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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野

    三個月前—— 顧野眯了眯眼睛,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等他擦肩而過,他雙手夾煙,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兔兒爺!」 三個月後—— 顧野想到紀千帆那句時常掛在嘴邊的「顧先生」,尋常的三個字從他嘴裡喊出來,硬生生透出幾股與別人不同的意味出來。 咬字吐音,都不一樣,每叫一聲,都像個貓爪子似的撓他的心。 一個是痞氣衝天的富二代 一個是高冷似冰的舞蹈演員 這是一次沒有終點的追逐

    悍野4

    小說: 悍野 作者:舟自横 字數:3457 更新時間:2019-04-26 08:56:20

    .

    回到宿舍後,紀千帆想了想,南秋來找他,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剛才南秋話里的意思是她被團長給開除了,因為罵他?紀千帆不禁感到不可思議。文曄會為了他把團里一個資深的舞蹈演員給開掉?不可能。顧野的臉便從他的腦海當中浮現了出來。

    會是顧野嗎?

    除了顧野,紀千帆也想不到第二個人會這麼做了。

    到第二天早上,他照舊去練功房,不過,同樣的時間,今天卻多了好些人。

    他一進去,尹方就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擋住他的路,雙手抱在胸前,「紀千帆,你這剛來第一天就趕跑了我們一個人,是不是打算在演出前把我們所有人都趕跑啊?」

    紀千帆神色淡漠地看了尹方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喲,還真能裝啊。」尹方冷嘲熱諷,接著說,「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有顧先生撐腰就能在我們團里胡作非為。」

    紀千帆牽起嘴角,一絲淡淡的譏笑,說:「尹方,說任何話都要有證據的,第一,我有顧先生撐腰,誰告訴你的?第二,胡作非為,我來這裡才一天,我到底哪裡胡作非為了?你告訴我,昨天在背後嚼舌根的是我,還是讓你今天為之不顧其他敢來當面嗆我的那個人?」

    尹方臉色一頓。

    「既然你們不歡迎,我換個地方好了。」紀千帆二話不說轉身離開。

    他的轉身幹脆利落,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練功房裡幾個人面面相覷,好半天沒人出聲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南秋因為說話而被開除的影響。

    南秋走的時候,團里好些人去送她。這個時候,紀千帆敲響了團長辦公室的門。

    「不要來給南秋求情了!」裡面傳來惱怒的聲音,「回去!」

    聽聲音便可以發現文曄的氣急敗壞。

    「文團長,是我,紀千帆。」

    門裡面靜了兩秒,「嘩」一聲,門從裡面被文曄打開,露出文曄那張明顯不善的臉,兩隻眼睛厭惡地看著他,「你來幹什麼?」

    紀千帆:「我來問問,南秋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所有人都說這件事跟我有關,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文曄:「你不是跟顧野關係好嗎?你去問他吧。」

    話音一落,他毫不留情面,把門當著紀千帆的臉一摔。

    「砰!」

    紀千帆輕輕眨了下眼睛,再度敲了敲文曄的門。

    這一次,文曄更加不耐煩地打開了門。

    「幹什麼!」他幾乎是咆哮著沖紀千帆吼出來。

    紀千帆面色不變,說:「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據說南秋被開除是因為她昨天早上在背後嚼了我的舌根。雖然我很生氣,可開除的結果也太嚴重了,南秋已經來找我道歉,所以,我來跟你說,我原諒她了,團長你也不必再生氣,把她叫回來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留下文曄一個人站在他辦公室門口,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又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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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被開除的南秋又被重新叫了回來。這戲劇性的發展讓舞團里所有人都愣了。更讓眾人沒想到的是,最後把南秋叫回來的,不是團長的回心轉意,而是紀千帆的大人不記小人過。這讓舞團一眾老人更加憋屈——什麼時候,他們這些人的去留竟成了這個紀千帆一句話的事情了?說走就走,說留就留。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訴說不滿,但卻沒人再敢跟以前一樣當著紀千帆的面說這些話。

    誰都不想做第二個南秋。

    舞團一下子沉悶了下去。

    每天正常地排練,一點一點地把整個舞劇重新整合起來。紀千帆憑藉他紮實的功底和高超的技術,在最短的時間內熟悉了這個劇,並且與女主角明嫻磨合得越來越默契。

    見此,團長文曄也不再說什麼。

    幹舞台這一行的,甭管是唱戲的還是跳舞的,又或者是說相聲的,都有一條慣用的鐵律:救場如救火。

    紀千帆這不就是來救火的嗎?

    除了他,又有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場子救回來?

    有是有的,P市這麼大,又素來有文化中心的名號,不缺頂尖的舞蹈演員。只不過,到了頂尖的位置,又有誰會冒著風險來救這個場?

    文曄心裡明白,紀千帆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這兩天,顧野都沒有再出現,文曄也鬆了口氣。說來他也慚愧,年近百半的人了,見著這個年輕人卻有種害怕,顧野身上那股痞子氣質實在駭人,偏偏他還不以為意,招搖過市。

    紀千帆也很快把顧野給拋之腦後,專心致志地準備著上台。

    他表面上看上去雲淡風輕,不過是來救個場,但心底里卻憋著一股氣,他要回來!

    他要重新站到舞台上,朝他曾經的夢想前進。

    而這,是他的回歸之戰!

