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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關係

    本文又名為《床伴關係》 季洋一度以為他跟凌宇丞之間至少曾經存在過——愛情。 直到後來他才醒悟,他不過是對方解決需求的床伴, 以前是,以後是,現在…… 恐怕連爬上他床的資格也沒有了…… 季洋對凌宇丞來說是玩物,是怨恨的對象,但當這個人消失了,他的世界卻崩塌了…… 主:季洋×凌宇丞(有反攻) 副cp比較多對。 先虐受再虐攻,現實向

    ♥二二章♥鐵軌上的噩夢

    小說: 情人關係 作者:沐沐不是王子 字數:2628 更新時間:2019-04-26 08:06:57

    季洋站起來,在地上坐了太久,臀部以下都有點發麻,扶牆站了一會,他去衛生間洗了吧臉,再從櫃子里翻了件新的羽絨服穿上。

    想了想,又從床墊下面摸出了一把摺疊刀,放進了口袋裡。

    外面下著雪,很大,就這一會兒的功夫,路上已經鋪了一層。

    季洋沒有打車,他又一次撥了凌宇丞舊的電話號碼,已經無法接通。

    他把手機揣進兜里,戴上口罩和兜帽沿著大路往前走。

    「丞哥,我送你上去。」

    「滾蛋!」凌宇丞把喝的七葷八素的李斌往出租里一推,大著舌頭說,「我自個兒能上去。」

    他今晚喝的有點多,腳下有些打晃,但還沒有到行動能力喪失,照顧不了自己的時候。

    一路抓著欄桿上到了三樓,他掏鑰匙開門,冷不防旁邊出來了一個人。

    凌宇丞看了一眼,認出來他來,但不想理會,低頭從一大串鑰匙里翻找要用的那一把。

    他的手腕卻被抓住,那人說,「跟我走。」

    凌宇丞掙了一下,沒掙開,皺著眉看包裹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

    「跟我走。」季洋手上用了力,還正好拉的是他受傷的胳膊,凌宇丞往前蹌了一步,竟沒有反抗,跟著他又下了樓。

    季洋拉著他走了很久,雪花在他的頭髮跟衣服上落了厚厚一層,裸露的手在空氣里凍的發紅,不過凌宇丞沒有感覺,體內的酒精蒸騰,腦子暈暈乎乎的,這會兒即便天寒地凍,也感覺凍不清醒。

    他還有點反胃,但是在KTV里已經吐了好多次,現在胃裡沒東西可吐,張開嘴只有北風刮的嗓子眼生疼,甚至有血腥味。

    他不知道季洋想帶他去哪,只是機械的跟著他走。

    兩個人從一個隧道口的台階上了鐵路。

    季洋拉著他在鐵軌中間走,凌宇丞有點暈,一步一步踩下去老踩不到等距的枕木上,道砟石咯的腳疼,走了一段,他就不肯走了。

    感覺到身後的阻力,季洋回過頭,就見凌宇丞面無表情的盯著他,被酒氣熏染的兩隻眼睛有些空洞和茫然。

    他往旁邊邁開腿想下去鐵路,季洋又用力把人拽了回來,並從他腿彎間踢了一腳,使凌宇丞失去平衡,跌坐在了鐵路中間。

    「滾開!」凌宇丞推了他一把,表情瞬間陰沉的像要吃人。

    「下一趟車過來的時間是1點36分,距離現在還有五分鐘。」季洋胳膊橫過凌宇丞的脖頸壓制住他,在他耳邊說道,「丞哥,血債要用血償,這是你欠大傻的。」

    凌宇丞酒精上涌的大腦好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眼睛兀自睜大,酒也醒了大半,立馬掙紮起來,「季洋,你瘋了!」

    「嗯,瘋了。」季洋壓牽制著他,自己跨到鐵路外面,輕聲說,「那是一條人命,丞哥,再怎麼低賤,那也是一個人。」

    「我沒有,你他媽放開我!」凌宇丞拚命掙扎,可是他平日里就不是季洋的對手,這會兒被酒精充分浸泡過的身體走路都不太穩當,哪還有多餘的力氣。

    「你放開我,你他媽瘋子,放開我!」

    凌宇丞扭著身體怒吼,有點兒聲嘶力竭,當尖銳的鳴笛自遠方響起來的時候,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類,都是畏懼生死的,眼睜睜看著死亡來臨,才是最折磨人的絕望。

