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的樣子和記憶力有些出入，多年不曾回過這裡，方無垢的衣服穿得不夠厚，被寒風吹的瑟瑟發抖。

臨時去大商場里買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披上，等身上的暖意傳遍全身之後才覺得有一絲活過來的感覺。

他現在呼出一口氣，都是白色的霧氣，看上去有些好玩的樣子。

他不敢直接回家，只能偷偷摸摸在方家的樓房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觀景房。

觀景房有大玻璃窗戶，透過那個窗戶他能看到家裡人。

他少年被欺，對方家的所有人都沒有好感，除了他爺爺。

即便是他出櫃的時候他爺爺那麼反對，他也依然不怪他。

從小到大，爺爺對他都是好的。

小城的冬天格外冷，可能是因為太冷的原因，一向喜歡下棋的方老爺子都不出來找老夥計下棋了。

特意住了觀景房準備全天候圍觀自家老爺子的方無垢：……

小城天冷，方無垢沒事也不喜歡出去，一次性租了酒店觀景房一個月的時間。

這酒店包早飯，小店雖小，但好在服務是周到的。

會有服務生把早飯送到房間里。

當然，酒店一樓也有自助式的食堂，到時候直接刷房卡領餐券就可以。

自助的選擇更多一些，不過方無垢實在是懶得下來，就只吃服務生送的包子豆漿。

終於在他一連在酒店窩了一個星期之後，小城迎來了除夕。

房間裡面有提供微波爐和鍋具，方無垢想了想，還是去附近的超市買了袋速凍餃子。

大過年的，附近超市關門的時間都提前了很多，他去的時候都已經快要關了。

也沒時間細細挑選他自己的口味，隨便拿了兩袋灣仔碼頭就去結賬。

過年了，外面平台上的商家也關了很多，能供他選擇的菜單也少不少。

外面的寒風還是很冷，但地上的雪花只落了一層。

他把餃子放在雪櫃里，打開手機開始打遊戲。

方家屋子似乎很熱鬧，他路過的時候聽到了裡面有很多小孩子的笑聲，不過他沒聽到自己爺爺的。

除夕夜一頓水煮餃子就春晚下飯，吃的凄凄慘慘。

春晚的主持人還是那幾個，既熟悉又覺得懷念。

和賀州衡在一起過年的時候他們很少看春晚，看春晚是和方爺爺在一起的時候的習慣。

老人家沒什麼別的想法，就是覺得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餃子，團團圓圓看春晚才算是過年。

不知道自己這幾年沒回去，爺爺會不會念叨他。

熱騰騰的餃子咬開，裡面爆出一股滾燙的湯汁。

甜甜的玉米粒裹著一整顆完整的蝦仁，甜甜的，還是他喜歡的味道。

沒想到他隨手一拿還能拿到這個味道的。

春晚不是很下飯，方無垢的心思都在那個燈火通明的小樓里。

小樓里人聲鼎沸，方家的人多，想來過年這種闔家團圓的時候更是熱鬧。

方無垢點點頭不再亂想，開始專心看起春晚。

果然啊，還是熟悉的地方讓人安心。

自從回到了這個地方，他的夢裡就再也沒出現過賀州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