    時間說快也快,倏忽急逝。兩個星期說過就過去了,臨到公演前一天,紀千帆早早結束訓練,回宿舍換了衣服,準備去附近的公園裡散散步。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正式演出前,一定要去人少的大自然去放鬆自己。即使過了這麼久,他也沒有忘掉這個習慣。等他換好衣服,走到院子里,準備穿過去,顧野的聲音忽然遠遠地飄進了他的耳朵里。

    「顧南兆,你他媽別來噁心我!」十分囂張的語氣,卻帶著一絲難以形容的憤怒。

    紀千帆腳步一頓,轉頭循聲望去,這一轉頭,恰好與顧野看過來的視線對接。

    一時間,紀千帆想裝作沒看見也不能,但顧野又在打電話,不是打招呼的時機,因此尷尬地看著顧野,沉默不說話。

    這時,顧野卻掛了電話,大步朝他走過來。

    他在紀千帆面前站定,輕輕一掀眉,「站這兒聽牆角呢?」

    紀千帆往後退了一步,保持他潛意識裡的安全距離,搖搖頭,「剛出來。」

    其實他聽到了一句。

    不過,還是別承認好了。

    他目光坦蕩地看著顧野,「顧先生,你今天來這裡視察嗎?」

    顧野盯著紀千帆看了半晌,嗤笑一聲,說:「我說,紀千帆,你是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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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野本就長得高大,身上又有一股兵痞的氣質,兩條眉稍微一揚,平添幾分粗獷之氣。他眼睛盯著紀千帆看的時候,給人一種定定的感覺,就跟被兩枚釘子戳中一樣,輕易挪不開腳步。紀千帆已經見識過顧野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本事,對於他這句充滿侵犯性的話也不放在心上,腰桿始終挺得筆直,雙手揣兜里,平靜地說:「顧先生,你又在說笑了。」

    顧野濃眉一挑,「紀千帆,我可沒跟你說笑。」

    「那你弄錯了。」紀千帆沒跟顧野留下一道口子,他說:「我還有事,先出去了,顧先生你忙。」

    他不卑不亢地往後退了一步,這才轉身。

    「去哪兒呢?」顧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跟了上來。

    顧野要跟著,紀千帆也沒辦法,往前走了兩步,才淡淡地回答:「散散步。」

    「心情還真好啊,明天就要公演了,今天還去散步。」顧野還是那副腔調,也不知道是在誇獎還是在嘲諷。

    紀千帆沒接話,繼續往前走,純當自己帶了一隻狗。

    但顧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也沒再出聲。

    他慢悠悠地跟著紀千帆,一直走到公園門口,才開口道:「紀千帆,這個季度演出完後,你還要再繼續演下去嗎?」

    「繼續演這部劇?」紀千帆見顧野說起了正事,便不再扮高冷。

    顧野撇撇嘴角,「這部劇也好,下部劇也好,你是打算留在P市,還是回你的小鎮子?」

    「顧先生怎麼好奇起我的事情來了?」紀千帆挑了他一眼,「你放心吧,無論我做什麼決定,都不會開天窗的,要走,會給你們留下充裕的時間去尋找下一個演員。」

    「這就不必了。」顧野淡淡一笑,「我們已經在找接替你的人。」

    紀千帆眉眼一頓。

    已經在找了?

    這麼迫不及待?

    那這是顧野的意思,還是新盾的意思?

    紀千帆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說:「那就好。」

    「所以,還是那個問題,等你演完了這部戲,你是打算留在帝都,還是回你的那個鎮子?」

    這一次,紀千帆沉默了。

    沉默了半晌,又聽見顧野說:「這一次代理這部舞劇,也是公司有想法,想要在文藝圈試試水,舞劇也好,話劇也罷,總而言之,我很看好你,所以,如果你有想法,我願意簽下你,把你捧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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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野有這個想法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自從那次看見紀千帆跳舞,這個念頭就從他腦海中發芽。

    「顧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呢?」紀千帆安靜地看著他,問。

    「嗯?」

    「把我捧紅?」紀千帆嗤笑了一聲,但他實在長得好看,即使是嗤笑,也依然明眸皓齒,別有一番魅力,「顧先生,你這是想包養我嗎?你現在的口吻可跟那些大老闆說的話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呢。」

    顧野眸光閃爍了兩下,「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呢?」

    紀千帆收起臉上的笑,一下子冷漠得跟一座冰山似的,散發著森森寒氣,「顧先生,這種玩笑話,開了第一遍,就不要再開第二遍了,留不留P市,我都不會留在新盾的。「

    「嗯?為什麼?」顧野倒是很想聽聽紀千帆的看法。

    他是個商人,看一個東西也只會從利益的角度去考量。

    那紀千帆這個行業里的人,又是怎麼看的呢?

    紀千帆毫不客氣地評價道:「陳舊,沒有創新,演員功底參差不齊,喜歡內訌,這樣的舞蹈團,遲早要完。」

    顧野掀起半邊眉,「那你又為什麼答應了要救這個場呢?按照你的說法,不應該來才是啊。」

    紀千帆:「這話得問顧先生你啊?你又為什麼要請我來呢?」

    顧野發現,紀千帆骨子裡還真不是他外表看上去那麼不理世事。

    他會計算,會比較。同時,他的心裡也有一根刺,一旦受到刺激,立即以刺為盾牌,傷害別人,保護自己。

    是因為當年那件事嗎?

    顧野沉默了兩秒,抬腳繼續往前走,「話我已經給你說了,如果你有想法,隨時可以來找我。」

    紀千帆沉默了一路,沒有給任何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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