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意料之外(修)
小說: 鼠貓之十年陷 作者:岁月只要平常心 字數:2319 更新時間:2019-04-26 07:32:33
從白溝河往北通往幽州(燕京)的路途共計二百二十里,展昭和白玉堂卻斷斷續續走了整整一日。
不是紅雲和黑妞的腳程太慢,而是他們要沿驛道前行,如此便需再過兩道河流。
二人雖然心中著急,但也明白雲瑞有丁氏兄弟護著,沒有意外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
可身後這群越跟越多的尾巴,卻也著實讓人擔憂和好奇。
他們不遠不近卻是時刻尾隨,既不上來相擾,也不暗中阻截,真不知他們的目的究竟為何?
夜幕將至,展白二人終於踏入幽州城裡,沒有先去驛站,而是選擇了一家裝飾豪華的大客棧,並且還怕人不知道一般大聲嚷嚷著要了一間天字型大小上房。
雖然自澶淵之盟後幽州早已歸屬遼地,但在這裡生活的大多數還是燕京漢人。
客棧里人不多,但看到展白二人卻無不注目止步,竊竊私語,神色異樣。
二人並未在意,跟著小二直接上樓來到房間。
「小二哥,您且先停半步。」小二剛要轉身離去,卻被展昭一聲輕呼阻住。
「客官,您還有何吩咐?」
展昭微微一笑,拱手問道:「我二人初來乍到,想請問小二哥這燕京之地最近可有何奇聞異事?」
「沒,沒什麼奇事。」小二神色一慌,結結巴巴,眼珠亂轉,似是有些懼怕,但在看到展昭如春風般的笑顏後,終是說道:「不過,兩位晚上睡覺的時候切記將門窗關嚴。而且……最好能同榻而眠也好有個照應。」
「為何?」白玉堂側倚門前,與展昭互看了一眼,挑眉問道。
「這,這我就不能多言了。」小二吞吞吐吐竟然賣起關子,在看到白玉堂遞到他眼前的一錠白銀之後,才悄聲說道:「唉!兩位來自遠方,有所不知。每年此時我們這都會丟失一些如二位一般儀錶堂堂,品貌非凡的過路男子,而且還都是習武之人……」
「嗷?還有這等事情?」白玉堂與展昭心中均是一驚。
小二掩口解釋:「嗯,傳說是被那契丹巫毒教的教主擄去做了練功的祭品,所以兩位今夜一定要當心點了……」
「契丹何時又多了一個巫毒教?」展白半信半疑。
「客官,您別不信,昨晚咱這幽州官驛里就失蹤了幾位,聽說都是練武之人,有兩個年紀還不大,才十七八歲,長得還分外漂亮……」
小二一邊說著一邊左顧右盼,分外警惕:「不信您一會兒可以出去打聽打聽,現在連官驛的人都能突然失蹤,我們這小店可真無法保證二位的安全……」
小二說完掃了兩人一眼,如做賊一般揣起白玉堂給他的銀錠,便倉皇逃離。
空氣彷彿凝住,兩人均感不妙,沉寂了半刻,展昭突然看著白玉堂,開口道:「玉堂,我……」
白玉堂一臉凝重,抬手止住展昭:「不,我去看看。」
「那好,小心。」展昭微微點頭,白玉堂如得軍令,眨眼間竄出門去,消失於夜幕之中。
盞茶之後,白玉堂便旋身而回,只不過臉色更是難看,渾身冷氣逼人。
展昭一直站在窗前,姿勢都未動過一次,看到白玉堂如此,心中更是擔憂:「如何?」
白玉堂滿面憤恨,咬牙道:「應該是瑞兒他們,公主好像也不見了,官驛中的兵將早已急的人仰馬翻,我沒有打擾隨行的劉大人,看了一眼就回來了。」
展昭上前一步握住白玉堂的手臂:「放心,雲瑞是你兒子,吃不了虧的。」
「嗯!……」白玉堂悶哼一聲。
「那接下來……」
白玉堂回擁住展昭,雙目深邃,看向窗外:「你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嗎?我聽你的。」
寒星寥落,夜幕深沉。
客棧大門吱呀暗響被從內打開,十幾道包裹嚴實的黑影從對面房牆屋脊悄然落下,宛如賊鼠一般,跐溜一閃鑽入客棧之中。
天地間旋起一陣冷風,竄入隨即關閉的店門之內,層層暗霧漸漸飄起,迷漫至客棧四處。
值夜的小二早已昏睡在桌旁,酣然入夢的旅客更是無知無覺。
片刻之後,黑影皆尋到樓上,將天字一號房團團圍住。更有幾人張弓搭弩,噌噌射入幾隻奇怪的短羽。
眨眼間房內泛起層層紫霧,右側大床上仰躺熟睡的展白二人,無聲無息地掙扎了幾下,便垂下了手臂。
約莫又過了盞茶功夫,黑影們才輕輕推門,魚貫而入。
派出兩人直接尋到床前確認無誤,點穴捆綁,這才齊齊上前抬肩架腿,將兩人從房內扛出。
冷風不知何時已然停住,天地間忽然下起毛毛細雨,暗夜中的幽州城內萬籟俱寂。
空無一人的中軸大街上急急閃過一隊暗影,猶如穿梭於雨中的閃電暗光,架著展昭和白玉堂幾個轉瞬就來到了北門一側的樹林之中。
樹林里早就備有一輛馬車,另有幾人騎馬等在一旁。
一匹棗紅馬上,一個身材高挑,面白眉細的女子悠悠出言:「看來你們這次行動很順利嘛?」
「那也是多虧咱們左護法指導有方。」旁邊黑馬上一個身形彪悍的契丹漢子,抱拳向天一拜。
「哼!」細眉怒哼一聲,隨即詭異笑起:「蕭大哥莫不是喜歡上了那個半老徐娘?」
契丹漢子面色一曬,出口言道:「胡說,我蕭得勒對左護法只有恭敬之心,絕無逾越之意。再說了,左護法早就與那玲瓏堂堂主晏飛在一起了,哪看得上我們這些粗人。」
女子細眉倒豎,輕嗤一聲:「呸!那晏飛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個投誠過來的漢狗嗎?仗著當初帶來的那點東西和一張小白臉,就堂而皇之地直接做了堂主,蕭大哥你就不生氣嗎?……」
蕭得勒聽罷呵呵一笑,「烏林雅你就少說幾句吧。罵他不就是罵你,當初你不也與他相處過幾日?……」
烏林雅撥馬迴轉:「哼,不和你說了。既然任務已經完成,我現在就回報右護法去。」
烏林雅看著前方已經收拾妥當的馬車,後悔自己只顧和蕭得勒鬥嘴,竟然忘記了正事。
駕馬行至車前,用劍柄挑開幔布,從懷中取出一顆明珠,借著微弱的珠光將躺在裡面的展白二人細細打量。
「嘖嘖!還真不是傳信的人撒謊,就憑這兩人的風姿絕對能上得了教主的頭品鳳床。」
「嘿嘿,烏林雅你可別想窺伺教主的聖物。這兩人可是左護法千叮萬囑不可動半根汗毛的人。」
蕭得勒催馬過來,抬起長刀撥開烏林雅的劍柄,不屑地言道:「何況他們的武功據說可不是一般的高強,前日里你們芙蓉堂下的那五隻鬼物不就在瞬間被他們制住?……」
「呵呵,蕭大哥你們黑虎堂也不要高興地太早,說不定明日醒來,人都跑光了。到時交不了差可別來求我,呵呵……」烏林雅呵呵笑起,銀鈴般的笑聲竟在這暗夜裡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