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垢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明明昨天晚上什麼也沒幹，渾身上下卻像是被人拆了一遍一樣難受。

出門前給自己泡了一杯濃咖，裝在保溫杯裡帶去公司。

他現在年紀大了，不像年輕的時候一天睡三四個小時第二天照常上班，現在一旦少睡一會兒，就渾身不得勁兒。

身上骨頭縫兒里似乎都卡了一層沙子，磨得人難受，甭管是坐著還是站的，怎麼著都不舒服。

喝了一口自己泡的濃咖續命，方無垢打的去了公司。

他自己在企劃部上班，賀州衡是業務部的部長，從職位上來說還是賀州衡比他好一些。

不過兩個人之間的位置到底怎麼樣，賀州衡心裡清楚。

他自己就是一個打工的，方無垢手裡拿著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都能夠出席參加董事會了。

他自己攢了這麼多年的錢，陸陸續續也就收購了手頭這百分之二的股份。

方無垢的眼光奇准，只要是他看中的公司，只要入了股份，那分紅年年都少不了。

賀州衡一開始是個窮大學生，憑著一腔堅毅畢業之後經過導師推薦進了現在的這家公司。

這家公司的競爭壓力大，不過工資高，福利好，也算得上有得有失。

能拿錢的活兒都不是那麼好幹的。

賀州衡在部長的位子已經有三年的時間，最近公司的總裁有了新的動向，董事會正在決定從下面那一個人里挑一個新的總裁出來。

從形象上肯定是賀州衡最合適，但除了賀州衡之外還有另外三個競選的部長。

董事會還在決議，這件事情方無垢有耳聞，但也沒上太大心。

畢竟這事情不是他使把力氣就能把老賀推上去。

天時地利人和，他們現在人還不一定和，更妄論別的了。

按照方無垢來說，這一次總裁的競選賀州衡的可能性不大。

畢竟和他同期競爭的人除了一個關係戶之外，另外兩個部長的資歷都比他更老一些。

拼資歷拼不過，拼關係也不一定拼得過，拼業績……只能說是優秀，但絕對說不上前無古人。

賀州衡的表現太平，以至於董事會的人會覺得他是個守成之人。

他們的集團並不是家族式集團，不講究什麼守成不守成，他們只要越來越好。

與其說現在這個宛如空中樓閣一樣的總裁位子，方無垢覺得更適合賀州衡的是前幾天才空出來的那個分公司總裁職位。

那個職位按照賀州衡的職位和資歷過去都綽綽有餘，完全壓得住場子。

那個子公司的業績很不錯，後續市場更不用說，去了那個子公司在待上幾年……就可以盯這個總裁的位置了。

方無垢早就把賀州衡未來的職場之路想的明明白白，雖然沒安排，但是他打算把這些想法都告訴賀州衡，到時候怎麼判斷由他自己決定。

修長的手指在太陽穴的位置上按了按。

腦子裡還是嗡嗡的吵，鬧哄哄的，還一抽一抽的疼。

方無垢看了眼時間，十點四十七。

到公司估計都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