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麻煩保持好你們的心態，如果現在就心態崩了，等一下還怎麼贏？」齊書煥拿著筆站在那裡，圓珠筆在本子上點來點去，因為頭疼的原因他講話都有些輕，但是仍舊沒有失了那種氣質。

「可現在我們還怎麼打，一直被人針對著。」有個人有些頹喪，年景陽踹了那人一jio罵道：「平時跟老子搶酒的時候你怎麼就毫不手軟？現在怎麼就虛了？」

「這能一樣嗎？你手那麼短。」那人也不生氣，露出點笑意懟回去。其他人也摻和著，年景陽有點氣不過，準備把人揍一頓。齊書煥有些無奈又有些笑意的攔著年景陽。「好了教練，剩下的交給我吧，我來跟他們說。」

年景陽擔任了這麼多年的校隊教練不是沒有理由的，雖然很多軍師的工作都沒有經手，但是調整氣氛的技術簡直一流，剛剛還萎靡不振的人現在都已經活躍起來了。

「你們都過來，時間有限我長話短說。」幾個人圍在一起後齊書煥才輕聲說道：「等一下林岩你就不用上了，在下面休整。程瀟你保持一開始的時候那種狀態，對面11號是他們隊里的弱點，從這裡入手。林海你這邊防好，你剛剛出現的失誤別出現了。其他人保持原來狀態，但是麻煩你們，得興奮起來，不要虛了。」

「收到！」

「那。額，我那個位置誰來打？」林岩問道。齊書煥瞅了瞅那個已經準備好的人，正是那個上場被踢到小腳骨的人。

雖然對面早就已經意料到會換人，但是看到整個氣勢不一樣時打法都謹慎了很多，和突然猛進攻的他們由一開始的主動變成被動。最後不得不開始全力防守程瀟和後衛的組合，分數一點一點的拉近，對面恐怕也是被逼的不得不放開打，最後一場的時候也開始了進攻，然而破綻卻越來越多。

最後一分鐘的時候，分數被反拉了七分，基本勝負已定，全場不斷打氣的啦啦隊此時已經放棄了加油改為尖叫了。

齊書煥深呼了一口氣，這比在場上打球還煎熬。

「辛苦啦。」齊書煥吧白開水遞給那幾個喘著粗氣躺在地上的人，程瀟直接趴在齊書煥的背上，齊書煥走一步他也跟著走一步，「起開，你這樣我還怎麼走路？」

「可我好累啊。」程瀟對著齊書煥的耳朵吹氣，聲音輕輕地。齊書煥被撩撥的臉紅極了，覺得不妥，轉頭準備說他兩句，結果就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在看著他......

太近了！齊書煥手捂著程瀟的眼睛把人推開，自己繼續到處分水。程瀟在背後喊道：「我的水呢？」

「......」

比賽完之後齊書煥算是徹底閑了，整天除了那少得可憐的課之外其他都是自由時間，除了看書就是玩手機玩遊戲，偶爾程瀟會過來找他，倆人找一處安靜的地方睡覺打發時間差，就是極少去過籃球館，或者說他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立場可以去了，偶爾經過那裡的時候還可以看見程瀟在那裡自己練自己的。

齊書煥記得這個人是非常不愛與人交流的，喜歡一個人獨處，很多人想找機會跟他聊天他都冷言冷語打發了，後來他從別處聽了一些話，說程瀟其實有過黑歷史，高中的時候經常和別人發生鬥毆事件，但是最後都憑著家裡相安無事到了畢業，而後又不知道什麼憑著本事考入了這所大學。

齊書煥當時只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但是也沒多想。如今他看到的程瀟和別人說的出入有些大，對他來說程瀟其實是個很安靜的人，懶散，有時候有些賴皮，廚藝很好，僅此而已。

然鵝，過了不到一個星期他就聽別人說了程瀟跟人打起來的事。

齊書煥去了倆人經常一起的地方，是一個類似假山的地方，平時這裡沒什麼人，只有管理員會偶爾進來查詢，在規定時間內是不會給人進來的，但是程瀟不一樣，違規的不差這一個，而且憑著身高的原因簡直來去自如。齊書煥熟練的翻過牆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果然程瀟正躺在那裡，似乎是睡著了，嘴角還有被隨意擦幹的血跡。

齊書煥在程瀟旁邊坐了下來，程瀟似乎察覺到動靜就醒來了，看見齊書煥之後眼裡有些心虛，「你怎麼來了？」

齊書煥挑眉，「你打架了，我不應該來問候一下？」

程瀟重新躺回去並不答話，齊書煥輕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去把人家打進醫院？」

「早就想揍他了，上次被人攔著算他好運。」

程瀟不說是誰齊書煥也不會知道他在說誰，但是他認為程瀟並不是那種會隨意出手打人的人，而且沒見他跟誰有過爭執，齊書煥想著想著腦袋有些累。「唉，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是誰嗎，我都問你幾個問題了也沒見你解釋一下，想來想去很累的。」

程瀟繼續保持沉默，齊書煥覺得有些無趣，等了好一會看程瀟沒想說的意思不覺得有些惱，覺得自己來什麼結果人家什麼都不說，反而吃了個閉門羹。

「好吧，你不說就算了，我先走了。」待下去兩人都尷尬。誰知他剛起來還沒拍一下後面的灰塵就被重新拉了回去，整個人跌進一個懷抱里，他還來不及感受頭就開始暈乎乎的，習慣性的揉揉太陽穴，好一會才好，程瀟似乎是剛想起來齊書煥身體不好，主動伸手接替了齊書煥替他揉太陽穴，另一隻手握著齊書煥的肩膀拍了拍，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

「對不起。」身後的人微微說道：「你還記得之前那個朝你扔球的人嗎，我打的就是他。本來之前就想揍他的，結果被人攔住了。」

「你為什麼去打人家啊？」

「他扔你球啊！」程瀟有些驚，「再說了，男人哪裡來的那麼嬌貴，我可是給了他醫藥費的。」還是因為他他才會知道齊書煥的身體是真的很差的。所以下手也沒有別人說的那麼嚴重，進醫院幹的事可多了去了。

「你還有理了？」

這次程瀟沒有說話了，揉著太陽穴的手也慢慢的放下來，齊書煥轉頭看他的時候程瀟已經低著頭垂著眼，齊書煥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齊書煥離開的時候程瀟還待在那裡，周圍空無一人，即使現在很熱他也覺得心裡某處有些冷，有些酸。

上學期快要結束了，齊書煥好不容易空閑的時間又開始忙了起來，偶爾有時間給他瞎想的時候他才會想著，程瀟好像有段時間沒有找他了。

齊書煥去醫院看過那個人，但是很不受歡迎的被趕出來了，但他也沒介意，畢竟他是因為他才會進醫院的，而他因為他也進了醫院，扯平了。

暑期的時候齊書煥找了一份暑期工，是在古街的一個書店裡。平時都是閑得很的，他來問需不需要人的時候老闆原本說不需要的，但是後面老闆娘的女兒說要人，暑期她有事會忙，於是他就來了。但是他平時都可以看到老闆娘的女兒在店裡，偶爾會在收銀台和他一起瞎扯，有時候去搶新到的書，或者手辦，看起來並不像是有什麼事的樣子。

暑期他是視線里還多了一個異常耀眼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