡面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起來，也讓段拾的臉變得僵硬又尷尬。

「啪啪」聲最為清晰，緊接著便是方凱的胡言亂語和萬常林細小的求饒、抽泣聲。

「老東西，這麼喜歡勾引自己的學生？小拾小拾叫的那麼親熱，是不是想和他上床？被他操？就你還想老牛吃嫩草，也不怕自己撐死？！一天不操你就屁股癢？看我不弄死你！」

段拾聽到方凱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即使隔著一扇大門也能聽得出語氣里的咬牙切齒。他覺得自己無法思考了，腦袋裡一片空白，可是門框越發激烈的震動和萬常林的哭聲卻時時刻刻在告訴他，方凱正在侵犯萬常林，而萬常林可能並不是自願的，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段拾。

段拾突然想殺人，他想殺了方凱，割了方凱的陰莖，然後扔進下水道或者喂狗。

「放過……放過我吧，我真的對段拾沒有意思，我最愛的人，最愛的人是你啊！」過了很久，段拾聽到萬常林的聲音響起，聲音很輕，但是段拾全都聽見了。他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低谷，他只覺得渾身發冷，心中感到好笑，萬常林怎麼會愛上方凱這麼一個東西。

段拾想離開了，他木訥的將耳朵移開，剛打算離開又聽到門內發出一聲巨響——是人跌坐在地上的聲音。可他不想再聽下去了，他怕自己會踢開門衝進去，然後做出一些無法被原諒的錯事。

他飛快的衝下樓跑出小區打了一輛計程車，坐到車上還是無法平復自己的心情。他想，可真狼狽啊，聽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做愛的聲音，即使被虐待著，萬常林也不願意放棄方凱呢。

閉起眼，段拾粗暴的搓了搓自己的臉，他也是個笑話，喜歡上了一個有對象的男人，還無法將喜歡說出口。這可真是好笑。

室內。萬常林難以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左臉跌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從段拾離開的那一刻，方凱的暴行就開始了。

他的衣服毫不留情的被撕裂，方凱草草的給他做了個潤滑，也算不上潤滑，不過是兩根手指捅了進去粗暴的轉了幾圈，然後一個巨物就撞進了他的身體。他痛的慘叫了一聲，額頭上立馬出了許多冷汗，可是方凱毫不溫柔的開始了動作，每一次衝撞都好像用足了力氣，沒有親吻、沒有眼神交流。

方凱一直在懷疑自己和段拾的關係，萬常林看得出來，可是自己對段拾真的沒有意思，解釋了很多遍，方凱都不相信，這一回更是直接一巴掌拍碎了他的所有言語。

「看什麼看！最近怎麼看你這老男人那麼不順眼！」方凱的表情猙獰，原本英俊的面容在這一刻有些恐怖，萬常林也感到了害怕，他小聲的乞求道，「對不起，是我錯了，別再這麼對我了……」縱然他愛著方凱，可是方凱對他越來越粗暴，算起來兩人在一起也六年了，果然是膩了吧。

萬常林感到絕望，他的心臟都在發疼。面對萬常林的乞求，方凱冷笑一聲，就在萬常林以為對方要放過他的時候，他的兩條腿突然被舉了起來，那巨物又毫不留情的撞進了他身體的最深處。

萬常林的眼前一片發黑，他叫都叫不出來了，嘴唇劇烈抖動著。不知道為什麼，方凱的火氣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