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次比賽的學校比往年少了三個，沒意外的話兩天就可以打完了。齊書煥到了現場的時候有幾個學校的人過來，程瀟看他們聊得好像還挺熟的樣子，不過大多都是驚訝齊書煥這次居然不是以隊員的身份參加的，齊書煥也只是隨口扯了幾句就過了。程瀟看著齊書煥的眼裡有些複雜，當真是誰都不告訴啊。

程瀟突然想起來，齊書煥好像還沒有問他知不知道他的事呢。

有程瀟在，隊里打上晉級賽一直挺輕鬆的，上午打了兩場淘汰賽直接晉級到第三輪，就是中間出現了個人的問題。

「林岩，你今天的狀態很不好，下半場的你都在幹嘛？自己瞅瞅你那點準頭。」

被喚做林岩的是大一的新生，當初經常遲到請假訓練，但是作為一個後衛他的投籃準確率確實高，但是現在卻屢次出現失誤，齊書煥記得當初在打替補的時候這個人打的還可以的。

「還有程瀟，你在場上控制著點體力，要是遇到防守好的你這樣不要命的進攻體力耗得太快了。」

「收到。」

「中午好好的把狀態調回來，不要到了賽場上就給老子打瞌睡，那麼早睡啥呢睡。」在場指揮著的是年景陽，帶著一些北腔的普通話訓人都有些幽默。

「如果下午林岩還是發揮不好的話，咱們就換人。」齊書煥在一旁補充道。過了一會就感覺有一道實現往他身上看過來，是林岩。

「這裡是賽場，很多人每天不斷地訓練不斷地加強自己就是為了這裡的每一場比賽，包括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如果你勝任不了自然要把機會留給其他可以勝任的。」齊書煥頓了頓，繼續道：「我仍然希望你們可以憑著自己的努力去把這個冠軍給拿回來，我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輸的，這也不僅是證明你們的機會。」

下午第一場第一節，林岩還是狀態極差，持續出現兩次失誤之後齊書煥當機立斷把他給換了下來，新換上同樣也是一年級生，但是這個一年級生卻發揮的異常好，絲毫不見畏場，整場下來就出現了一次小失誤，倒也是平安進入了總決賽。

回去的車上程瀟看著手裡本子里記錄的一些內容，都記錄了了一些場上需要注意到問題還有一些細節，手握著筆艱難在本子上寫來寫去。

程瀟就在旁邊，可能是太累的原因一上車就靠著座位睡著了，頭髮被汗水浸的有些垂在額頭上，微微擋著那條弧線好看的眼睛。程瀟是坐在外面的座位上的，因為身高太高的原因腳有些無處安放，就坐在了外面的位置上方便舒展。平時的程瀟除了下午的訓練之外其他時間幾乎都是休息的，今天幾乎一直在場上，運動量著實大了一些。

齊書煥收好手裡的本子和筆，把那件被程瀟隨手丟在旁邊的球衣外套蓋在他身上，自己靠著窗休息。

第二天不用那麼早就集合，決賽只有四個學校，所以全都安排在了下午。他們到場的時候體育館還沒來別的校隊，全是他們學校的啦啦隊在那裡，圍著程瀟......

齊書煥坐在教練席揉著太陽穴，今天一早起來就覺得頭有點隱隱作痛，也不知道是哪裡沒注意。「好吵。」

比賽開始，兩個球場四個球隊，打的特別的激烈，作為上賽季的冠軍隊伍，校聯賽的常客，這種時候就顯得尤為重要，最起碼賽前的心理壓力差不多是沒有的，有的只剩下怎麼贏。和他們對陣的，很不巧，是上賽季的季軍，當時那是齊書煥還在的時候。因為齊書煥壓分壓得厲害，前期就把分數拉的老高，所以即使對面後面拼盡全力仍舊差了七分多。

齊書煥坐在場下看著，有些輕喘著。旁邊的年老師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呵呵。」齊書煥笑，他總不能說他現在頭疼的厲害吧？「我出去一下。」

齊書煥出到外面的走廊，附近有個飲料自動售賣機，齊書煥就過去買了一瓶冰水，從口袋拿出裝著藥的小瓶子里倒了幾粒小小的藥丸和著冰鎮的水一起吞下去。過了好一會，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齊書煥覺得比剛才好多了才回教練席。

隊員們正在討論問題，貌似出了什麼事，齊書煥剛到程瀟就問他去哪裡了。齊書煥疑惑：「怎麼了？我出去了一下。」齊書煥看了看比賽的計分器拍了拍程瀟肩膀，「等會好好把分拉上去，自己先穩住，不要慌張。」

「你沒事吧？」程瀟不答反問。

「我看起來很糟糕嗎？」

「嗯......」

「......」齊書煥無語。「你看錯了，我去瞅瞅怎麼回事。」說完就走到人群里，原來是那個替換林岩的前鋒被對面的犯規踢到了小腿中間，這塊地方的骨頭特別硬但是被踢到了之後是非常疼痛的，小腿上已經紅看一片了。他黑著臉坐在那裡，消炎水噴在哪裡也只是皺了皺眉。

齊書煥有些欣賞他。

「教練，讓我上場吧。」替補席的林岩越過場區申請著，年景陽看了看齊書煥，齊書煥卻只看著那個忍著痛的男人。過了好一會才問道：「你的腳怎麼樣了？」

「我能打。」

「那就好，但是現在你必須在這裡養傷。其他的不用再說了。」齊書煥看了一眼林岩，在他期待的目光下齊書煥點點頭：「這一場能不能守過去就看你能不能打好了。」

「我......」林岩有些底氣不足，但是一想到目前只有自己可以打後衛了就立刻點頭，「我會儘力的。」

齊書煥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幾個人圍著又討論了以下，在哨口響起時互相打了氣就繼續上場了。好在林岩沒有再讓人失望了，看來一晚上已經調整了心態，分數雖然沒有拉高，但是對方有進球的時候我方也進球，一直僵持不下。最後第四節的時候程瀟幾個扣籃直接把對面的氣勢給打下去了一節，算是對他們卑鄙手段的一種不屑。

連帶著看對面的人都帶著挑釁還有鄙夷，那眼神齊書煥是領教過的，當真很神色。

順利進入前二，隊里的心態漸漸好了起來，而且因為剛剛程瀟的扣籃原因讓他們氣勢都振奮不少，齊書煥表面看著，心裡仍舊有些擔心。不管是怎麼樣的比賽能打到最後的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下一場奪冠比賽是半個鐘後，這個時候氣勢上漲是很好的，可是半個鐘內大家能想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第一場第一節林岩就被針對了，使勁針對那種，林岩根本沒機會投籃，投過去就直接被蓋帽，看來對面都有了解過他，林岩昨天心態不好今天就被人針對的打不起來，心態難免又受挫，一節下來整個人的氣勢都下了一大半。

「林岩，你再堅持堅持。打好自己的，心態最重要。」齊書煥安慰著。

林岩點點頭，但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他根本不知道怎麼打下去，但是這裡讓他堅持，他也不想再回替補，所以打不了也得上。他心裡此時很懊惱，他就不應該被人佔了空子。

程瀟看著齊書煥那蒼白的臉心情有些煩躁，齊書煥的臉色真的不是一般差。

上半場第二節開始，林岩依舊被針對，比賽分由15/22變成20/37。

分被拉的越來越遠，幾個人都在板凳上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