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其實齊書煥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的，除了後腦勺是真的有點疼之外。

在還沒有引退的時候經常會出現一些外傷或者是感冒之類的，都是多吃點藥或者忍忍就過了，現在的他什麼時候再下去瞎轉悠幾個圈都沒問題，但他會有這個想法完全是因為他舒服的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用幹，想幹也幹不了。

可是在程瀟的眼裡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剛醒來的齊書煥臉色依舊蒼白，笑起來的時候甚至看起來弱不禁風很無力，他都從沒想過一個大男人看起來能這麼讓人有保護欲。

在齊書煥睡覺的期間他算是頭一次這麼認真去研究醫院病情的這玩意兒了，把一些東西記得清清楚楚，就怕到時候又出了什麼事的話他心臟都要受不了刺激了。

醫生還說好在這個病還是早期的，要是晚期的時候只是被砸了一下都很可能死在手術台上，程瀟那萬年的冰山臉除了對齊書煥緩和一點外對其他人都是很冷漠的，但是當醫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硬是非常認真嚴肅的表示自己會好好看好他的。

齊書煥腦子休克一般放空了自己，隨後想起一個嚴峻的問題，醫院費那麼貴還動手術了，零零整整加起來都多少錢了？上次舍友的醫藥費都給他給的心疼，齊書煥突然懷疑人生，尋思著他那筆獎學金不知道夠不夠還這個醫藥費。

時間不早了，中途有兩次護士過來檢查，齊書煥瞧她倆那嬌滴滴的眼神老往程瀟那瞅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但是也沒說什麼，乖乖的讓人家護士這裡整一下那裡整一下。

程瀟因為有點事要回去學校，齊書煥還覺得氣氛好了不少，然而玩手機遊戲就玩了兩三局程瀟就回來了，還帶著外賣餐盒，聞起來還挺香。

「你回來幹嘛？」

「我回來陪你啊。」

「......」

「我來的路上買了這個，味道應該還不錯。」程瀟一邊拆著外賣盒一邊說道，「你也嘗嘗。」

齊書煥眼睛可勁兒的往那餐盒飄，結果就看見一碗一看就是超辣的湯湯水水，「我一個病患你讓我吃這麼重口的？」雖然他也很想吃。

「嗯？不重口。」程瀟放下拆一半的外賣去拆另一個外賣盒的，裡面都是粥啊青菜啊還有蓮藕排骨湯。「這份才是你的。」

「......」齊書煥呆了，阻止了一下語言後強調了一下，「我是病患。」

「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當著一個病患吃那麼好吃的東西留給病患的居然就剩下白粥青菜？「我不吃，我不餓。」

齊書煥突然有些想任性一下，連講話都帶著一些些撒嬌的意味，惹得程瀟時不時往他這裡看，但是程瀟還是把他那份擺在他面前了，「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上午還動了手術，這個時候怎麼也得吃一點，別磨蹭的。」程瀟遲疑了一會，疑惑的問道：「或者你想讓我喂著你吃？」

最後齊書煥還是磨磨唧唧的捧著一碗粥滿眼哀怨的看著程瀟吞下去了，唯一好吃點的就剩下那晚蓮藕排骨湯了，還被程瀟分去了一點！

「等你好多了的時候我帶你去吃好吃的。」程瀟這麼說著。

晚上程瀟也沒有回家，就直接在醫院陪著齊書煥了，兩人紅著眼瞪到眼睛都酸了齊書煥才不甘心的在病床上躺下睡覺。

看著黑漆漆的病房天花板齊書煥心裡才安靜下來，想想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有點覺得自己在做夢，直到現在他都覺得程瀟是因為內疚才突然對他這麼好的。誰能想到在這裡之前兩人都是相看兩生厭，就差打起來了呢？雖然他對於程瀟也不至於討厭，但是被人這麼對待久了他多少有些微妙的......吧？

不過他本身也不是什麼記仇的性子，一般沒有接觸到他的底線他都可以視若無睹，就算真的有點什麼生氣過了而且這件事過了他都可以忘掉，對他來說，能不記那些沒必要記得就不記。

齊書煥覺得腦子累，他要繼續放空自己了。看著那個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人，因為太高的原因，普通人躺下去可能可以當半個床睡，但是輪到程瀟的時候，那雙人沙發和單人沙發也沒什麼區別了。齊書煥輕笑了一下。

齊書煥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不知道，但是他睡覺有些不老實，熱的時候喜歡踢被子，冷的時候喜歡卷著被子，他就恍惚之間感覺有人在給自己蓋被子。

程瀟給齊書煥安排的是住院三天，這三天里程瀟每天都來病房，有空就待在這裡，偶爾帶著快生鏽的齊書煥到處走走，晚上就回去自己做飯帶過來，關鍵是這家常菜做的可以說是非常好吃的了，齊書煥表示很是受寵若驚。

在醫院待夠了之後就回到日常生活，除了程瀟和齊書煥的感情令人跌破眼鏡的好起來之外，籃球隊的訓練氣氛簡直是直線上升，齊書煥根本不需要怎麼監督，那些人就自己組織的訓練了。程瀟也很少聯繫齊書煥，一天之內除了抽空做飯帶過來還有訓練之外其他時候很少可以見到他。

然而只是這樣，內部人員都已經驚呆了。他們都還不知道齊書煥的事情，只是知道齊書煥因為程瀟的原因在醫院躺了幾天，還以為是這兩個人打起來了，有些隊員還有意無意的暗示著程瀟別太過分了，當時程瀟說什麼來著？哦，什麼都沒說，就一個嗯字。

結果現在看見的是什麼，人家程瀟專門帶的飯菜就為了給齊書煥吃健康的食品，要知道之前這兩人都是屬於外賣型的人，這時候他們居然產生了你儂我儂的錯覺。阿彌陀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話雖然說這兩人關係變好了，但是學校那麼大，嘴巴那麼多，程瀟帶人找齊書煥麻煩結果把人給打進醫院這種話題已經被嚴重添油加醋的傳開了，已經知道內情的人就算是解釋也沒多少人聽，或者他們更願意相信這種大家都說的版本。

齊書煥收拾好器材之後準備回去，程瀟在一邊幫忙一邊說道：「你家住哪裡來著？」

「新街*****7號時代花苑，怎麼了？」

「巧了，等會我也要去那邊，一起吧。」

齊書煥狐疑的看著他，「你去幹什麼？」

「我妹生日，那邊不是很多女孩子喜歡的東西。」

「哦。那我先回教室拿東西，上次落那兒了。」齊書煥還以為大戶人家的禮物個都跟電視上一樣送豪車鑽石項鏈啊什麼的呢。不過一想到前段時間他好像還拿他妹妹的事兒威脅他來著，哈，哈哈。尷尬。

齊書煥回到教室，教學樓已經沒幾個人在了，這個時候大家都是回家的回家下面打球的打球，根本沒幾個人會在這裡帶著，齊書煥拿了東西之後就準備離開，但是教室有個聲音讓他不得不安靜下來仔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