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樣子，智能助理又收到了客戶186的回覆，再看過消息內容，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處理許可權之後，再一次將對話轉到了沈玉那邊。不過因為他它上次這樣做，因為嚇到了沈玉而被沈玉警告之後，這次則是特意先知會了沈玉一聲。

【客戶186發來消息，用戶是否查看。】

【查看吧。】沈玉反應過來客戶186是誰之後，漫不經心的說道。

客戶186：大神啊！我這論文終於過了啊！我那導師半句話都沒有說啊！一點意見都沒有提啊！大神，你還接這種活麼？我這裡還有一群的難兄難弟，等著你的拯救呢！

苦工：接，但這次就沒優惠了。

既然已經轉換過心情了，沈玉就不準備再這麼好心的幫人做苦工了，所謂的優惠價當然就不存在了。

客戶186：原價多少？

苦工：一元一字。

客戶186：這……是不是有點貴了？

苦工：你覺得我的論文值不值這錢？

沈玉不和他辯解貴不貴這個問題，畢竟貴是個主觀感覺，他覺得不貴的價格，其他人並一定就覺得不貴了，討價還價這種事，對沈玉來說根本就是浪費時間的行為。

客戶186：好，你等等，我問問看他們。

客戶186從和沈玉簡單的對話之中，感覺到了對方並不準備和他談價的想法。再加上之後的活既不是他的論文也不是他付錢，就沒有『熱心』的幫助自己口中的難兄難弟還價，而是將這件事轉告了他們。

苦工：ok的話直接加我qq，備註寫客戶186。

客戶186：行。

沈玉也沒覺得他那群難兄難弟最後會有很多人找過來，畢竟按照沈玉的價格，這麼一篇論文少說要收他們三萬，要不是真的糟到看不下去，或者家裡錢多的沒處花的人，一般人是不會花這麼多錢讓人幫自己改論文的。沈玉覺得客戶186大概屬於後者。

幾天之後，智能助理收到了一個備註是客戶186的qq好友申請，經過分析之後，並沒有詢問沈玉，而是直接點了同意申請，結果誰知到對方上來就是一句它處理不了的消息。

客戶189：是你幫XX改的論文？

苦工：XX？？客戶186？是的。

收到了智能助理『求救』的沈玉，以為這就是客戶186所謂的『難兄難弟』了，也沒多想，就這樣回到。

而就在沈玉這邊消息發過去了的下一秒，客戶186的消息就過來了。

客戶186：我導師要加你qq。

苦工：被抓包了？

沈玉一陣無語。

客戶186：嗯，大神你的論文質量太好，被他發現了。

苦工：你完了。

客戶186：大神，你這樣真的好麼？

苦工：哪樣？

客戶186：幸災樂禍……我們也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沈玉並不幸災樂禍，只是平靜的陳述了事實，於是他幹脆選擇了沉默。

而就在沈玉和客戶186談話的時候，客戶189當然也發現消息過來了，但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沈玉回答的客戶189幹脆發了一個窗口抖動過來。

客戶189：你哪個學校哪個系的？

苦工：我就是一窮學生，靠改論文賺點錢補貼家用，還請您高抬貴手。

面對導師的時候，沈玉態度完全就不一樣了，畢竟要是對方揪著這件事不放，他還是很有可能被人發現真正的身份的。所以在打下那串近乎於求饒的回答的時候，沈玉也已經做好了關閉網站，然後重新做一個新的網站的準備了。

因為有了自己的錢，沈玉下次網站備案的時候就不需要用以李佳艷的名義辦的銀行卡，自己也不用擔心再被揪出來了。

導師：你誤會了，我並不準備追究你幫XX代寫論文這件事。

看到這個回覆的沈玉懵了一會兒，才回到。

苦工：那您是？

導師：陳曉。

沈玉看著答非所問的這個回答，默默的打開了搜索軟體，搜了一下對方的名字，畢竟這種不報頭銜，只報名字的行為，說明了對方對自己的名字的響亮程度十分的有信心。

點下了搜索按鍵之後，沈玉很快就看到了搜索結果中置頂的百科詞條。

陳曉，XX大學，XX系系主任，國家重點科研項目牽頭人，……

沈玉飛快的看完了陳曉的履歷，在心中默默的做了一個檢討：十分年輕，在國際上都享有盛譽的，教授。

苦工：陳教授。

導師：你還沒回答我，你是哪個學校哪個系的。

苦工：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

導師：你放心我不是要追究你的責任，只是想要知道一下你的具體情況而已。

苦工：請允許我拒絕。

導師：你是，怕我騙你嗎？我陳曉以名譽擔保，絕對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苦工：不是不信任您，只是我這邊不太方便。

