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齊書煥原本只是去檢查一下有沒有放亂的物品的，然後就看見一個個子特別矮小的女孩子墊著腳拿著上面的一本書，齊書煥蓋過她幫她拿下了這本書，遞給她的時候笑了一下：「下次拿不到的時候記得叫人幫忙。」

被說的那個女孩子看著他有些愣神，隨後回以一個更燦爛的微笑，「好的。」

從那之後齊書煥覺得他好像一個星期里可以看見這個女孩子好幾次，有時候背著一個大大的畫板過來，笑著跟他說，她想要一些很Q的動漫人物的畫冊，問他有沒有，齊書煥偶爾也會很為難，畢竟他不懂這些，有時候跟她交流起來有些困難，他大多數都是當傾聽者。

女孩的名字叫程然，高二，喜歡這些動漫啊小說之類的。

齊書煥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其實在想著的是另一個男人，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自從那天離開後，他就很少碰見程瀟了或者說有時候是他刻意在躲著，他不知道怎麼去面對程瀟，有時候就是看見他發的朋友圈，然後自己去點個贊評個論，再好一點就是直接找他問問他在幹嘛，然後斗圖，也沒了。

其實還是程瀟主動找他時間多一點。

「我哥哥也特別高，比你還高呢，還特別帥。」女孩子這麼說著，燦爛的笑容里有一份小小的驕傲。「但是他脾氣不好，不怎麼會笑。」

「多帥？有我好看嗎？」齊書煥開玩笑問道。

「唔......」女孩子似乎有些為難，好像在糾結著誰好看一樣，齊書煥也不為難他，笑道：「你這說的和我認識的一個人也很像呢。也是很高很好看。」

「不可能，我哥哥肯定比你認識的那個人要好，我哥哥真的很帥的，改天我叫他陪我來這裡。到時候我帶你去玩兒呀。」女孩子有些臉紅，看著齊書煥的眼有些其他東西，齊書煥笑了笑，並沒有回話。

倆人熟了起來，程然有事沒事就跑過來找齊書煥，久而久之和老闆娘女兒也混熟了，有什麼新品就會火速通知程然過來，齊書煥都有些羨慕這些小女生的感情。他身邊好像除了程瀟就沒有別的可以一起多聊幾句的朋友了，好像之前也有，後面怎麼都沒有聯繫也不記得了。對他來說現在就很好了，他的要求沒有那麼多，也不覺得一個人多難熬。

齊書煥坐在收銀處，旁邊的風扇把他長長一些的劉海吹向一邊，他也沒去整理，就獃獃的看著那個坐在休息區打瞌睡的女孩，托小老闆的福，程然每天都可以來這裡逗留大半天，還可以光榮的走到休息室睡覺。齊書煥總覺得她有點像一個人，但是又說不出來，程然笑起來的時候給他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程瀟在家裡宅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每天吃吃睡睡打遊戲，日子瀟灑愜意。這一天卻早早的起來給他親愛的妹妹做早點，聽說還要雙人份的，這也算了，還要求他白天在家沒事就幫她做一些小點心小甜點什麼的給她，她要帶去給朋友吃。

原本應該是程然自己做的，但是平時不進廚房的人能做出什麼好東西來，以身試毒的程瀟差點半條命沒搭進去。以前他覺得那些炸廚房的實在是太誇張了，但是看著廚房飄著白粉，地上還有一些透明的，分不清是油還是水的東西，簡直慘不忍睹，桌上還放著嚴重發黑的『曲奇餅』，他現在有點相信了。

程然那趾高氣昂指揮他的樣子，真不知道學的誰。

程瀟做好了早點之後才去叫的程然，小丫頭還在睡夢中，頭髮亂糟糟的，一聽到早點做好了之後就飛速的起來胡亂的收拾自己，一邊埋怨哥哥不早點叫自己。

「今天早點回來，媽晚點做大餐聽說。」程瀟送著妹妹出門，還窩心的囑咐著。

程然胡亂的應下就出門了。

「這麼著急，該不會去見男的吧？」

程瀟眯了眯眼。

齊書煥剛來店裡就看見那個乖巧坐在休息區的女孩，這小丫頭真是一點都不見外，看見他來了之後依舊笑得很燦爛，提了提手裡綉著黑白兔子的袋子，示意他過去。

齊書煥看了看沒什麼事之後才過去，有些無奈的笑道：「你怎麼來這麼早？」

比他這個來上班的都早。

「我今天約了人一起去公園，這個早餐我是順便給你帶的，我看你好像都不吃早餐，我媽說了，人不可以不吃早餐的。」程然一邊說著一邊拿著裡面的保溫杯，從裡面拿出來一個還熱騰騰的早餐。

「你快點吃，我可是賴著我哥大清早起來做的。」說完想起什麼似的臉紅了起來，趕緊解釋道：「我不會做，不然可以給你嘗嘗我的手藝，你先委屈一下嘗嘗我哥的，改天我問他學去。」

「這，不好吧？」

齊書煥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兩人算起來算是很熟的了，但是到底還沒到給人帶早餐的這個地步，一個女孩子大早晨的給另一個男人帶早餐算什麼？

「哎呀你快吃啦，我趕時間呢。我特地給你帶的你居然說不好，多傷人啊。」

齊書煥有些無話，最後還是拿起一塊被切好了的，有點像雞蛋又帶著香蕉味道的餅慢慢的吃起來，覺得好吃極了。小碗上還放著幾塊被切成花一樣的熱狗正在冒著熱氣。真是一個手巧的男人。

程然在看著齊書煥吃完之後就開開心心的離開了，齊書煥看著那個背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程瀟在家裡準備繼續睡覺，但時總覺得自己身上有股廚房的味道，於是大清早的洗了一個澡，洗著洗著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家妹妹有點不對勁，那拿著早餐離開時的樣子可不像是去跟女性朋友赴約的樣子，怎麼越想越像是去見男朋友的？

「這小妮子不會交男朋友了吧？」

程瀟越想越覺得很可能，給程然打了好幾通電話，最後一通可算是接了，程然看到手機來電的時候程瀟已經打了第六次電話了。

「哥，哥，你找我幹嘛呀？」程然咬著筆有些講不清話，程瀟問道：「你在哪裡在幹嘛呢？這麼久不接電話？」

「動物園呀，我在畫懶熊沒注意手機，你幹嘛呢，有事說事我要畫畫了。」

「跟誰一起？」

「朋友呀，我不是說了嗎？」

程瀟突然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頓時心虛了不少，隨後隨口扯淡了幾句就關掉了電話，程然一臉莫名其妙，罵了一句神經病就繼續專心畫畫了。

「你別這麼說，你哥也是關心你。」旁邊一個帶著打礦眼鏡很可愛的女孩子羨慕的說著，「我要是也有一個哥哥這麼關心我我簡直可以開心死了。」

暑期過的很快，程然上次給齊書煥帶了早餐之後覺得確實有點不好，就沒有繼續叫程瀟做了，只是偶爾他做點點心什麼的給她，後面無意中暴露了齊書煥的存在，讓程瀟知道他的點心都給了一個豬蹄子吃了之後心態就有點爆炸了，每當看到妹妹提到這個男人就露出嬌羞的表情時，嚴重引起程瀟作為哥哥的嫉妒心。

「一定是這個豬蹄子看上程然那個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不是為了色就是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