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卞不打算到此為止，也沒有用多強硬的語氣跟季域爭執，只是簡單的陳述說：「今天你一直在關注楚晰，甚至有好幾次因為他連我說話都沒聽見，域哥，我可從沒見你這麼關注過別人。」

季域不覺得自己上心楚晰，聽見唐卞這麼說，心裡頭湧起一陣沒由來的煩躁，說話的語氣都生硬了幾分：「我最近公司有事，有時候難免想的多一點，你別總疑神疑鬼的！」

唐卞在季域這裡予求予取這麼多年也沒見他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過話，當時就呆住了，又拉不下臉來服軟，就說：「送我回去吧，你要是累了的話……我助理應該還沒走遠。」

唐卞這次回來剛好趕上季氏集團不大太平，季域一直忙著，兩人也就見面吃過幾次飯，好不容易抽出一天，說好整天都要陪他的……

季域從來都不擅長處理這種服軟就能解決的問題，哪怕對方是唐卞。他沉默著把車開到唐卞住的酒店樓下，熄了火把之前沒抽的那根煙點上，狠吸了一口。

唐卞有情緒，沉默了一路，臨了聞著車上的煙味，沙著嗓子說：「域哥，可能是我太衝動了，但我……你一直都沒空陪我，好不容易有一天時間，注意力全放在別人身上，我……對不起，我只是太在意你了。」

季域無聲的嘆了口氣，由著煙從鼻腔鑽出來在眼前散開，就像心底里萌生出的某些念頭，沒來得及細想，就散在空氣里了。

「唐卞，我畢竟不是以前了，季氏集團比季氏娛樂要大很多，你不要多想。」

唐卞沉默了一會兒，不甘心的文季域：「是我多想嗎？那你為什麼把沙良趕齣劇組？難道不是因為他欺負了楚晰嗎？域哥，你是不是早就跟楚晰認識？」

季域不想為這種沒所謂的事情糾纏，就說：「他故意耽誤進度，還得公司承擔損失，我看不慣這號人，你別多想。」

你別多想……唐卞已經不記得自己今天第幾回從季域這裡聽到這句話，他很想說「你從前可不會理會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麼用，就點了點頭，說：「抱歉，我只是……太久不在你身邊，突然回來我有點擔心自己會不合時宜……」

季域打斷唐卞，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說：「你等我忙完這一段兒，用不了多久了。」

這麼安慰著唐卞，季域心裡愈發煩躁，他其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打算忙完之後怎麼處理，卻總想著先放一放，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一點兒都不像他雷厲風行的性子。

唐卞沉默著點了點頭，一會兒才說：「好，我等你。」

季域掐了煙，在唐卞肩膀上拍了拍：「你先上去吧。」

唐卞一把攥著季域的手：「域哥，你可不可以陪陪我，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話說的這麼明顯，唐卞認為自己已經把身段放的夠低了，他緊握著季域的手，看他的眼神里甚至帶這些祈求，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都在表達希望對方留下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