看到沈玉的回答，陳曉並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才發來一條消息。

導師：那你能告訴我，你是哪個系的嗎？專業方向比較敏感的話，也可以說一下你的專業。

國內高校界那些個烏七八糟的事，陳曉雖然不參與不了解，但還是有一些耳聞的，所以在沈玉說出『不方便』三個字後，他就改變了問話的方式。畢竟他想要的是給自己團隊招攬一個有潛力的學生，而不是毀了對方的前途。

國小都還沒上的沈玉，看到這個問題之後，在心裡稍微盤算了一下，默默的打下了兩個字。

苦工：醫學。

導師：本碩？碩博？本碩博？

沈玉看了一眼，默默的選擇了就讀時間最長的那個選項。

苦工：本碩博。

導師：那你現在？

苦工：請允許我保密。

就在剛才這麼一點時間內，沈玉已經在網上搜到，全國有醫學本碩博連讀專業的學校一共才八所，這讓沈玉有些不太敢繼續往下編。

陳曉看到這個答案，微微的笑了笑。本碩博連讀的學生，不到碩士階段的學習也不可能有導師，所以即使沈玉不回答這個問題，陳曉的篩選範圍也不是特別的大。

導師：有興趣加入我的團隊，做一些兼職工作嗎？

苦工：請允許我拒絕。

導師：別忙著拒絕，我會給你工資，暫時就照著你現在的價格來，一元錢一個字，我可以保證你的工作量，所以你可以直接放棄現在的代寫工作。只跟著我幹活的話，可以省下你很多查資料，學習其他專業知識的時間。

沈玉看著陳曉提出的條件，一瞬間有些心動，但還是忍住了。

苦工：我能問一下，您為什麼要找我嗎？

導師：說好聽一點是幫助人才，說市儈一點是提前搶人。

苦工：您就不怕我到時候畢業了，反悔嗎？

陳曉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趁著現在沈玉還落魄給他一點幫助，以期等沈玉有了人身自由之後，『以身相許』報答陳曉的恩情。

導師：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約定不是嗎？所以不存在反悔這一說。

陳曉十分大度的說道。

苦工：我能知道工作內容嗎？

導師：一開始做論文翻譯吧，你英語怎麼樣？

苦工：還行。

沈玉當初文科類的點數點的都不高，英語翻譯達不到信達雅這樣的高標準，保證論文類的翻譯稿的準確性倒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導師：那行，我等會兒把需要翻譯的資料郵件給你，你抽空做就行。

苦工：好的。

陳曉看著沈玉最後的回答，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那句『你要是生活或者學習上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告訴我』給刪掉了。現在他和沈玉還沒有熟到能說這些問題的地步，他也不想把人給嚇跑了。

陳曉說的郵件，很快就發到了沈玉的qq郵箱裡面，沈玉收到智能助理的通知後下載了附件看了一下。

裡面的論文都是之前他幫客戶186寫論文時查到的外國發表的論文，原本沈玉也是想找來看看的，結果發現國內根本沒有途徑弄到，才作罷，沒想到這會兒陳曉竟然主動給他發過來了。

沈玉看著一下陳曉發過來的論文的數量，評估了一下自己需要的時間後，將智能助理招了出來：【這段時間，不要再給我接新的工作了，不論是新客戶還是舊客戶。】

【好的。】智能助理立馬應下。

沈玉原本想著，等陳曉那邊的翻譯工作做完，就重新去做論文代寫，所以也沒把網站關了。結果誰曾想，這工作沈玉一做，就做了整整兩年的時間。

霸道教授：元宵快樂。

苦工：元宵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兩年時間，沈玉和陳曉的關係，從見到他就精神緊張誠惶誠恐，漸漸的演變成了現在可以當面懟回去的樣子。而沈玉給陳曉的個人備註也漸漸演變成了更有調侃意味的『霸道教授』。

霸道教授：是嘛？我春節和家裡人出國去了，沒在意。

苦工：您這是和我炫耀嗎？

霸道教授：我的目的達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