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芊本被侍衛挾持著來到了鸞鳳殿，在看見床榻上的零笙的時候，一臉的警惕瞬間變成了擔憂，但她又拿不準坐在床頭的風刈楚什麼意思，一時間也不敢亂動，只是一雙手捏的緊緊的。

可看著零笙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急急忙忙趕來的太醫立馬跪在床榻旁為零笙診治，蘇蔓芊終於是忍不住了。

「阿笙怎麼了？」

風刈楚睨了蘇蔓芊一下，眉宇間醞釀著緊張，卻並沒有說話。能讓蘇蔓芊來是他的底線，至於回答蘇蔓芊的問題，不可能。

蘇蔓芊咬牙，看太醫暗自搖頭的模樣，終於還是將自己的底牌說了出來。

「讓我給阿笙看看，我是藥王的弟子！」

風刈楚頓時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示意侍衛放開蘇蔓芊，冷聲威脅道：「如果你敢撒謊，孤會讓你生不如死。」

蘇蔓芊揉揉自己疼得麻木的手腕，不屑地看著風刈楚，隨後就著手準備為零笙把脈。

時間一點點流逝過去，可蘇蔓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看了眼風刈楚，神色晦暗。

「他中了蠱毒，是十日魂。可現在已經不是一般的十日魂了，它融合了師傅原來做過的雪參丹，威力大增。而且吃了阿笙體內另外一個蠱蟲，這種蠱蟲只有一個辦法對付。」

「說。」

蘇蔓芊站起身來，直視風刈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一命換一命，用死了那條蠱蟲的主人的命，換他的命。」

她寧願相信是別人給零笙下的蠱，也不願意相信是風刈楚給零笙下的蠱，可看著風刈楚的神色，她知道，自己要失望了。

風刈楚這樣無情的人，怎麼可能願意用自己去換零笙呢？許是看清了蘇蔓芊眼裡的嘲諷，風刈楚抿唇不做聲，就在侍衛要上前將蘇蔓芊繼續幫著時，他才說話。

「孤會對他好的。」

對他好？蘇蔓芊感覺到內心蹭蹭地升起一股憤怒之情，什麼也不顧地揚起手，直直朝風刈楚扇去。

「啪！」

那一聲響極了，風刈楚右臉掛著明顯地紅印子，蘇蔓芊的手都打的發疼了，可她不顧這些了，歇斯底里怒吼：

「你居然說會對他好？他手腳筋嚴重損傷是你做的吧？黎妃針對他的時候，你又是怎麼做的？他一身傷，難不成還是有人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弄的？當真可笑，如果不是你把蠱種在他身上，他會弄成今天這樣？」

「風刈楚，你有什麼資格說會對他好？」

風刈楚沉默不語，臉上的痛根本不能算什麼，可蘇蔓芊一句又一句的質問卻讓他的心開始發顫，發疼。

他一直不想承認現在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現在卻被蘇蔓芊擺在上面，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就好像把傷口撕開，血淋淋地擺出來讓人欣賞，愧疚和後悔壓的風刈楚喘不過氣來，可他始終沒敢跨越那一步，一命，換一命。

可他們都沒注意到，外界的爭吵聲一直不斷地在零笙耳旁響起，零笙早就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