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有點兒氣氛深沉，被他這麼一打岔，王小明又開始翻白眼了，但好歹沒再懟，拿起書來認真的看著。

王小明時不時緊鎖眉頭，葉襲這個時候就會問他有哪裡不懂？

王小明彆扭了一下，卻還是說了出來，葉襲一一解答，竟然沒說其他廢話，更沒有再懟他。

王小明總感覺葉襲今天不太對勁，卻又不會犯賤的問著他怎麼不懟自己……直到晚上甄歡喜喊著吃飯，葉襲還是擺著一張冷臉。

王小明吃的飽飽的，秦衷的手藝不錯，而且今天下午他確實學了很多東西，心裡高興。

「葉襲怎麼了？為什麼回房間不吃飯？」王小明在走之前，還是問了一下現場的另外兩個人。

甄歡喜：「師父是不是以為今天飯是我做的，所以不吃了？」

秦衷：「……不是，今天十五。」

甄歡喜一愣，然後低下頭趴在桌子上繼續吃飯，似乎有些面色不好。

秦衷繼續向王小明解釋著：「師父不知是怎麼回事，每個月的十五，便會虛弱一天。」

虛弱？王小明想到之前葉襲揍他屁股：「……」臉色有些紅，趕緊轉移話題：「我今天怎麼沒感覺他虛弱？」

秦衷認真的說著：「是真的師叔，白天其實還好，只是有時候可能會頭暈，晚上更加強烈，所以師父每個月的十五就提前回房間睡覺，睡過去就沒事了。」

這樣嗎？王小明又想到之前葉襲在桌子旁差點沒站穩：「……可是本來就虛弱，不吃飯不是更不好嗎？」

現在才晚上六七點，天色已經黑了，甄歡喜猶豫著：「我們知道啊，只是師父在虛弱的時候最不喜歡見人，我們要去打擾給他送吃的，會被剁成餡兒吧？」

王小明反正不是多麼待見葉襲，便點點頭不再說話。

「師叔，你去給師父送點兒吃的吧。」秦衷忽然開口說著。

「啊？」王小明猶豫的拒絕著：「你們可是他徒弟，都怕被剁成餡兒，我要是去了，不得屍骨無存？」

秦衷搖搖頭，想了想說著：「不，每個月的十五這天，師父臉色都很不好，基本上白天我們都見不到他人，但是今天，師父竟然會親自教導師叔一下午！」

王小明：「……」今天找自己茬，怎麼聽起來葉襲像是多麼用心良苦似的？

甄歡喜也點點頭：「對啊，我從來沒見過師父對我這麼好過，我被教導的時候，學不會，師父直接抽我。」

甄歡喜說著說著竟然感覺有些委屈：「可是師叔，師父對你竟然那麼和顏悅色，你倆在陽台上的那些事我都親眼捉|奸……不是……親眼所見。」

王小明：「……」他被揍屁股的時候是在屋裡，騷年你誤會你師父對我好了！

「我們也很擔心師父……師叔，拜託你了。」秦衷說著。

王小明今天下午的時候，想著葉襲確實……好吧他就是吃軟不吃硬，哪怕被欺負，還是想到了那人也是為自己好才逼著自己學。

遲疑的點點頭，王小明終於答應，甄歡喜放下碗筷就去廚房準備飯菜，然後被秦衷拎出來了。

「你做飯，師父要是真吃了，本來就虛弱，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秦衷毫不客氣的說著。

甄歡喜嘴巴翹的老高，但是也沒說什麼，自己做飯的殺傷力自己知道，師父這個時候確實不能受折騰。

等秦衷專門給葉襲做好飯菜，已經又過了大半個小時，王小明一看時間，都快八點了。

磨磨蹭蹭的去葉襲院落，王小明在甄歡喜和秦衷的注視下敲向了大門，吱呀一聲，門自動露出一個縫隙，裡面沒鎖。

王小明推門進去，甄歡喜和秦衷二人卻不敢踏入院落，最後躲在了外面，為王小明……祈禱。

葉襲的院子很大，擺了個漂亮的陣法，在王小明看來，這兒就是花草特別茂盛，其他啥也不知道。

走過石子道，咚咚咚，王小明敲響了裡屋。

然而無人迴響。

過了一小會兒，王小明又敲幾下：「葉襲？你在嗎？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還是沒有任何聲音，他疑惑了一瞬，葉襲不會壓根就不在房間吧？畢竟裡面也沒開燈。

月色正明亮，就連本該有的烏雲也消失不見，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葉襲瞬間睜開雙目，眼眸已被血色代替，嘴角噙了一抹冷笑。

就在王小明轉身要走的時候，房門忽然打開，依然沒有燈光照明，借著月光，王小明看到了黑暗中高大的身影，身形一米九，是葉襲無疑了。

葉襲向前走了一步，完全映照在月光下，他似疑惑的望了王小明一眼 ，細細打量起他：「長生……你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葉襲語氣似乎只是呢喃，王小明卻感覺到了驚悚，身形僵在原地，對方那雙眼睛，變成了血紅，嗜血的陰霾，還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真是一瞬間有千百個念頭出現在腦海。

「我……」王小明似乎用很大的力氣才開口說話：「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葉襲：「……」

空氣有一些凝固，王小明想了半天，自己沒說錯什麼吧？

葉襲似乎想起了什麼，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發生了什麼？你為何靈氣如此稀薄？竟然敢以這種虛弱出現在我面前！」

王小明手裡的飯盒差點掉了，他驚訝的望著葉襲：「你做什麼？放開我！我跟你說白天的事我還沒原諒你呢，現在你……你不是虛弱嗎？鬆手！」

王小明就不明白了，甄歡喜和秦衷應該不會騙他才是，怎麼這個被說成虛弱的人此刻力氣這麼大？被抓住的胳膊怎麼都掙脫不掉。

「呵！」葉襲邪肆一笑：「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我就不客氣了。」說著便把人拽進屋裡，飯盒被這麼大力一帶，還是掉在了地上。

「啊！」王小明看到飯盒的下場，不大不小的驚叫了一聲：「你幹什麼？」

哐當一聲門被關上，王小明這才感到真正的害怕，這一切都太詭異了，而且眼前的葉襲讓他打心底里畏懼，那雙眼睛，就像是他夢中深處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