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不喜歡這個副總監，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笑了笑道：「劉副總有事嗎？」

姓劉的喘著粗氣跑到他身邊，「宋宴……小宋啊，正好我也有事要走，咱們一起下去吧。」

「好。」宋宴按下電梯下行鍵。

電梯里站了三個人，小林站在最後面的角落裡，宋宴和劉副總裁併排站著。吃飯的樓層在六樓，電梯下到四層的時候停了下來，外面走進來一群大概五六個人，好巧不巧的，居然又有婁墨。

婁墨站在最前面，看到宋宴愣了愣，走了進來。人一多，一開始就在裡面的宋宴和劉副總監只能往裡站，婁墨站在宋宴左前方。

電梯門合上，開始下行，剛下了一層，宋宴感覺後腰被人碰了一下，他皺了皺眉，沒動，那雙手繼續往下摸，摸到他屁股上，他往前挪了小半步，不小心碰到婁墨的胳膊。婁墨轉過頭，見宋宴正低著頭，嘴唇緊抿，似乎在忍耐。

宋宴屁股又被碰了一下，這次那隻手直接探進他的股溝。

婁墨看出端倪，面色一變，伸手將宋宴拉到自己前面，自己往後退了半步，和宋宴換了個位置。電梯里人不少，聽到動靜紛紛轉頭看他們，都是圈內人，知道什麼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瞄了一眼就沒事人似的又轉了回去。

離開鹹豬手，後背又貼著婁墨寬厚溫熱的胸口，宋宴低下頭，終於呼出一口氣，心定了下來。他不怕鹹豬手，只是不想惹麻煩，畢竟是公眾人物，又剛惹公司老闆生氣，要是再鬧出新聞，接下來的事情怕是沒法做了。他也沒想到婁墨會幫他，畢竟兩人……兩人沒什麼關係了，婁墨完全可以無視，可他還是幫了，那是不是說明，婁墨對他還是有感情的。

宋宴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叮」的一聲，電梯到一樓，眾人魚貫而出，宋宴也抬腿往外走，肩上被搭上了一條手臂，是婁墨的。

婁墨摟著宋宴走出電梯，跟哥們兒似的，到了空曠地，有人轉頭跟他打招呼：「婁哥，你倆認識？」

婁墨笑笑，「昨晚還在微博互動過。」

那人瞭然一笑，「宋老師演技不錯，兩位老師可以多聊聊。」

婁墨：「你說得對。」

宋宴也扯了扯嘴角。

「今天謝謝婁哥請客，照片拍得很不錯，等製作完了我先發一份到您郵箱。」另一個工作人員說，「那婁哥再見。」

「好，辛苦了。」

婁墨一直摟著宋宴，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宋宴看到那個劉副總監也灰溜溜地跟著走遠了，大堂安靜下來。

婁墨放開宋宴，問：「他是誰？」

宋宴悶聲道：「品牌方的人。」

「你就讓他這麼摸你？」婁墨聲音很冷，「你不會還手？」

宋宴還是悶悶地，「怎麼還啊，電梯里那麼多人，上趕著讓人看笑話嗎。」

婁墨叉著腰原地轉了一圈，煩躁道：「那你也不能讓他這麼摸你，你不覺得噁心？」

宋宴突然抬頭看著他，「婁哥，咱倆沒關係了吧，你為什麼還要為我.操心這種事情？」

婁墨被噎了一下，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瞪了他半晌才道：「沒什麼關係了就不能是朋友？」

「朋友？」宋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低著頭無聲地笑了一會兒，才放棄了似的道，「行吧，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今天謝謝你幫我解圍，劇組還有事我先走了。」

他沒再看婁墨，轉身大步往大門走去。他不知道，他走後，婁墨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很長時間。

小林開車載著宋宴往劇組趕，等紅燈的時候，小林忍不住問他：「哥，你和婁影帝……真的結束了？」

「嗯。」宋宴看著窗外路邊的行人和店鋪，簡短地回道。

「什麼時候的事啊？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小林問道。

宋宴閉上眼睛，仰頭靠在椅背上，沒說話，小林見他不想再說話，便安心開車，前面紅燈轉綠，他一腳油門踩出去，他突然聽到宋宴說：「好久了。」

明明才兩天，宋宴感覺他和婁墨之間像是分開了好幾年，再見面都陌生了不少，現在想想，或許他和婁墨之間這麼多年，真的只有肉體關係，如今分開了，便如同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再見面也只徒留尷尬。

回到劇組，歐陽望讓他補拍一個在舞蹈室壓腿的鏡頭，說是拍攝那天光線不好，不符合劇本設定，趁今天光線好補一條，宋宴有舞蹈功底，拍起來很容易，沒一會兒就完成了，就是壓腿的時候壓到了胃，讓他有點不太舒服。結束後他去了一趟衛生間，在衛生間里遇到了唐烈，唐烈正躲在裡面抽煙，看到他掐了煙頭，道：「不舒服？臉色這麼差。」

宋宴搖了搖頭，「沒事，中午吃了點涼的，胃在造反。」話音剛落 他就忍不住了，三步並兩步跑到洗手台幹嘔。

唐烈從鏡子里看他，「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宋宴咳了幾聲，用水漱口，「不用，我家裡有藥。」

「真的？」唐烈皺眉。

「我真沒事，」宋宴說，「麻煩你幫我叫一下我助理好嗎？」

唐烈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轉身出去了，宋宴捂著還在抽搐的肚子，倚著牆滑坐在地上。唐烈回來得很快，見他坐在地上，連忙把他扶起來，「我找不到你助理，聽我助理說好像出去買東西了，要過一會兒才回來，我送你走吧。」

宋宴沒什麼力氣，他現在一門心思就像回家睡一會兒，就沒再拒絕，任由唐烈摟著他的肩膀帶他往外走。外面唐烈的助理正等著，一看到這架勢連忙上來幫忙，「這是怎麼了？要去醫院嗎？」

宋宴堅持，「不用了，謝謝，送我回家就好。」

「真的？」助理看唐烈。

唐烈看宋宴那樣子是真不想去醫院，總不好強迫他，「先送回家吧，回家吃了藥再看。」