    「放我出去,求你,他不是我害死的!」凌宇丞大哭起來,他抓住季洋的胳膊,身體努力的往鐵軌邊緣擠邊語無倫次的叫嚷著。

    然而季洋似乎是鐵了心要他的命,眼睛根本不看他,而是直勾勾的盯著遠處無限延伸進黑暗的鐵軌。

    終於刺眼的燈光進入目光所及的地方,凌宇丞猛地失了聲,兩顆沾滿了淚光的眼珠瞪的快要脫框而出,他看著那束光由隱隱閃爍的兩點慢慢填滿整個視野。

    眼睛被刺的失了明,眼前黑成了一片,尖銳的鳴笛如同撕破虛空的野獸,可是他什麼也聽不到了。

    真的要死了。

    人生所剩的幾秒,連短暫的一生都回憶不了。

    他的意識已經跟著那道灼人的光亮空白了。

    然而千鈞一髮的時候,他的身體忽地被人大力扯了一把,季洋抱著他朝道砟石外滾去,並伸手抓住了路邊的柵欄。

    哐當哐當的載客列車高速掠過,帶起一股強勁的氣流,他把凌宇丞護在身下,用力抓牢柵欄,防止兩人因壓強差被火車吸進鐵軌。

    等火車過去之後,他顧不得查看凌宇丞的情況,背起人就往隧道口跑,因為每隔二十多分鐘就會有下一趟火車過來。

    但當他剛邁出一步,就蹌踉著跪倒了地上,季洋這才發現自己的兩條腿在發抖發軟,根本不聽使喚,他又不得不把凌宇丞放下來。

    「丞哥?」季洋拍拍他的臉,凌宇丞好像暈過去了,沒有反應。

    季洋又試著背了他一次,依然沒有成功。

    他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竟開始連站都站不住,只能一屁股坐到地上。

    腦子空白一片,他的心控制不住的發抖。

    剛剛那幾秒就像一場異常恐怖的夢,驚醒之後,依舊混亂的分不清現實與虛無。

    馬路上有輛麵包車開過去,在距離他們幾十米的地方停下,有人喊了一聲,季洋渾然不覺。

    直到對方從車上下來,走到他們身邊問,「喂,幹什麼呢?」

    季洋猛然回神,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對著來人請求道,「大哥,幫幫忙!」

    「你們怎麼跑這裡面去了?」來人問著,開始七手八腳的拆兩張防護欄之間的銜介面,他們人有四五個,都帶著安全帽,像是工人。

    防護欄很快就被拆開了一道口子,季洋先讓他們把凌宇丞抬出去,他自己站起來又跌下去,有人扶了他一把,「小夥子,喝酒了吧,都醉成這樣了。」

    「沒酒量就少喝酒,今晚啊,要不是遇到我們,你們得交代在這裡。」

    「最看不上現在的年輕人。」

    「呀!他流血了!」剛剛說季洋的人驚呼了一聲,從凌宇丞後脖子摸到了一手血。

    有人把手電筒筒打過來看了看,凌宇丞的後腦勺碰破了一道口子,血正快速的往外冒。

    「這得送醫院!」有人說。

    季洋手忙腳亂的爬過去,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摁住凌宇丞的後腦勺,帶著哭腔央求道,「大哥,再麻煩你們送我們去醫院,我給錢。」

    「什麼給不給錢的,我們正好順路,這就送你們過去。」

    安了防滑鏈的麵包車以儘可能最快的速度衝到縣醫院門口,兩個工人幫季洋叫開急診的門,把人送進去。

    然後當季洋軟著腿跑前跑後辦手續,叫醫生時,他們悄悄離開了那裡。

    凌宇丞的後腦被道砟石磕出了一個很長的三角口子,有點失血過多,加上驚嚇過度,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季洋給他辦了住院手續,等把人送進病房,他徹底癱在地上,害怕的感覺才開始爬滿每一條神經,他抱住頭忍不住壓抑的哭出聲來。

    直到護士推門進來給凌宇丞換藥,季洋才慌亂的摸著眼淚從地上站起來。

    「喲,還哭上了,」護士一臉驚訝後的笑意,「這是你弟弟還是你哥哥呀,他沒事,別擔心,你可以回去睡一會兒,不用守著。」

    季洋局促的在旁邊站著,點了點頭,但沒動,護士給凌宇丞換了瓶新的葡萄糖抿嘴笑著出去了。

    病房裡很寂靜,季洋站在原地愣著。凌宇丞或許是做了噩夢,嘴裡胡亂說著什麼,臉上的表情像是在哭,燈光下,他的眼角悄然多了兩條細細的淚痕。

    季洋伸手揩掉他無聲無息滾落的眼淚,怔怔地盯了他一會,又痛苦的捂住臉蹲在了地上。

    天快亮的時候,季洋用凌宇丞的手機給李斌發了消息,然後猶豫了一會,悄悄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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