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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小狗儿

      說是花心實則溫柔隨性寵溺深情攻x可憐可愛惹人疼狗脾氣戲子受   寵天寵地寵得沒邊兒了!   ———   容二爺今兒看戲,可看得不一般,居然讓一個小子從台上跳到他的腿上來了?   二爺看著腿上這個摟著他脖子的小美人兒,可差點兒沒被壓死,疼地兩天走路打拐。   二爺:「坐壞我膝蓋?」   二爺:「惹我心疼?」   二爺:「這麼個臭脾氣還要賺我的眼淚?」   小狗兒一點頭:「對啊!」   二爺無奈笑著看他,心裡很累得慌啊。   他從來不哭的啊。   可偏偏就是心疼這個不知好歹就會找揍的小狗兒,什麼都能給他,什麼都能原諒,要是自己還有什麼沒有給過他的,自己心裡都不舒服。   二爺說:「我是玩也玩過了,寵也寵了,打也打罵也罵,現在還是不滿足,怎麼都捨不得怎麼都喜歡不過來,就只能幹|死他了。」   這輩子誰還能跟他一樣,等到一個戲子跳到腿上來呢?   這什麼緣分呢?怎麼就是愛不夠他呢?      主角:二爺(容之州) 小狗兒(黎玉生) 配角:一群逗比   民國京味文,文風樸素接地氣偏幽默,攻寵受,受很可憐,攻後期更可憐,潔癖誤入,玻璃心警告。   

    第三十八出 我真是太喜歡二爺了啊

    小說: 一只小狗儿 作者:青椒炒洋葱 字數:2809 更新時間:2019-09-21 04:02:39

    醉雲樓里,楊老闆照舊盯著戲子們練功,見著一個腿兒打顫兒的,手裡的棍子就要揮下去,「你哆嗦什麼呢!」

    「楊老闆!」容之州急忙衝進來。

    楊老闆鬍子一顫,手裡棍子都掉在了地上。他可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兒,怎麼就又叫這個二爺看見他打人了呢?要叫他把揣進兜兒里的銀子再掏出來,他可不幹。

    容之州也不幹,他都不想要楊老闆摸過的錢,急吼吼地問:「小狗兒呢?」

    楊老闆這才想起來,他剛才又沒有打小狗兒啊,自己怕個什麼勁兒。

    「他在屋裡呢,昨兒下午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今早上才回來。」

    早上才回來……

    容之州問他哪個屋,自己找進去了。

    那是一個挺擁擠的屋子,原先也就是個柴房,收拾出來給這些小戲子住著,一個屋裡放著七八床褥子,一個人兒也就睡那麼點兒,只有楊元夢才一人有一個屋子睡。

    容之州一進門,大冬天的也能聞見一股子汗味,楊元夢正在裡頭呢,坐在一個躺著的人旁邊兒,給他擦著頭上的汗。

    容之州咳了一聲。

    楊元夢一看,趕緊低下頭去。她是知道這個容之州很看中她這個師弟,同他一福身,趕緊退了去。

    小狗兒裹著一床用的挺舊的被子,額上發著汗,身子直打抖,閉著眼,也根本不知道容之州來了。

    真是一條可憐命啊。

    容之州走過去,每次再見他都是這個樣兒,這次卻完完全全是因著自己,心裡內疚死了。坐在一邊輕輕推了推他,「小狗兒?」

    小狗兒累了,是不想睜眼的,可是他認出這個聲音了,再累死了也要睜開眼睛看看他的。

    可是他沒有叫二爺,他怕自己一叫出來就要哭了。

    他只是安安靜靜看著這個叫他喜歡死了的人,還是捨不得移開眼睛,是可能見不到的,昨兒他等了那麼久,也沒有見到。

    「怎麼又生病了?」容之州滿眼心疼,往上坐了坐,揉著他的眉心,微微笑著問,「昨晚去哪兒玩了?」

    小狗兒眼珠子就一直跟著容二爺轉,抬著眼瞧他:「我去找清姐兒了。」

    「哦?找清姐兒說了話了?」

    小狗兒兩頰通紅,點點頭,說:「我幫清姐兒幹活兒了,清姐兒幹的活兒比我累多了,我幹到大半夜,曹老闆才讓清姐兒歇息,我才回來的。」

    容之州心裡一痛,真是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眼淚都要落下來,喉嚨里都哽咽了,「那是累病了?」

