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累又氣，身心俱疲，回去一路上楚晰都沒怎麼吭聲，喬喬不大會安慰他，忍不住就想罵季域兩句。

楚晰想像著唐卞和季域說話的口吻，想著他肯這麼大半夜來接唐卞，心裡就煩得要死，無力的沖喬喬搖了搖頭：「別說他了。」

喬喬嘆了口氣，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轉而問楚晰：「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事，就是剛才有點噁心，現在好多了。」

喬喬這些天看的分明，楚晰的孕吐不管給他吃什麼，被季域和唐卞兩個人刺激一番都得發作，就沒有再追著問。

楚晰把計程車窗玻璃開了個縫隙，靜靜看著窗外的夜景，在心裡安慰自己說，要不是季域來得及時，自己今天指不定還有什麼麻煩。

他明白，如今大抵只有這種近乎自欺欺人的方式，才能用來彌補心裡那種像是讓人剜走了一塊兒似的空落感。

那天之後，楚晰和喬喬在劇組的日子一直就不太好過，唐卞倒是不至於親自做些什麼，但有沙良在，也足夠膈應人的。

沙良這種人，欺軟怕硬，見著大佬就跪舔，倒不是真的對唐卞有多盡心儘力，不過是覺得自己跟喬喬同樣的咖位，戲份卻比不上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心裡頭不服氣，看楚晰不爽罷了。

要是沒有唐卞支持，他興許還怕楚晰背後有金主，行事的時候會稍微低調些，而今全組的人都知道唐卞不爽楚晰，除了導演偶爾護著之外也沒個人出來幫他，沙良就愈發囂張。

明目張膽的冷嘲熱諷，三天兩頭莫名其妙的丟東西，楚晰和喬喬兩個帶的助理被人欺負的都快待不住了，兩個人索性就打發了助理，由著人家鬧，反正也無關痛癢。

喬喬起初還生氣，跟著楚晰佛了幾天後看著跳樑小丑自嗨，也能從其中找著些笑點了。

唐卞冷眼看著，見楚晰和喬喬兩個沒受什麼影響，暗罵沙良蠢，自己又不想放下姿態去對付兩個小明星，就冷笑著對助理說：「那個楚晰還真不簡單，沙良那個蠢貨想要對付他還欠缺了點兒。」

助理點了點頭，問他：「那唐老師您的意思是……」

唐卞無所謂的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說：「我能有什麼意思？還不是得你們機靈著點兒。哦，對了，明天域哥要來探班，動靜小點兒，別讓看出來跟我有關係，明白嗎？」

助理點頭笑了笑：「放心吧，您在這兒呢，兩個十八線low咖，哪裡入得了季總的眼。」

唐卞靠在躺椅上，看似得意的哼了一聲，閉上眼睛之前，一絲不經意的煩躁感壓住了不達眼底的笑意。

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把季域牢牢握在了手裡，回國之前他自己也曾這樣以為，只是如今……季域看似心繫他，兩個人之間卻總隔著一層莫名的東西，讓唐卞一度懷疑季域是不是還愛他。

如果還愛的話，為什麼無視自己的邀請和暗示，這麼久了，都還不肯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