    小狗兒搖搖頭,「是我回來晚了,班主他們都睡了,沒人給我開門兒,我等到卸板兒才進來。」

    「楊老闆可真該死。」容之州給他掖好被角,眼睛徹底紅了,「叫他這麼早睡呢,自己人都要凍死了。」

    「是啊。」小狗兒吸了吸鼻子,「我都要凍死了。」

    可他凍死了班主也是不會掉一滴眼淚的。

    二爺見著我躺在床上,就要哭了呢。

    二爺一哭,我肯定得陪著,不然他一個人哭多難看啊。

    容之州問他,褥子舒不舒服?會不會冷?小狗兒也是不想受罪的,終於開口說了句實話,「太冷了。」

    「都要凍死了還睡冷被窩,走,二爺帶你回大學街享福去。」容之州說著就要去抱他起來。

    小狗兒又問了:「你不是不住在那兒了麼?」

    容之州說:「是啊,可東四那兒還什麼都沒有,你去了也是冷被窩。」

    「二爺給我路上買個炭吧。」

    看他這樣子,是非要去睡一覺不可了,容之州本來就慣著他,他又因為自己受了一夜的凍,更沒有拒絕的道理。

    什麼人能在這樣一個夜裡在屋外頭等他等上一晚上呢?容之州花錢請人等,怕是都沒有人願。

    小程沒走,容之州就帶著小狗兒出來了,把人塞進車裡,小程哎喲一聲兒,「小哥兒這怎麼又病了?」

    「趕緊回東四。」容之州搭也不搭理他,把人囫圇個兒包在自己風衣里暖著,生怕凍著他。

    小程心說二爺真是夠花心的,剛含情脈脈送走一個呢,這會兒就抱別人去了,真是老少通吃。

    小狗兒可沒怪過容之州,不僅沒說過容之州,也沒說過師姐,沒說過姚副官,更沒說過清姐兒麻煩,他幾乎沒有抱怨過誰,楊老闆是把他給打慣了,他都懶得去說,也就是這樣,遇上不忿的事兒,他心裡就更氣更急,他沒處發泄,他一個男人,合不能一受了罪就哭吧。

    可他打從見了容之州,哭的日子可是越來越多了。

    為了臉上這陣兒暖意,他什麼罪都能受。

    他這一病了,二爺可不就是又來了麼。

    想到這兒,他又把臉深深埋進二爺的胸膛里,真恨不得能鑽進去,就這麼一直鑽到二爺心裡邊兒去。

    圓潤的賓士停在四合院兒外,容之州叫小程趕緊去買炭和藥回來。

    小狗兒先下了車,雖然他腦袋暈暈乎乎的,可是叫容之州這麼一摟,心裡已經不難受了,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心情一好什麼病都不在話下了,嘴兒都能說了。

    他還沒來過這個小四合院兒呢,還病著就四處走走瞧瞧,看哪兒都是新的。

    容之州先去西廂給他把床給鋪了,又去打了一桶水,可是沒炭還沒法燒。

    「人呢?跑哪兒去了?」容之州在屋裡頭皺著眉頭叫他,沒見人回應,以為他暈倒了呢。

    容之州在西廂鋪床,小狗兒就跑去東廂看了,站在門欄外頭,卻聞見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裡頭的褥子是鋪好的,亂七八糟的,甚至是濕的,冰的,小狗兒還伸了食指摸了一下湊在鼻子前邊兒嗅。

    心裡忽然就很氣很氣。

    恨不得氣死在這屋裡了。

    「你在這兒做什麼,快進屋去躺著。」容之州過來拉他,心說生著病也這麼不安生,多少顆心都不夠心疼你的。

    「我不去。」小狗兒往回扯自己的手。

    容之州這時候不肯跟他鬧也不忍心讓他在外頭晾著,幹脆扛起就走。

    小狗兒一口咬在他肩上,還發出唔唔憤怒的聲音,容之州覺著自己的肉都要被他咬下來了,「你病著呢嘛,怎麼牙還這麼大力呢?」

    容之州剛把他放在床上,小程就提著一大籃子炭進來了,「二爺,放在什麼地方啊?」

    容之州一起身,小狗兒翻身就溜了,直往正房裡躥,趴在硬巴巴的炕上。容之州真是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伸手就要拉他起來。

    「我要睡這兒!」

    「我那邊剛鋪好呢……」

    「我就要睡這兒!這兒寬敞!我要大著睡!」

    容之州真覺得現在不是笑的時候,他這一沒忍住,整個心疼氣兒都散了,也拿他沒辦法,無奈長嘆,「那你先起來,二爺我再給你鋪一回床。」

    小狗兒見容之州又去西廂把被褥給整個兒抱了過來,才真的起來了,只是他這一趴,容之州裹在懷裡的暖呼氣兒都給趴沒了,凍得頭上更熱了。

    小程也幫他往炕下燒炭。

    容之州又親自跑到隔壁借了個暖爐進來給他塞進被窩裡,完了就在床邊陪著,隔一段時間叫他起來喝水。

    他可真是過上了少爺的日子。

    小程燒得滿臉都是黑的,還覺得挺有意思,「二爺,還用我做什麼?」

    容之州搖搖頭,大手摸著小狗兒的頭髮,「沒事兒了,你回去吧,今兒都不用車了。路上回去跟齊芸說一聲兒,說我……我跟盛三爺在一塊兒呢,可能不回去了。」

    小程應下了,問:「那向老闆那兒……」

    小狗兒耳朵一尖,忽然捶胸頓足猛烈咳嗽起來,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容二爺趕緊讓他靠在自己懷裡拍著背,「怎麼了?嗆著還是肺里癢?」

    小狗兒就只是拼了命地咳。

    「二爺?」小程又問了一句。

    容之州也沒功夫管了,「你去跟向老闆說,我這兒有一個病人呢,夜裡可能過不去了。」

    「誒。」

    小程把這件事兒該看著的眼色給記下了,默默關上門兒。

    小程一走,這頭可算是不咳嗽了,可是代價也是有的,小狗兒咳了個滿身汗,氣兒喘不上了。

    容之州把碗湊到他嘴邊,示意他喝水。

    小狗兒看著那冒著熱氣兒,晃動著的水面兒,湊過去嗦了起來,一口一口的,熱水喝進去,把寒氣都從眼睛裡蒸出來了。

    他真是太喜歡容二爺了,喜歡得他都開始變壞了。

    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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